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明天,大爺不知道了。
下車之後,安欣給了大爺一百塊。
“哎姑娘,用不着那麼多!”
安欣笑道:“咱這不也同國際接軌了麼?人家都興給小費的。”
大爺大笑:“沒想到這個時髦也被我趕上了,那成嘞,大爺謝謝你了!”然後再次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哼着小調兒又蹬走了。
回到酒店之後,劉菲菲和安康兩個人才剛起牀沒多久,安欣在餐廳裏見到了這倆人,正你儂我儂地相互推銷着自己碗裏的豆汁兒給對方。
“你倆還讓個什麼勁兒?不想喝就不喝!”
“小妹,你是不知道,這玩意兒實在是太地道了,咽不下去啊!”
咽不下去?姑奶奶非嚥下去不可!
抄起桌上的一碗豆汁兒,安欣捏着鼻子一飲而盡,然後說道:“果然還是要搭配焦圈。”
邊上的安康和劉菲菲一臉佩服。
“走吧!”
還剩下一碗豆汁兒,沒人想再喝了。
比賽也該開始了。
“咱們去看擊劍?”
安欣還能說什麼,她現在就算去了射擊館那邊也沒用了,這一趟她已經註定白跑了。
即便是張源和對方偶遇,這個偶遇也註定了張源在首都期間不會再有其他的人一同了。
中間抽了個空,安欣把數碼相機拿了出來:“菲菲,這個人你認識啊?”
另外一邊的張源他們已經到了射擊館,一輛車裏面馬上出來了一個司機模樣的人。
“林老師,這是唐先生讓我轉交給您的門票。”
林靜雅接了過來,在手裏啪啪彈了兩下,說道:“替我謝謝他。”
然後就開始招呼張源:“走了走了,叔叔阿姨咱們進去了。”
司機一臉懵,看着四個人進了場館,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啊。
不過他只是個司機,遇到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比賽正在進行。
張源已經不記得首金是誰獲得的了,但他知道不是眼前被看好的這個女運動員。
林靜雅進了場館就開始了安靜的興奮,每一槍打出她都攥起拳頭來給運動員們加油,儘量不發出聲音,她怕干擾到運動員的發揮。
張源也是同樣的表現,只是張雲天和錢瑜有的時候就忍不住會誇一句或者嘆息一聲。
終於,首金沒有出現在射擊賽場,而是在了舉重。
一行人惋惜地出來了,林靜雅抱怨道:“就差一點點!”
張源看了一下時間,說道:“走吧,咱們去喫飯去!”
林靜雅看了一下表:“都中午了啊!好快!”
“走吧,喫烤鴨去!”
攔了一輛出租車,四個人便上去了:“天外天!”
張雲天坐在前面,錢瑜張源和林靜雅坐在後面——張源坐中間那個最不舒服的位置。
林靜雅笑道:“怎麼了?是不是後悔沒把車開過來?”
張源搖頭道:“這有什麼?”然後又接着說道:“下午我們不看比賽了,我想帶爸媽去趟長城,林老師你現在也是地頭蛇了,一起去唄?”他挨着林靜雅,聞得到人家身上淡淡的香味。
“你這計劃安排的可夠晚的……”
“這叫什麼?叫‘相請不如偶遇’好不?別人請我我還不想去呢。”
張源知道她說的是哪個送票過來的“唐先生”,這哥們這一波虧了。
“行,那回頭你也住我們酒店吧,這樣方便集體行動。”
“我是知道你老底的,就不給你省錢了。”
要是一年前,林靜雅估計會猶豫着拒絕了,但現在她就沒那麼大的壓力了。
而且這也不算佔張源的便宜,有她在張源他們可以少走很多彎路的。
在他們進了天外天喫烤鴨的時候,安欣正在前門外的致美樓喫飯。
安康去衛生間了,現在就她和劉菲菲兩個。
“菲菲,你覺得會有那麼巧的偶遇麼?”安欣滿腦子懷疑,在她看來,從來都沒有那麼巧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偶遇,就不會同一輛車離開了。
劉菲菲也不太敢確定了,單身的張源實在是耀眼,已經成爲網上的“大衆情人”了,估計也就蹬三輪的大爺不認識他。
但張源偏偏又不修邊幅,和新聞上的穿西裝的樣子很不一樣,所以大家看到他最多也就是個面熟而已。
林靜雅……畢竟比她們這一屆大了幾歲。
“明天我去找一下大爺問一下就知道了!”
“那晚上你還去都一處麼?”
“還去個大頭鬼!”
劉菲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張源和物理系的那羣同學很熟,你可以給他們掏一點經費,他們在鼓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好玩,張源經常會過去一起。”
“這個主意好。”安欣最不缺的就是錢了,她現在就開始思索要怎麼才能無縫加入那羣喜歡做“亂七八糟東西”的人。
下午的時候,林靜雅已經進入了半個“地主”的角色,開始帶着張源一家爬長城。
“張源,你可真會挑時候,這可是八月!”林靜雅擦了一下汗,不多時又有細密的汗珠冒出,張源看到她臉和脖子都開始變紅了。
張源的臉卻一點也不紅,滿嘴跑瞎話:“林老師,你不知道,能偶爾冒一次汗,也是很好的享受。”林靜雅的雙肩包已經到了他的背上,現在他可不敢再讓林靜雅揹着了。
後面的錢瑜給了張源一巴掌:“趕緊走了!”
然後啪的一下,很快啊,就把隨身帶的遮陽傘打開了:“小林到阿姨這邊來。”
張源和張雲天兩個大老爺們就得暴露在陽光下了,幸好進長城的時候,張源給幾個人都買了太陽帽。
郊區還是不一樣的,登上長城之後的風都比市區裏涼爽。
張雲天扇着風說道:“都說不到長城非好漢,這回咱也了了一回心願了。”
後面的錢瑜說道:“有這麼一回就行了,下回我可再也不來了!”
張源舉着數碼相機:“爸媽,笑一個!”
老兩口趕緊擺好姿勢,讓張源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