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開始動了。
不管坊間傳言是真是假，他們都想試一下。
今天的週五，已經晚上了，張源沒有和柳冬一起喫飯，而是先去了酒店休息。
沒人知道張源會在燕京逗留多久，但如果反應不及時，可能張源就真的要走了，能夠面談當然最好，不能面談也得找人傳個話。
那現在看來，最適合傳話的人就是柳冬了，只有他能在第一時間見到張源。
所以這兩天，柳冬就接到了不少電話，都是各方熟人委託他打聽一下張源來燕京的動向，意思很明確，要是張源真的要融資，你老兄可不能不說話啊！
柳冬的想法也很簡單，那就是我只管傳話，成與不成，我不負責！
在燕京這邊可是有人和張源不對付，萬一真的有人渾水摸魚了，估計張源那邊也會不爽。
雖然用誰的錢都能達到一樣的效果，但人嘛，總會有傾向性的。
張源現在估計已經在準備休息了，他原本想今晚給張源接風的，但被張源推到了明天，據說明天上午還有事情要聊一下。
怎麼還神神祕祕的？
張源臨睡前又接到了安欣的電話。
“你就這麼過去了，也不讓我給你派車！”
張源笑道：“這不是有柳冬在麼？我還要和他一起喫飯，乾脆替你省點油錢！”
“你可拉倒吧！你去燕京幹什麼？一點兒風聲都沒出來！但你得留個時間，三哥想約你一起喫個飯。”
“齊玉霄想往天源投錢？”
“算你猜着了！現在房地產那麼火，誰不想摻和一下？你的招牌又響亮，齊家三哥不動心纔有鬼！”
張源有些爲難了，齊玉霄的老子可是能安安穩穩做上好幾年的，難道自己還真能把齊玉霄給閃在半路？那代價就會大上很多。
可對方既然有意，自己總得給個說法纔行，就算自己說實話，人家也得信啊？房地產後面會不行，那你張源怎麼還在使勁投錢？你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既然還能賺幾年的錢，那就先賺一下，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
“那我再和齊玉霄約時間吧……”張源本來是想和柳冬見完面之後就走的，估計明天晚上喫完飯，後天一早的飛機就回了建康，但現在看來，還要推遲一天。
果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其實安欣也爲難，但她知道拒絕齊玉霄的代價會很大，所以這個電話她硬着頭皮也得給張源打——她是可以拒絕，但人家不會覺得這是她的意思，到時候張源和安家，兩邊都遭人詬病。
齊玉霄還沒睡，他已經和高羣芳結婚了，低調異常，只有極少數的親友見證了這一刻。
高羣芳的肚子已經很大，臨產期馬上就要到了。
“其實你不用那麼拼的，咱們現在的錢也不少了，錢多了反而遭惦記！”臨產期越近，高羣芳就越不想摻和其他的事情。
齊玉霄小心地撫摸着高羣芳的肚子：“道理我都懂，但咱們這又不是自家的生意，有很多人跟着咱們一起，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要是張源拒絕了怎麼辦？”高羣芳忽然拋出了這麼一個話題，她給安欣打電話的時候，安欣透漏了一個極爲重要的消息給她，那就是張源不準備讓安家投錢，包括羅宣的七個億，也僅限於這一次的合作。
至於爲什麼，安欣沒有說，但高羣芳已經忍不住開始頭腦風暴了。
“玉霄，事出反常必有妖，張源連建康的錢都不要，我覺得你們也得好好琢磨一下，什麼兔子不喫窩邊草的話不要信，這句話出來的時候，那就沒個好事！有好事誰不帶着親朋好友？”
聽到高羣芳這句話，齊玉霄也有些動搖了。
按理說，能不融資又能找到資金的情況下，張源做夢都會笑醒，但他爲何又偏偏讓合作止步於此呢？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狀況。
“我見到張源和他聊一下再說吧！”齊玉霄小心地幫高羣芳把被角掖好，自己也小心躺在旁邊，生怕擠到了老婆。
高羣芳摸着肚子說道：“我現在最大的期盼，就是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長大。”她最近眼皮也開始跳得厲害了，但不知道是財還是災。
週六的上午，張源去見柳冬之前，李故就先到了俱樂部。
李章洙還在帶隊訓練。
