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到了主管劉碩那邊。
“版權出了意外，蝸牛不肯籤，要等等。”
劉碩往椅子上一躺，隨即又被彈回來了。他摸了摸煙，抽了一根出來，在鼻子下使勁地聞了聞，慢慢說道：“這可不能等啊，遲則生變。咱們得抓緊。他不是在建康麼？你帶着趙楠一塊過去，挑個週末，陪他喫陪他玩，把他灌醉了，拍暈了，讓他勁沒緩過來就把合同簽了。”
趙楠是個新畢業的大學生，人美嘴甜，帶着她過去，不信拿不下張源。
“去吧，一切費用都報銷。”
楊樹點點頭：“行，那我去和趙楠講一下。”
不過心裏對帶着趙楠去感到不得勁，這就要使美人計了麼？那邊的趙楠正盯着屏幕，手裏還攥着一支口紅。
去建康就去建康，權當公費旅遊了。
不過還要提前和張源聯繫一下。
現在張源估計還在上課，他得等等，老是挑上課時間打過去會招人煩的。
趁着有時間，楊樹就到了趙楠旁邊：“哎，那個啥，主管讓咱們去建康籤合同呢。”
趙楠來了興致：“這個好啊，公費旅遊一條龍！”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都沒幾個心眼。
“這次去找的是那個蝸牛，真名叫張源，江海大學的學生。這次咱們過去，策略就是要陪他喫好喝好玩好，最後讓他把合同簽了。”
聽到這裏，趙楠眼睛眨啊眨啊：“那就是美人計了唄？”
楊樹笑了：“我覺得倒不用，到時候你就負責灌酒，我負責拍他馬屁。”
兩個人聊到中午，楊樹看着時間差不多，就又給張源打了個電話：“老弟，週末我剛好有空，去找你聊聊唄？”
聽到楊樹的聲音，張源卻主意拿得準：“楊老師您先別過來了，那個合同我不滿意。來了還費錢。”
張源明確的拒絕讓楊樹心裏就涼了半截，但嘴上還在做最後的努力：“放心，那個回頭再說，這次去就是簡單地見個面，再給你介紹個人。”
介紹個人？
張源心中疑惑，什麼人還需要特意走一趟建康？
但不能總是拒絕，於是就說道：“那週六中午我請楊老師喫頓飯吧。”
“行！那咱們週末見。”
掛掉電話，楊樹拍了拍趙楠，說道：“去買票吧，再訂個五星級的酒店。”這個羊毛不薅白不薅。
趙楠剛畢業半年多，正是愛動的時候，特別喜歡出去玩，聽到還有五星級酒店可以住，就更高興了。
那邊的劉碩過來了：“別太過分了！先把合同談下來。把合同簽了，別說五星級酒店，我就是送你們東南亞七日遊都可以。”
趙楠吐了吐舌頭，趕緊去買票去了。
張源掛掉電話之後，也很奇怪，楊樹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過來，還介紹人？罷了，見面再說吧。
出了北門找了家小飯鋪要了個蓋澆飯，張源卻聽到了熟悉的歌聲：“醜八怪~~求你別把燈打開……”
這是一個女聲，不過話說回來，唱得還真不錯，比他唱得好聽多了。
喫完飯回去之後，張源就上網查了一下，是一個叫陳玥的女歌手唱的——作詞作曲也都換了人，並沒有寫張源和汪博的名字。
不過張源也不在意，求這個名做什麼，有銀子便好了。
只是回去見到汪博的時候，張源還是覺得有些心裏障礙，畢竟汪博還是名義上的作曲。
可這傢伙完全沒這個意識，正在網上看球衣。
“蔡鵬，你說咱們選什麼樣的球衣好？是湖人呢還是湖人呢？”
“公牛吧！”張源插了一嘴，他對nba的印象還停留在很久之前的傳奇。
汪博瞥了張源一眼，簡直無語。
外面徐濤也進來了：“哎，張源，我剛剛在外面聽到有人唱你寫的那首歌了。”
