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羅叔叔說了,我一定過去。”
雖然答應了,但張源還不知道羅宣住在哪裏。
羅宣顯然也留意到了,從自己的包裏拿了一張名片給張源:“那咱們晚點聯繫。”
周圍的人嘖嘖稱奇,能讓羅宣主動掏出名片的人可不多。
活動結束之後,張源就回去了,明天晚上還得去羅宣那邊,不能空着手去。
但他確實也不知道首富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需要什麼東西。
罷了,看着買點就好了。
到了賣場裏,張源就挑了兩瓶上了年份的茅臺,總算不至於太拿不出手。
羅宣回到家裏,對老婆陳芸說道:“讓阿姨明天準備點菜,晚上我要請客。”
“這次是誰?”
“張源!你應該從電視裏見到了吧?很是年輕有爲,後生可畏啊!”
陳芸卻來了一句:“你挑女婿呢?”
他們有個女兒,叫羅雨,也在美國留學,還沒有回來。
羅宣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聽到老婆這話差點沒忍住吐出來,但也把臉憋得通紅。
用力嚥下了口中的溫水,羅宣搖頭說道:“這才哪到哪?你就想着招女婿了?別想了!這次是替別人做個和事佬。”
陳芸卻不管那麼多:“那你說能不能介紹給咱們家小雨?”
“介紹給她?她配麼?”羅宣一想到自己的閨女就很是氣悶,叛逆的閨女他已經管不了了。
陳芸卻很是不滿地給了自己老公一圈:“說的什麼話!”
各人孩子各人愛,在陳芸眼裏,就算羅雨再叛逆,那也比別人家的孩子好。
羅宣揉了揉被陳芸捶過的地方,說道:“明天晚上還有其他人,你可別亂說這個話頭啊!”
“知道了!”
張源回到住處之後,打開電腦隨機瀏覽了一些新聞,這種露臉的事情他自然要得意一把了。
但在網上卻看到了保時捷併購大衆的最新進展:保時捷現在已經持有大衆股票足有30.9%了,也就是說,按照現有的法律條款,保時捷往後再想直接額外持有大衆的股票,那就必須要公示出來——買一點就要公示一點。
即便張源不在歐洲,他也能猜得出各大對衝基金的心思,現在那羣人一定是笑容滿面了。
這是一個極大的蛋糕,足夠分了。
張源也在笑,他重倉了大衆的股票,就等着保時捷掀桌子了。
現在天源的資金很是有些緊張了,李瀟又到了數米下鍋的時代,她知道紅葉那邊還有點現金流,但那是紅葉的,他們還要擴張呢,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挪給天源這個無底洞。
她不理解,但王啓年他們有點懂了。
在晚上和幾個好友的小聚上,有人問起了這個話題。
“老王,你們天源就那麼有錢麼?估摸着現金流要沒了吧?還能撐幾個月?別死撐了,趕緊融資吧!”說話的是方泉,現在在建康的另一家互聯網公司任職。
王啓年喝了一杯酒,搖頭笑道:“任公子釣魚的典故諸位還記得否?”
張源現在的做派就像極了“任公子”,一旦真的被他釣出大魚,那他就會搖身一變,成爲現代的“張公子”,他王啓年,還有其他跟着張源的人,都會飽食這條大魚的魚肉——那是錢的味道,是億萬富翁的味道。
聽到王啓年的話,好友們都不置可否,張源實在太年輕,這種釣大魚的心思人人都有,但能不能釣到那就兩說了,說不定釣到最後,張源自己也變成魚餌了。
但王啓年有信心,過去幾年發生的事情足以驗證張源是一個極有耐心和城府的人,從現在袁家和江海大學的慌張態度來看,張源所有的隱忍都很值得。
而且這小子還深諳“權謀之道”,引而不發,讓對方上躥下跳,自己巋然不動。
“聽說袁家找了不少人做中人,只是沒人有把握勸和。”另一個林文啓用手搓着花生米的紅皮,然後吹了吹,把花生仁塞進了嘴裏,嚼了嚼,味道甚好。
王啓年給自己把酒倒上,搖頭晃腦地說道:“這就是我們張總的高明之處了!他從來不說自己要什麼,但你要是真給不出他要的東西,他也無所謂。正所謂無欲則剛也!”後面這句話王啓年還帶了點唱腔,很滑稽,但沒人笑。
張源無所謂?沒人信!但張源現在的表現又真的是一種無欲則剛的樣子。
你說張源得罪人吧,他確實得罪狠了,但你要說能有多狠,那好像也不見得——不是大事,但被拖成了大事,從頭到尾張源都是一個受害者,雖然他也放任了對方的施爲。但要是有人再找受害者的麻煩,那就得掂量一下羣衆的聲音和力量了。
孔雀集團現在就是個極好的例子,王啓年已經收到了通知,孔雀的侵權案一旦開庭,半小時就可以結束,天源穩勝。
藉着這一波流量,孔雀集團損失嚴重,虧的遠比支付天源專利費的錢多。
聽到王啓年的話,林文啓忽然壓低了聲音:“老王,今兒的事情你應該也聽說了,咱們建康首輔羅宣明晚要請你們張總小聚,我估摸着,是要說合!”
王啓年也摸了一粒花生,放在手裏搓着花生衣:“說合就說合唄,看張總自己的態度了。諸位別忘了,我們張總身後也站着大佬!”
這倒不假,坊間傳言汪鹿峯對張源很欣賞,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也沒人出來闢謠。
第二天一早,羅宣家的保姆就外出去買菜了。
陳芸則在家裏忙忙碌碌,滿腦子都是“招女婿”的念頭。
她只在電視上見過張源,但想來真人也應該不差吧?
等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她就接到了門口保安的電話:“您好,有一位張先生說是來找您的,請問您知道麼?”
“請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