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冰箱，發現裏面還有紅牛，沒得說，先灌一聽再說。
看着鏡子裏通紅的雙眼，張源覺得昨晚自己是真的亢奮過頭了。
小區裏已經有不少的燈光亮起，早飯的香味傳了過來，不少家長都早起給參加高考的孩子準備早點。
已經考完兩科了，但剩下的科目未嘗沒有發揮一把的餘地，說不定就靠着後面的科目就能考上一個好大學了。
少年少女們都陸續出來，他們拿着簡單的筆袋，騎着自行車或由家長開車送出了小區。
摸了摸肚子，張源也下樓去吃了早飯。
小籠包加油條，簡單又好喫。
高三的學子們在高考，張源覺得他昨晚也經歷一次“高考”，或者說是分數線出來了，他的天虹機可以過線了，屬於和蘋果一個梯隊。
不需要什麼解釋，天虹機自身就很硬，所以才能在評測的時候被大家一眼看中。
這就是第一波的福利，在沒有對手的時候，天虹越發顯得寂寞——雖然目前銷量也很寂寞。
八點的時候，張源已經到了辦公室。
他打開網頁，習慣性地就往科技板塊瀏覽。
對於“碰瓷”iPhone4的天虹機，還是有不少人嗤之以鼻的，這屬於一個很正常的行爲，就連蘋果都無法保證所有人都想去用，更不要說其他了。
張源不怕有爭議，寂靜無聲才最可怕。
但網上的另一條新聞映入了眼簾——臨安警方昨日發現一具女屍，疑似雨後登山滑落山澗。
沒有特別清晰的照片，實際上也不可能給死者一個臉部的特寫，他沒有留意，一下子就換了另外一條新聞。
報道里沒有用“柳絮”的真名，而是用“柳某”來代替。
燕京那邊的宋家也看到了這條新聞，宋引昨兒晚上沒有出去，今兒早上也被叫起來吃了早飯。
保姆趙阿姨做的早飯一直都很好喫，而且營養均衡。
宋均平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先點了點頭，然後又嘆了一口氣。
放下手機之後，他摘掉了老花鏡，坐到了飯桌旁。
老婆孩子很快都聚集了過來，宋玉一聲不吭，宋引坐下之後先打了個哈欠，然後兩眼放光：“喲，趙阿姨，今兒有羊雜湯呢！”羊肉溫補，宋引夜夜笙歌，羊肉對他來說絕對是好東西，見到這個湯，他就想到了晚上的活動，嘿嘿嘿。
宋均平卻咳嗽了一聲，對趙阿姨說道：“今兒早上，還是喫素吧，羊雜湯留着晚上喝。”
趙阿姨搓着圍裙說道：“哥，到了晚上，那味道就不對了……”
宋引也說道：“就是！”
宋均平一個眼神瞪了過來，宋引感覺到了裏面的凌厲，馬上就老實了：“不喫就不喫嘛，真是的……”
宋玉一聲不吭，老老實實地啃着手裏的包子，心裏想道：“幸好葷素搭配，要不然連包子都沒得吃了。”
宋引大概猜到了是什麼原因，但他心裏老大不高興——他昨兒晚上喫過素了，他看了一眼宋玉，發覺自己的二姐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喫完了早飯，宋均平很和氣地對趙阿姨說道：“老趙，你先去菜市場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的蔬菜。”
趙阿姨忙說道：“行，哥你是不是想喫南方的味道了？我馬上就去！”說罷就解下圍裙出去了。
宋引也想出門了：“爸，你怎麼還不走？我可看着你的車在樓下等了小半天了！”
看着宋引穿好鞋子，宋均平說道：“站住！立正！”
宋引老實站好：“爸，您這是怎麼了？”
“啪！”宋均平伸手就給了宋引一個耳光，然後揉了揉手，冷聲問道：“你委屈麼？道理我不和你講了，你已經三十多了，將來怎麼樣，你好好掂量，這種事情，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宋引不敢動，雖然臉上火辣辣地疼，但他也不敢伸手去揉一下。
看着兒子沒有眼淚出來，宋均平才說道：“今兒不要出去了，留在家裏抄金剛經。”
“我知道了。”
看着宋均平出門，宋引立刻竄到冰箱那邊拿了一支雪糕出來，一邊敷着臉一邊抱怨道：“姐，你說爸下手也太狠了吧……”
“知足吧你！要是換那個‘柳某’捱上這一巴掌，人家怕是巴不得，行了我也出門了，你最近消停點，別跳得太歡！”
宋玉拎着自己的小坤包也出門了，宋引則被留在家裏，看着被宋玉帶上的房門，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宋家都沒想到，柳絮的死因，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只是大家都選擇隱而不發，等到出事的那一天，就是宋均平下臺的時候。
