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京墨安靜地看着她,許久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因爲她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
“你打開看看吧,我不知道……也許你看見了裏面的東西,就知道我想跟你說的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將手裏的包裹遞過去,扭開腦袋,不願意再看下去,也不敢去猜測忍冬的反應。
也許忍冬早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發現了許多奇怪的地方,甚至發現了玉簪的慘痛經歷。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京墨也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接下來的所有其他事宜,也就都不應該再跟她詳細說了。
可要是……
暗自甩了甩腦袋,京墨不肯再想。與其現在糾結,倒不如等待着忍冬最後的決定。
無論如何,只要忍冬還願意演戲,她也總會是願意包容對方一些的,哪怕過程並不是很好,結果也並不是那麼讓人滿意。
她擡起頭來,本以爲會看見忍冬的臉。
可能臉上會有一些驚訝,或者迷惘,再或者是其他什麼情緒。或喜或悲,總歸是會有一些什麼的。
可並不是這樣。
忍冬只是安靜地看着手裏的包裹,連打開都沒有打開。
“……你、你爲什麼不看看裏面是什麼?你難道不好奇嗎?”
京墨忍了忍,卻實在是忍不住,疑惑地開口。
並沒有收到回答。
雖然這也在京墨的意料範圍之中,可看見對方這樣的模樣,一直都在保持着沉默,就好像什麼事情都不關心一樣,京墨還是有一些難以壓制地感到一股無名火漸漸冒了起來。
“你怎麼什麼反應都沒有?”瞳孔縮了縮,京墨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知道這裏面是什麼?”
忍冬仍然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呆呆地看着手裏的包裹。京墨的耐心被一點點的消磨着,蠶食鯨吞,漸漸也就完全消失殆盡了。
“你爲什麼一直沉默?你究竟在隱瞞什麼?忍冬,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京墨輕輕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剛纔一連串的問題將她身體裏面的氧氣全部都消耗掉了一樣。
“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樣,你如果知道什麼,應該跟我們好好說說。我不覺得你這樣沉默下去,會有什麼不一樣的結果。”
“這裏面……是玉簪姐姐的手,對嗎?”
忍冬終究是開了口。只是她一開口,就叫京墨的心跌進了深淵裏面。
“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這件事?你進來做了什麼?”
一瞬間,心裏閃過數十個不好的念頭,好在都及時地被京墨壓制住,將思緒固定住。
“……其實我不久之前,纔剛剛見過她。我去救我爹的時候,看見了她。她似乎也是偷跑出來的,見到了我雖然很驚訝,但卻沒有多言,只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一會兒才鬆開手。”
忍冬心裏有一絲的茫然閃過,很快,理智又重新佔據了上風。
“她知道我要去救爹爹,所以並沒有強硬地要求跟我同路,只是把她認爲的我能用的上的東西全部都給了我。”
“臨分別的時候,我問她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幫我。她沒說話,只是笑了笑,對着我擺了擺手,就放我走了。”
忍冬笑的有一些慘然,似乎心裏一直繃着的那一根線搖搖欲墜,馬上就要蹦斷。
“就是那一會的時間,我記住了她的手,可是這還不夠,我思來想去,將破解我隱藏父親的關鍵線索塞到了她的手裏。我想她應該也是知道的,只不過沒有拆穿我罷了。”
說到這裏,忍冬微微笑了起來,似乎也覺得這發生的一切都有趣的很。
本以爲能夠救自己父親一命的玉簪姐姐現在卻是生死未卜,甚至還斷了一隻手臂。本以爲此生再也沒機會見到的京墨,不但順順利利地進來了,還沿途救了自己的父親。
這一切對於她而言,實在是有一些荒唐。
“現在不是說那些沒用的時候,你應該告訴我,怎麼去找玉簪姐姐。還有……”
京墨頓了頓,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
“還有,該怎麼救你。”
“你救不了我的,這香……”
還不等忍冬說完,京墨立即打斷了她的話。
“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