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自己滑檔之後，最高興的人就是他了——而自己滑檔之後的學校就差了許多，堪堪上了一所本一的大學，比餘諮就要差了一些。
這回自己不肯填報燕京大學估計是讓餘諮很意外，就直接動手給自己把志願給改了——順手又改了吳雪的。
真是小肚雞腸啊！而且這小子還真的敢做！還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張源看了看邊上的吳雪，小姑娘已經嚇壞了，眼圈都紅了。
掃了一眼吳雪的志願，張源問道：“你的第二志願是哪個？”
吳雪看了一眼，說道：“燕京財經大學。”
張源點點頭，餘諮就是這個學校。看來這小子不但要把自己給搞到一個更差的學校去，還要順帶着把吳雪搞到和他一起。
吳雪顏值極高，算的上是妖孽般的存在——成績顏值雙在線。
看着張源點頭的樣子，吳雪忽然一下子也明白了，她咬着嘴脣小聲說道：“是……”
張源卻說道：“沒有證據，不要亂說！”這倒是真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餘諮是不會認的，所以自己知道就行了，以後再找補。
劉金川看着眼前的兩個小孩互動，心裏苦笑：現在的小孩怎麼就那麼聰明，一點蛛絲馬跡就能猜到元兇了。
很快，張雲天和吳道輔兩個人都進來了。
“小劉，是不是讓我倆一起請你呢？哈哈哈哈！”
劉金川笑道：“這回還真得請了！”然後把張源和吳雪的志願表遞給了他們：“你們瞧瞧，改得面目全非！幸好張源和吳雪過來添幾個平行志願，要不就真的和江海大學說拜拜了！”
張雲天和吳道輔聽到這話臉色馬上就變得鐵青，這分明就是斷人前程！
劉金川接着說道：“我的意見是兩個。一呢，是咱們悄悄改過來，誰也不告訴，我下午就把志願表交到市裏去。兩位領導放心，這次我親自看管，絕對不會出意外了！二呢，就是把這個事情鬧出去，讓偷改志願的人不敢再次下手。你們覺得采用哪種方式好？”
張源看了看光禿禿的辦公室，裏面連個攝像頭都沒有，想抓餘諮一個現形實在是太難了。
張雲天聽到劉金川的話，就低聲問道：“小劉，你是不是知道是誰了？”
劉金川笑道：“不光我猜出來了，這倆小孩也猜出來了！比我猜到的還快！我還得回想一下前後情景呢，倆小孩兩句對話就出來了。”
吳道輔說道：“那就第二種！這事早晚瞞不住，不能讓這股風起來！咱們雖然沒有證據指認是誰，但心裏知道也行。”
劉金川勸道：“我覺得還是第一種吧；第二種就得罪人了！”
吳道輔也不傻，聽到劉金川的勸就馬上想到這個人可能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然後就立刻想到了餘諮這小子！只有他有這個動機，也只有他有機會接觸到這些志願表。
拍了拍劉金山的肩膀，吳道輔說道：“行，小劉，這次老哥聽你的！晚上我和老張請酒，你可一定得來啊！還有其他科的老師，也一起。”
劉金山笑道：“那吳主任，咱不能這樣啊！明明兩頓酒的，讓你這麼一說，就變成一頓了！我這虧了啊！”
張雲天補充道：“那就上好酒！我去買酒！郎酒怎麼樣？”
劉金山嚥了一下口水，說道：“那成！要那個紅花郎啊！”
紅花郎是2004年剛出的新酒，劉金山只在電視上見過而已。
那邊張源和吳雪已經把志願給改了過來，交給了劉金山。
“劉老師，麻煩您了！”
劉金山接過表格，說道：“放心好了！爲了晚上的酒局，我也得把這個看好了！”一羣人聽到劉金山這話，都笑了。
告別了劉金山，兩家四個人都在慢慢地往回走着。
張雲天忽然開口道：“老吳，你說，咱們晚上要不要把餘校長一起請過來？”
吳道輔給張雲天點了一根菸，又給自己也點了一根，使勁抽了兩口，方纔說道：“你還想點他一下啊？”
張雲天也笑了，抽了兩口，噴了一個菸圈說道：“也是！咱們來日方長吧！”現在兒女都已經成人，不能再把他們當小孩子看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牽扯會到大人身上。
兩個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嘿嘿一笑。
學校不止一個副校長，兩個主任往另外一個副校長那站站隊，就夠餘長河喝一壺的了。
走到路口分別的時候，吳道輔說道：“老張你去買酒吧，我去飯店定位子！”
到了家裏，張雲天就不笑了，而是恨恨地罵了一句：“小王八羔子！”
他可是後怕得緊，要是張源沒有想過去補幾個平行志願的話，那可就遂了餘諮的願了。
張源安慰道：“爸，沒事！這不是改回來了麼？就像你和張叔說的那樣，咱們來日方長！”
那邊劉金川把張源和吳雪兩個人的志願放到包裏收好，看着志願都收齊了，就趕緊去收其他班級的志願了——他從今年開始接手志願填報事宜，算這個事情的負責人了。
收到其他班級的志願之後，劉金川就鬆了一口氣，他把張源和吳雪的志願塞到其他班的表裏面混了起來，然後就去了市裏的教育局。
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劉金川滿臉輕鬆地回來了。
這個該死的餘諮，差點害了他的成績——教出來兩個江海大學的學生，足夠他吹好久了！
餘諮這個時候正躺在家裏，渾身冰涼。
倒不是說他生病了，而是幹完壞事之後心虛導致身體也發虛。
外面他媽王紅梅的聲音響起來了：“聽說今晚老吳和老張要請小劉他們幾個老師喫飯呢！”
餘長河嘆道：“你瞧瞧，這就玩不到一塊了！餘諮但凡爭氣點，咱們今晚就一起請了。我這老臉都不好意思往人家那湊了！”
餘諮在自己房間裏聽到外面的對話，心中卻想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到時候通知書下來他們兩家就都傻眼了！”
對於改了張源和吳雪的志願，他是有些愧疚的，但又很快坦然了。他無法接受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超了自己去——他可以超過別人，但別人不能超過自己。
張源家中，張雲天和吳道輔通了電話之後就拎着買來的一箱酒出門了。
吳道輔定了鎮上最好的飯店，這一桌也是按照最高的規格——張雲天的那箱酒可不便宜呢。
張源留在家裏上網，卻看到qq閃了幾下，是吳雪。
“剛剛餘諮還假惺惺地問我有沒有報燕大呢。”
“那你怎麼說？”
“我說我報了！”
張源笑了，小姑娘賭氣都不太會。
另一邊的餘諮看着吳雪的回話，感覺心裏有點不踏實。不過只要自己咬死了不認，也沒人能把自己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