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猶豫着該不該去搶奪高達,完成自己的任務,早早脫離這個世界,回到自己的家。
雖然說高達,這個原本應該是糾纏了京墨大半個人生的敵人十分強大,他身上攜帶的回家之力也遠遠要高得多。但青黛也還是再三糾結之後,選擇了放棄。
倒不是說她不願意回去,而是比起回家來說,她更不願意因爲自己的一己私慾而拖累現在已經從另一個層面成爲了自己的家人一樣的存在的京墨的成長。
如果沒了高達這個強悍的敵手,她的成長軌跡恐怕要往後延遲不少。
不過現在經過了京墨的勸說,再加上她也的確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信心,青黛也就暗自下了決定,如果自己真的能夠拿走了高達的靈魂之力,那麼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她也會盡自己全部的力量,保護京墨的成長。
畢竟作爲她印象之中的天命之子,京墨如果不能順順利利地成長起來,恐怕接下來的這個世界,會漸漸分崩解析瓦解掉。
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畢竟這麼久了,她也是第一次在書中小世界裏感受到了溫暖。就衝着這一份溫暖,她也不會選擇放棄京墨。
扶着已經緩過勁來的京墨上了馬,青黛一扯繮繩,又是一甩馬鞭,整個人英姿颯爽,如同戰神一樣。
“咱們現在就去找高達,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和我們想的一樣,還龜縮在廢棄的工坊裏,當一個縮頭烏龜。”
偏過頭去,對着京墨輕聲開口,青黛眼中已然閃過一絲篤定。
雖然不知道京墨是怎麼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的,但這對於青黛來說已經不成問題了。拿走了高達的靈魂命運之力,她便也攢夠了離開這個小世界的力量,到時候恐怕帶不了多久,她就要脫離這裏了。
心裏面到底還是有一些捨不得,她已經暗自下定了決心,要想自己在這裏攢下來的的好東西全部都留給京墨。
儘管可能對於京墨來說,其中大部分都派不上什麼用場。
不管心裏面怎麼思緒萬千,她駕馬的技術還是很有保證的,載着京墨一路平平穩穩的趕到了城裏。
這也是京墨要求的。
如果不趕去白府,那麼現在倒也不用趕的那麼快,畢竟高達結束了城裏的爭鬥之後,肯定還是要回到自己的的老本營裏。如果趕得太快,說不定還會陰差陽錯的跟他派出來的人錯過,那樣可就不划算了。
果不其然,等兩人趕到城門口的時候,一眼便認了出來,其中排隊正要出城的人中,有好些個是高達派出來的。
京墨眼尖,青黛手快,兩人交過名帖,進了城去。
前頭京墨她指了人出來,後頭青黛就悄不作聲地摸過去,順手抽了路過婦女頭上的一根簪子。
她身子靈活,手中簪子一挽了個花,就又重新收回去,晃晃悠悠的靠近下一個目標。
一個兩個三個,沒一會兒,就解決了所有高達的手下。
“怎麼他們……像是正常人一樣呢?”
等到青黛回到了京墨身邊,還不等說什麼,就看見對方眼裏一閃而過一絲遲疑。
順着京墨的視線看過去,那些被青黛靠近過的高達手下,都是如平常一樣,該走走該說說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青黛也也不回頭看,似乎並不覺得奇怪。只是臉上露出來一個略帶些許神祕的笑容,對着京墨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靠近了京墨的耳畔,青黛小聲開口。
“哪能叫他們這麼快就死了。人在城門口沒了,咱們恐怕也得被耽誤。現在先走吧,你儘管放心,他們走不遠的。”
既然青黛發了話下了保證,京墨自然是沒有不相信的份兒,立即便點了頭,轉身跟着青黛低着頭離開。
他離開的匆忙,自然是不會知道,在他們遠離了這裏不久之後,那排隊等待出城的人中,突然有一人如同中箭一樣,猛的捂住脖頸。
在他之後,緊接着那排隊的人中,以及那些已經出了城的人中,就有不少人做出了相同的動作,捂住自己的脖頸,劇烈的顫抖起來。
周圍的人有想來幫助他們的,可還不等着手碰上他們的身體,就見他們渾身打着抖,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只有進的氣兒,沒有出的氣兒了。
京墨雖然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但跟在青黛身後面所經歷的事情,也沒比在這兒見識到的要好上多少。
原本以爲雖然說白夫人將府裏的力量全部都派了出去,但應該還會留有些許剩餘。至少根據之前聽說過的消息,官府的人會對他們多加照顧保護。
可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官府的人又哪裏顧得上上這麼多零碎事情,先不說出入城的檢查已經鬆懈了不少,就光說安排在白府門口看守的人,現在竟然也不足一隻手。
這些雖然都是青黛隨口提到的,但京墨也清楚明白真實的情況,比起從他這裏聽到的,恐怕只能更加嚴峻而不會輕鬆。
想到這裏,她心裏面不由得更擔心白夫人了。
“一會兒進了巷子裏,你跟在我後面,一步也不許你擅作主張,自己往前走,聽見了沒有。”
帶着人到了熟悉的地方,青黛眼中有一絲緊張。
她一邊兒轉過頭去叮囑京墨,一邊小心翼翼的將武器抽了出來。
那是一把新的劍,不知道前是藏在身體上的哪一個部位的,現在抽出來,只是輕輕一震,就如同一柄剛剛出鞘的利劍一樣,銳利的刺入人的眼睛之中。
京墨輕輕嚥了一口唾沫,心裏也有些緊張。這不是演戲,也不是練習,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如果他們不能抓住高達,那麼不管是他們的處境,還是白夫人,恐怕都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只是她也不好開口說什麼,她也是明白,青黛現在身上的責任比他想象的還要重大。要是再給青黛壓力,反倒不好。
她點了點頭,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耍小性子鬧脾氣的時候,跟在青黛身後,也不搶先,安安靜靜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這裏雖然與印象之中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他已經敏銳的意識倒,有許多地方變得與之前不一樣了。
從前走在這裏,然不會覺得多麼稀鬆平常,但不會像現在這樣害怕的連腳步都難以擡起來。
這裏的巷子變得更寬闊了,原本敞開的門房也全部都被關的嚴嚴實實,甚至被人用木板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