要不要上京，已經在臨安的公安局裏引發了大討論。
疑點重重，但一切又發生地很合理，想把這件事定義爲一個“非意外”的事件，不能僅僅靠懷疑。
刑警隊長張海洋依舊在堅持自己的看法：“尹局長，我剛好有假要休！如果局裏面無法批這筆錢的話，我想趁着休假的時間帶着老婆孩子去燕京旅遊，順便接觸一下死者的老師，同學，或者前男友……”
“胡鬧！你這個想法，我不會批准！事發的前後，你們也調查過了，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員出沒，這就是證據！你不能單憑自己的猜想就去燕京！想去燕京，可以！先把證據拿出來！”
張海洋當然拿不出證據，但僅憑藉直覺，他就覺得這個事情不是個意外。
當然，相比較他的懷疑，他更希望這個事情是個意外……
“好了，這個事情暫時不要討論了，這幾天高考，我們要全力維持住社會的穩定，特別是各大考點周圍……”
建康那邊，劉凱旋結束了第二的考試，還剩下最後一天了，他覺得問題不大。
這次考試，他發揮地極好！每一科他都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到了最佳，一本線隱隱在望，只要最後一天正常發揮，那他就可以要求留在國內了。
周圍的同學心情也都很好，看來考得都不錯。
現在他們的關心重點已經從考試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阿紫考得怎麼樣？你這次不會又被人家拉個幾十分吧？到時候人家上個211，你就一個普通二本，那可就玩完了嘍！”——這是情侶之間的糾結。
“我媽已經買好土雞了，明天下午我就要開始暴飲暴食，把虧空的高三給補回來！”——這是喫貨。
“我要去泰山看日出！”——這是悶騷的驢友預備隊。
“你們啊！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我已經在看裝備了，上大學的筆記本和手機我都挑好了！”——這是一個小胖子，看來發揮也是不錯，笑得兩個眼睛都眯了起來，要不是有一副鏡框，那別人是找不到他的眼睛在哪裏的。
“你挑的什麼？”好幾個男生一下子就圍了過來，劉凱旋也豎起了耳朵。
相比較前面幾個，最後的這個就屬於一個偏常規性話題了，大家都能接觸到。
“電腦我挑了一個遊戲本，手機我打算選天虹！這是給咱們建康張源的一個支持了，對吧？”
劉凱旋沒忍住，湊了過去：“我說胖胖，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選iPhone4啊！你四千塊都掏了，還差那一點麼？”
戴眼鏡的小胖子眼睛眨巴眨巴：“老劉，我們可比不了你家，就這個，也得建立在我能考上211的基礎上，要不一切都白搭，咱們還是得千元機見！”
劉凱旋心裏嘀咕着，天虹機？有什麼好的？就是沒有iPhone4，老子也不買它！諾基亞和摩托羅拉不香麼？再說了，咱可是要用威圖的人！
不過小胖子已經成功地開啓了話題，不少人都加入了進來。
“沒錯，我也看了，昨兒晚上iPhone4一發布，我就知道時代變了！沒想到張源還真的走到了時代的前沿！沒說的，我要支持張源！”
劉凱旋沒忍住刺了一句：“小路，你支持張源，他說不定還在笑你傻呢！”
說話的小路很奇怪地看了劉凱旋一眼：“那你說說，有哪家手機廠商不會笑我傻？”
劉凱旋語塞了，可不就是這樣嘛，錢總要花出去的，在別人看來，給誰賺都一樣，那幹嘛不選個自己喜歡的東西呢？
僅僅一天的功夫，論壇上對天虹手機的評測熱情就開始高漲了起來，藉着這股東風，燕東商城的出貨壓力驟減，高考還沒結束，十萬部手機就已經出去了兩萬多，這個數字還在不停增加。
倫敦那邊的反應也是相同，天虹被懷疑大家都覺得是理所應當，但大家覺得另一個理所應當的事情是，不能懷疑蘋果！
你可以不喜歡它，但你想去挑它的刺兒，那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和佐證。
但偏偏這兩樣，iPhone4都沒有留給大家，想挑刺的人都無法挑出來。
張源現在已經不擔心天虹的銷路了，有對手在，一切都不成問題！
在高考結束之後，金麗就接到了另外一筆訂單，五十萬！
這筆訂單一到金麗，就立刻在各供應商中間激起了極大的浪花，他們開始意識到，再也不能用之前的態度來對待海鷗的產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