徐濤來了興致：“多少錢？”他知道詞曲都是張源，汪博只是掛個名。
“嘿嘿，保密！”
聽到張源的話，徐濤也不生氣，只是說道：“那看來是不少錢了！不行，晚上你得請客！”
汪博卻開口了：“上次聯誼的時候張源已經請過了。”
徐濤拍了拍腦袋：“我說呢。都年底了這小子手裏竟然還有這麼多的錢。”
不過既然徐濤提了這事，張源也有點不好意思不出個血，特別是汪博還在這裏。
“那晚上就再一起喫個飯好了。”
宿舍裏的人都喜笑顏開，能開葷都是極好的。
張源想的是，怎麼陳程那邊就沒動靜了？難道真的是自己要價太狠把人家嚇跑了？
這個時候，陳程正在關注這首歌帶來的衝擊力。
網上鋪天蓋地的好評過來，讓他感覺自己賭對了——八萬塊，公司只出了一半，他自己掏了另外一半。
但現在看來，這個錢掏的太值了。
首先，張源就沒和他廢話，連詞曲作者都肯讓出來了；第二，他有信心把這四萬塊錢找補回來。
那要怎麼找補呢？
很簡單，找張源再要一首，這次，他多帶幾個人來就可以了，讓大家知道價格，那上次的事情老闆就知道了。
有這首歌的效果在，那不怕老闆不貼補回來給自己。
陳玥也很高興，不管哪個音樂網站都在紛紛轉載，這讓她的名氣也開始往上蹭蹭往上增長。
“程哥，能再幫忙淘幾首麼？”
上道！陳程聽到陳玥的話，心裏就很高興，自己上次墊付了四萬塊，這次怎麼也能收點利息回來。
不過他還是面帶爲難之色：“這首歌都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對方是個學生，心氣兒高，不好搞，也不知道最近有沒有新作品。”
陳玥嘟嘴求道：“程哥，拜託你抽時間再問問吧。”
陳程假裝考慮了一下，說道：“成，那我晚點聯繫他，現在估計人家還在上課。”
陳玥高興地說道：“那就麻煩程哥了！”然後接着聽自己的聲音，感覺美好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平時厭煩的麥克風也變得順眼可愛多了。
老闆南方對陳程的這個操作也極爲滿意：“上次你是慧眼識珠，那個江大學生趕緊聯繫聯繫，有什麼作品咱們先看看，要不要的先不說，但一定要先過目，別讓別人搶咱們前頭去。”
對於這種學生，南方也不敢太輕視，誰知道這些人能寫出來什麼呢？有很多新生代的歌手都能寫歌，而且還很不錯。江海大學的學生，他就更加有些期待了。
有了老闆這句話，那陳程心裏就更有底了：“老闆放心，我晚上就聯繫他。”
陳玥忽然說道：“既然大家都在，那晚上我做東，請大家一起喫個便飯吧。”
周圍的人心情都很好，陳玥的成績離不開大家的辛苦，見到她這麼主動請喫飯，也不枉辛苦這麼久。
看着時間到了四點了，陳程拿起了手機，說道：“估計那邊也下課了，我先打個電話。”
“謝謝程哥。”陳玥也有些期待，她不敢太貪心，能再有個一首水準相當的歌，她就滿足了。
張源宿舍已經在商量去哪裏喫飯了，徐濤刀磨得快，想去南門，但汪博卻覺得去北門就可以了。
討論正在熱烈，張源的電話又響了。
蔡鵬看着張源去了陽臺，就說道：“我猜是個女生！”
姜衛國心有慼慼焉：“極有可能！這小子桃花還是很好的。”
陽臺上的張源看到是陳程的號碼，心裏就有些安穩了，自己沒把買賣做死。
“喂，小張同學，我是陳程啊。得感謝你，這首歌真不錯，陳哥沒別的事情，就想問一下，你那邊最近有沒有創作啊？哥哥想去找你聊聊，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