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張雲天爲了避嫌,主動從這個事情中抽身出來了,也就是說,這筆錢怎麼花,張雲天不會去管。
這樣也好!
郭昌知道,不管是誰接了學校的工程,那都得給他上貢,上貢的力度取決於工程量的大小;但他不能喫獨食,或者說他的喫相也得好看一點,或者說他需要加一道“防火牆”。
這道防火牆,他打算交給餘長河了。
餘長河知道這是個機會,但風險卻不小。
但眼看着張雲天吳道輔家的狀況,他就不得不多想想。
張源自不必說,那是不需要擔心的;吳雪是比不過張源,但現在也在美國留學,將來同樣不會差;倒是自己的兒子餘諮,一個普普通通的二本畢業,現在還飄在燕京沒個着落。
大家都是從石塘中學出來的,差距不能太大!
餘長河已經失眠了許久了,他眼睛看着黑黢黢的房頂,想着兒子在燕京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就好了。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不過分,應該也不會有事。
一覺醒來,渾身痠疼,但餘長河還是爬了起來。
學校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沒有睡懶覺的權利,想休息就只能等到寒暑假了。
時間在高三學子的眼中飛速地流走,高一高二還覺得大把的時間,現在只剩下點滴。
老師們也不再督促他們,而是想辦法給他們放鬆,但他們不能放鬆,一個個地咬牙堅持着。
大門口有卡車進來了,這是學校買的新電腦到貨了,在這些學生的眼睛的光芒中,這些電腦被搬到了綜合樓裏面的計算機房……
高三的學生不指望了,但高一高二明年就可以摸到了。
不少人都在心中感慨,時間真快啊!
張源同樣也在熬時間,他在等待六月,準確地說,他在等到iPhone4的上市。
沒有對手,他的天虹手機無法在近期收穫對等的尊重。
隨着時間的推移,開始有用戶拿到手機了,在進行使用之後,他們對這種全新的操作系統都報以好評。
塞班?不好意思,我不是專業人士,不懂那麼多,我只知道手裏的天虹手機很好用,而且手機裏還有預裝的微博以及視頻軟件,手機還可以通過WiFi來上網,更何況還有個你們沒見過的憤怒的小鳥。
什麼俄羅斯方塊啊,打地鼠啊,推箱子啊,那都過時了,能玩這種遊戲的,纔是真正的智能手機。
終於有其他的大廠意識到要開發安卓的應用了,生態開始建立。
天虹手機的預裝軟件幾乎都是天源的,但很快就有其他的APP出現,不管bug有多少,目前是可以使用的一個狀態。
社交軟件也不可能放棄安卓系統,雖然現在它還沒有起來,但沒人會想讓自己的軟件被遺忘。
遠在鵬城的孔雀集團,小馬哥正在召開集團的會議。
天源越做越大,這讓集團上下都有些不安,在章洵離職之後,沒人懷疑他們在往後幾年的直接競爭對手就有可能是天源了。
“我附議!這個安卓,雖然是個開源性的,包容性也好,但目前看來,諾基亞和摩托羅拉並沒有要跟進的跡象。我覺得我們還是安心做好塞班的應用就很好了。”
但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安卓的系統是開源的,免費的,包容的!也就是說,我們做一個安卓的應用,可以在所有使用安卓系統的手機上面使用,這個優勢是塞班不具備的。我們的工程師現在還要一個一個地去對機型來開發對應的程序,這樣是很勞心勞力的。這種令人費力的塞班,我個人覺得會很快被時代拋棄!我不是在給天源站臺,我是在給咱們孔雀敲一敲鐘。現在我們可以緩一緩,讓張源的天虹手機舉步維艱,最好是無法撐過一年;但一年之後,我建議孔雀要全面開發安卓的應用。”
小馬哥也點頭道:“沒錯!我們不能因爲要顧忌天源而放棄了自己的市場,那樣說不過去。我也得了消息,再過段時間,還會有新的安卓機上市;那個時候,天源就不是孤軍奮戰了。”
一家兩家可能沒分量,但安卓機的數量一旦上來了,那後面就不好說了,孔雀不能任性。
美國那邊,喬幫主也在積極準備發佈會的事情,他的PPT也已經寫好。
受到了天虹機的刺激,喬幫主覺得安卓會是他強勁的對手。
雖然安卓免費,但喬幫主一直相信,免費的就是最貴的。
五月的最後一天,林靜雅要從燕京回來了,得益於柳絮事件,宋引沒有功夫去騷擾她了,所以後面的日子她過得很是順心。
張源是在前一天晚上得到消息的,因此林靜雅剛出了學校的大門,就看到了一部奧迪A8。
林靜雅看了一下車牌號,心裏就放心了。
司機還在抽菸,看着一個拎着箱子的漂亮女人出現了,就趕緊把煙熄掉。
“您好,請問是林老師麼?我是燕東的周志鵬,負責送您去機場。”
林靜雅點點頭,周志鵬就殷勤地幫林靜雅把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
“我們柳總和張總的關係極好,聽張總說您要回建康了,就讓我今兒一早過來了!”
周志鵬很是健談,一路上說個不停,林靜雅坐在後排,很安靜地聽着。
窗外的景色迅速地倒退,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她以後再過來燕京需要間隔許久了。
也不知道宋引有沒有做好當爸爸的心裏準備,林靜雅帶着惡趣味想道。
柳絮的肚子已經不小了,每天她都要出門散步,從不間斷。
江南有黃梅季,雨水很多;再加上山間空氣潮溼,青石板上也多有苔蘚——但這個苔蘚絕對不該存在於路上。
胡亮在暗中看到司馬健等人忙忙碌碌地安排着意外,但卻都沒有讓柳絮踩上去。
他搖了搖頭,柳絮現在對自己的肚子看得比小命都重,出門都是謹慎異常,想以意外來結束這一切,根本不可能。
算了算時間,胡亮都覺得宋引不可能再等了。
果然,一進了六月,他就覺得村裏的空氣都變得緊了,他的呼吸都需要多花費一些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