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一回,大家也就都忽視了,在路的另一頭還有一個出口。再加上找到了關鍵的忍冬爹,這另外一個方向便顯得更加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爲了進一步來尋找玉簪和其他的出路,恐怕大家都不會記起來,哪裏還有一個出口。
忍冬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喫頓,不由得擡頭下意識第看向她。
“怎麼了?想起來什麼了嗎?”
京墨點點頭,繼而卻是又搖了搖頭。
“是有一條路,不過我們卻沒仔細打探過。怕就怕哪裏還是會有什麼陷阱,我們現在可不是剛開始了,帶上了你還有好些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要是出了什麼差錯……”
“先去看看吧,我畢竟對這裏還是比較瞭解的,要是真的有什麼線索,我也能在一邊幫忙。”
忍冬卻不覺得去哪裏會有什麼危險,反倒是眼睛亮晶晶的要求起來。
見她這樣積極主動,京墨也不好拒絕,只是心思千迴百轉,還是有一些猶豫。
她當然不是擔心什麼危險或者是差錯,大家能夠聚集在這裏,心裏對於塗壯那夥人的想法一定是厭惡的,就算是真的遇見了什麼,大家一個比一個都要有幹勁的多。她只是有些害怕,如果被忍冬看見了一個人接着一個屋子的屍體,心裏會不會不好受。
京墨還有些遲疑,一旁的白面書生卻不慌不忙地站了出來。
“有路就去走走看,這樣子畏首畏尾的,可不像是咱們的風格。”
他自然也是聽見了京墨與忍冬的對話,京墨能夠想到的,他自然也能夠想到。只不過比起京墨的猶豫,見慣了同伴屍體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會有什麼問題。
現在見到京墨猶豫,還以爲是她害怕了,便尋思着站出來說些什麼,鼓舞一下士氣,也給京墨壯壯膽助助威。
只是他剛說完,就收到了京墨不着痕跡地一記白眼,翻的他又是一次摸不着頭腦。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拉下臉去問,只能在肚子裏一個勁地犯嘀咕,還覺得京墨是不識好人心。
“走吧,咱們去上面另一個出口看看。”
京墨一個人攙扶着忍冬雖然有一些喫力,但白面書生和他的那些手下們雖然面上看着冷冷淡淡不想多伸出援手的樣子,卻還是在暗地裏幫了她們不少忙,好歹是將人帶了上去。
等到所有人都上去了,京墨又連忙指揮着將爬上來的梯子鑿洞全部都毀掉,確認了他們爬上來要費上不少事之後,一夥人又開始急急忙忙地趕向另外一個出口。
說是另外一個出口,可實際上這纔是地下一層的真正出入口,京墨他們不過是用了些力氣,挖了個洞進來。
初時忍冬情緒倒還好,見到京墨用蠻力打開的下一個房間,還有些笑意。可等着她進去了,臉上的笑便瞬間煙消雲散。
這一張張的臉,有熟悉的,有陌生的,有能叫上名字的,也有叫不上來的。忍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嗓子都哽咽了。
“這些人……是因爲我、我嗎?”
她的聲音還在發着抖,聽起來叫人止不住地心疼。也就是這個時候,白面書生才明白了京墨那一個白眼的意義。
只是到底是有些晚了,再做什麼補救,也有一些來不及了。
白面書生有一些苦惱的撓撓頭,不知道是不是該找兩個人先去前頭把那些屍體清理乾淨。
他正糾結着,卻聽見了京墨的聲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因爲你。”
一口氣嗆在了嗓子眼裏,白面書生差點沒反應過來京墨說了什麼。
“只不過到了現在這種時候,是該糾結這些東西嗎?忍冬,他們的死與你有關,我知道你心裏愧疚難受,但現在你應該做的,是替他們報仇,求得他們的原諒,而不是在這裏自怨自艾。”
即使知道自己說的話也許會傷到忍冬的心,可京墨卻不得不繼續說下去。如果再繼續拖延下去的話,要是延誤了合適的時機,就虧大了。
好在忍冬雖然悲痛欲絕,但還是明白事理的,點了點頭,眼含着淚跟着京墨繼續前進,只是卻在也不願意扭頭看向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