眼見着套不出什麼話來了,京墨也不再多問,反而聊起了別的事。
忍冬輕輕嘆了口氣,愁眉苦臉道:“這不是沒辦法嘛,雖說是個窮親戚,但是夫人卻十足十的拿她當個大小姐看待,生怕虧待了她…好你個臭京墨,居然套我的話!”
忍冬氣急,小臉都紅了,張牙舞爪的就要撲過去撓京墨,被她靈活的躲開了。
“哈哈,這個可不能怨我,明明是你自己說出來的。”
京墨笑得燦爛,逗得忍冬越發氣急敗壞。
“哼,你套我的話,還不跟我道歉,我生氣了!”
忍冬實在是沒了辦法,嘟着嘴抱怨。見他委屈又生氣的樣子,京墨實在是按捺不住笑意。好不容易忍住了,連忙跟忍冬道歉。
“好啦好啦,是我不好。以後我不再這樣子了,好不好啊?”
京墨好一通求饒,才使得忍冬緩和了臉色,最後才嘟嘟囔囔的開了口。
“就這一次哦,下次可不能再套我的話了!”
“好好好,以後再也不了。”
京墨趕忙答應。
她雖然答應了,忍冬卻還有些悶悶不樂。半晌才拉了拉兩人的衣袖,壓低了嗓子道:“今天晚上我去找你們,跟你們好好說道說道。”
忍冬這態度轉變的極快,倒是叫京墨和小蓮有些疑惑。兩人對視一眼,還是京墨開了口問她。
“剛剛還不願意說,怎麼這會兒就憋不住話了?”
“別提了,”忍冬又嘆了口氣,半是無奈,半是氣惱,“反正都已經說漏嘴了,再多說點也沒什麼了。再說了,憋在我肚子裏面也是難受。”
既然忍冬都這樣說了,京墨再怎麼思緒紛飛,也只能等晚上再瞭解更多。
好在上午已經將事情解決了大半,下午也只是收個尾,早早的便能回去休息。京墨跟着小蓮先走一步,忍冬在後頭處理些瑣事。
好在剩下也沒什麼大事情,忍冬沒耗費多長時間,便也結束了。待她去葳蕤院回覆完今日的進程,這才匆匆趕回了下人院,與京墨和小蓮見面。
忍冬進屋的時候,正好趕上京墨二人,一人抱着一碗白玉奶茶喫的正歡。
“怎麼樣,我就說很好喫吧。你一開始還不相信,要不是我一直勸你,你差點就錯過這等美食了。”
京墨笑着道,她對面的小蓮正大快朵頤,喫得開心。
“是我孤陋寡聞啦!你說的對,幸好我嚐了嚐,要不然就真的錯過了!”
小蓮匆匆地扒完最後一口,纔有空說話,聲音裏還帶着些意猶未盡。
“好呀,你們兩個偷喫東西,還不帶我!”
忍冬嘴饞的勁兒不輸白芷,向來對那些好喫的無法抗拒。這會兒聽見他們說的起勁,不由得嗔怒道。
“哎呀,你來啦?我們怎麼能忘記你呢?”
見是忍冬,京墨也不覺得意外,擡手招呼她過來。
“給你留了一份呢,你來嚐嚐是不是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好喫。”
聽她這樣說,忍冬才高興了些,卻還是裝作不樂意的樣子,嘟嘟囔囔的開口:“還算你們有良心,給我留了一份。”
“讓我嚐嚐,到底是什麼新鮮喫食叫你們都這樣誇讚。”
忍冬一開始喫,便停不下來了,一口接着一口。明明比小蓮她們用的更晚些,卻比她們喫完的都早。他三下五除二喫完了,還有些意猶未盡:“還有沒有了?”
京墨不由得笑起來:“看看看看,還說我們呢,自己都喫的這樣起勁。”
京墨嗔怒地瞪她一眼,有些不情願地承認自己錯了:“好好好,是我目光狹隘,險些以爲是你們誆我。”
她佯裝生氣,惹的大家都笑了起來。衆人鬧了半天,才重新坐下,聊了起來。
“你中午說,要好好跟我們說道說道,是出什麼事了嗎?”京墨先開了口問道。
“唉,你們可知道是誰要來嗎?可不是什麼極親近的親戚,而是不知道隔了多少房多少輩的表侄女!”
忍冬原本是佯裝生氣,聽見京墨提起中午的事情,倒是有些真情實感的生氣了。
“要是隻是個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我也不會這樣看不起。只是這個表小姐一家,卻是十足十的假模假樣。”
“哦?這話怎麼說?”
一句話便勾起了其餘兩人的興趣,好奇地問道。
“當年府上突生變故,老爺出事,整個家都亂了套。那位穆老爺就是那時候出現的,說是遠房表親來幫夫人的,卻是足足將府上大半產業給順走了,末了還是夫人自己支撐起了白府。”
忍冬氣的臉都紅了,憤憤不平地斥責道。
“就是因爲這個穆老爺,白府才落敗的這樣快,就連搬回清陽老家,也多半是因爲他的緣故。他做多了壞事,自然沒什麼好報應。今年剛過了年,就聽說他身染重病的消息。沒半年呢,整個家都散了,落魄的不像話,身邊只剩下一雙兒女,實在是沒了活路。”
一番話說的忍冬口乾舌燥,順手撈過一邊的茶壺,咕嘟咕嘟地灌下去。
“哈——這個穆老爺沒幹過什麼好事,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這一雙兒女無人託付,又想起我們夫人來了。當初騙了夫人大半的家業,如今落難了,又假惺惺地來道歉,說什麼恩怨不及兒女,就巴巴將自己的孩子送來了。”
忍冬說完,還有些意猶未盡地道:“要是我說,乾脆將那對兒女給賣了!呸,賣了也換不回被騙走的家產家業了!”
小蓮聽完,也是一臉不忿,連聲應和:“就是就是,這人實在是過分!”
見她們兩個打抱不平的樣子,京墨本想順着兩人的意思,也貶低兩句那個穆老爺。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上午小蓮的話又在耳邊響起,這一次,京墨沒有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啊?”見京墨半天都沒有出聲,忍冬不由得偏過頭看她,“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若我是夫人,也會接過這兩個孩子來。只是我不會給她們最好的待遇,我沒有那樣的氣度。”
京墨本不想再說話,見忍冬問起,這纔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