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吧夫人,我帶你離開。”
“我走了有什麼用呢,我的兩個女兒都在這裏,我的家也在這。如果我走了,外人在怎麼看我?怎麼看我的兩個女兒?怎麼看被留下來給你們呢?”
白夫人搖了搖頭,目光卻仍然牢牢鎖定在男人臉上。
“我不想走,我要留在這裏。你害怕嗎?如果你害怕,我可以放你先走。”
不知不覺間,她的指尖開始不受控制的,輕輕點着桌面,速度漸漸的也越來越急切,着急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然而終究男人嘴裏囁嚅着的話語,還是沒能說的出來。
“白家白夫人,好久不見。”
門被人大大咧咧地推開,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白夫人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對於那個打擾了兩個人說話的傢伙,一點好臉色都沒有了。
黑袍男人臉色不變,轉過身去,手腕一震,一對流星錘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武器並不常見,現在出現在他手裏的,也遠遠小於正常尺寸,僅僅只有巴掌大小,看着貼合男人手掌的模樣,倒像是定做的一樣。
這武器一出現,除了白夫人以外,屋子裏的人都是一驚。那領頭之人更是驚呼出聲:“這武器……你是燕絕燕大人身邊的御賜侍衛,燕冥?”
來不及思考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因爲在燕冥的名字被說出口的時候,那流星錘便迎面砸來。
領頭的人顧不上其他,連忙後退兩步,試圖躲過這凌厲的攻擊。卻沒想到,他實在是高估了燕冥的能力,那流星錘還沒砸過來,就已經軟軟的落了下去。
這樣突然的變故,讓他臉上忍不住閃過一絲狂喜。
然而笑意還沒能來得及覆蓋於臉上,下一刻,他只覺得後背一痛,不由得猛的瞪大的眼睛。
“什麼……”
只以來得及吐出兩個字,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軟軟的倒了下去。鮮血漸漸在他的視線裏瀰漫開來,他猛然醒悟過來。
這流星錘一邊大一邊小。燕冥手中的這一對雖然看着小,但他的質量的卻並不比那正常的要輕多少。甚至因爲體積更小的緣故,使用起來更加方便,揮動起來能發揮的威力,也遠比別的流星錘要厲害的多。
剛纔看似是無力的一擊,卻是通過先被擲出來的小錘帶動大錘,而完成了看似很難的改換攻擊方向。
然而這個時候醒悟過來,實在是太晚了。男人口中鮮血不斷地往外涌着,生命已經開始流失,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
“還有誰想再來試試手,我奉陪到底。”
即使是一個人站在這裏,燕冥也絲毫不覺得畏懼,甚至散發出來足夠可以抵擋千軍萬馬的氣息。
進入葳蕤院的這一夥人,除了剛纔那個領頭的以外,還有不少是有點兒見識的。
“你可是燕絕的人,又不是這臭娘們的人,你又憑什麼在這裏幫她?你就不怕你在這兒做的事情,如果被燕絕知道了,他會怎麼對你嗎?”
“還是說……”說話的那個人微微眯起來了眼睛,故作高深的開口,“你不會是這娘們的姘頭吧。我可聽說燕絕這人最看中道德品行,如果被他知道了,你就不怕你的官職不保嗎?”
“我從來都不是誰的附庸,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想用他來壓我,那你大可以把他請過來,看究竟他能不能管得住我。”
話音剛落,手中沾着血的流星錘又一次出手,狠狠地砸向說話那個人。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穩準狠,這一次也不例外,手起手落間,又一次取走了說話之人的性命。
“還有誰覺得我這麼做有什麼問題的,都可以站出來說,我一樣一樣的給你們解釋。”
燕冥話是這麼說,可哪一個說話的人不是丟了命的。這半是威脅半是恐嚇的話,堵住了剩下的嘴巴。
“你這麼理直氣壯,我們也不能做什麼。你大可以帶着白夫人離開,你知道的,我們攔不住你。只不過,你帶的走一個人,卻帶不走所有的人。你可別忘了,白府上上下下近百人,裏頭還有兩個小主子。我可不信,你一個人能帶走他們。”
眼看着氣氛越來越僵硬,高達的手下里,到底還是有幾個不怕死的,見着氣氛不好,猶豫片刻,還是壯着膽子惡狠狠的開口。
只是這一次,話裏的意思卻軟了很多。
燕冥皺了皺眉,還想着繼續動手,卻被白夫人開口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舉動。
“好了,不用再說下去。我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既然來都來了,也就不用在這裏跟我裝腔作勢。想來如果不是把白府整個控制住了,你們也不會來找我。”
她頓了頓,似乎在猶豫什麼。
“你們要帶我走,對吧?”
沒想到白夫人會主動開口,點明瞭自己一行人的來意,剩下的人不由得有些膽戰心驚。如果燕冥執意要動手,帶走白夫人,那麼以他們的能力,是絕對留不下來人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就像是來送死的小白鼠,被上司推過來,試探白夫人手裏的底牌還有多少。
這樣一看,她手裏的底牌不多,但足夠與他們產生對抗了。
“我可以跟你們走,我只有一個要求,放過我府裏的丫鬟小廝,還有我的兩個女兒。”
不是忘記了還有兩個寄居在這裏的堂兄的孩子,只是如果高達要在白夫人和那兩個孩子之間比較的話,那他一定會選擇那兩個孩子。畢竟高達不辭辛苦千里迢迢趕過來的,就是爲了這兩個孩子。
白夫人還沒來得及揭開這兩個孩子身上有什麼祕密,原本想着時間如果來得及的話,天長地久,可以慢慢研究。
卻沒想到高達來的這麼快,甚至都來不及將這兩個孩子好好安頓下來。
想到這裏,白夫人心裏也有些嘆息。雖然當初被他們的父親坑害過,但禍不及子女,這兩個小傢伙落到現在這種地步,甚至要寄居在自己這裏,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不是承擔了他們父親造下的孽果。
“我們還不能答應你,你得讓我們回去跟我們的上司回報一下。”
高達的人相互對視一眼,剛纔眼前就這樣輕輕鬆鬆死了兩個兄弟,心裏的恐慌勁兒還沒過去。現在正是緊張的時候,自然不敢隨意答應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