今年的亞冠天源折戟在四分之一決賽，足協盃也被放棄了，但聯賽冠軍還是很穩的。
球隊上下已經從兩項盃賽的失利陰影中走了出來，現在的氣氛也很好。
李章洙在場邊大聲呼喊着，指揮着，李故在他身旁站了十幾分鍾他才留意到。
見到李故過來，李章洙心裏就是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了。
“走吧！”李章洙把訓練交給自己的助手，就和李故走到了訓練場的一個角落。
在過來之前，李故想了又想，覺得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
李章洙的合同已經到了最後一年，賽季都快結束了還沒有續約，其實他心裏大概能猜到原因了。
雖然一年一個腳步，天源一直在進步，但與天源的投入相比較，這個進步的幅度又確實小了點。
李故清了清嗓子，又看了一眼訓練場，球員們都在認真又歡樂地進行着訓練。
“李指導，我昨晚接到了高層的指示，您的合約在到期之後，球隊不會同您續約了。”
李章洙的臉上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表情，相反，他的心裏竟然有種石頭落地的感覺。
“我知道了！我會帶隊打好最後一場比賽的！”
“感謝您，李指導！”
雙方的談話簡潔高效，但實際來說，這更像一個通知，李章洙只能單方面被動接受——天源其實已經不錯了，讓他安安穩穩帶隊三年，高層幾乎沒有干涉過他。
放在別的球隊，他都很難能夠這麼安穩地待三年，這屬於一個“和平分手”的案例。
回到訓練場邊的李章洙接着大聲指導起來，他的日子開始倒計時了，但他同樣好奇自己的繼任者會是誰？
球隊的老總沈耀華去歐洲了，可能這次會過來一個歐洲的教練吧。
李故從訓練場邊也離開了，到現在爲止，他也沒有收到新教練的風聲，不知道這次會是誰過來，但他的職業嗅覺告訴他，這次集團很有可能又搞了一個大動靜。
下午就是最後一輪聯賽了，打完這一場，球隊今年的任務就算完結，李章洙也會正式離開球隊。
遠在燕京的張源已經喫過了早飯，現在正在往燕東總部過去的路上。
因爲張源過來，柳冬也在週末進了公司。
不管張源過來談什麼，他都覺得放在公司比較好，在外面，可能會有惡客臨門。
上午的時候，張源到了燕東總部。
雖然是週末，但燕東這邊加班的人也不少，一片忙碌的景象。
柳冬站在公司的門口，親自迎接了張源。
“來得正好！我剛好得了幾瓶好酒，晚上咱們一起嚐嚐！張總裏面請！”
至於詹鋼，則被柳冬安排在了另外一間會客室閒坐，張源只有在建康的時候纔會偶爾單獨行動，只要出遠門，就一定會把詹鋼帶在身邊，況且這次是來燕京，張源更要帶着詹鋼在身邊了。
到了會議室之後，柳冬就看到張源把筆電從包裏掏了出來。
這個動作讓柳冬愣了一下：“正事？”
他嘴裏的這個“正事”指的是天源和燕東之間的合作。
張源笑道：“那是肯定的啊！有你老兄的商城在，我怎麼可能不借一下東風呢？”
“說說看！”
張源把筆電打開，接上投影儀，又打開了一個ppt。
“我們集團打算推出一款即時通訊軟件，在做推廣的時候，我們打算加入一個通用的購物券，金額從一元到一百元不等，可以疊加使用。”
柳冬一下子就懂了，這是個雙贏的策略，天源獲得了流量、關注和廣告，燕東商城則獲得了最實惠的消費者購物。
“既然這樣，那我這邊沒有理由不支持！張總什麼時候推出？”
“預計在年會的時候推出，時間在小年之前。購物券不限時間，這次我們天源打算出兩個億！”
金額張源先給出了，也會在天源這邊抽出兩個億，至於燕東那邊要不要跟上加碼，那就看柳冬的了。
柳冬還在消化着這個消息。
兩個億，不少了。
現在網絡購物纔剛剛興起，按照燕東的用戶數量，估計攤到每個人的頭上也就一二十塊錢，但如果天源的推廣做得好的話，那燕東的用戶數量會呈現一個倍數的增長。
作爲燕東商城的掌門人，柳冬的決斷很快！
這是一個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跟？
“張總，我有個想法！”
“柳總請說！”
“燕東商城打算同步跟進，也會回饋消費者，資金的部分我打算拿出三個億。”話一說完，柳冬就看着張源，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張源也沒含糊：“那天源再追加一個億，也放出三個億！”
雖然是給天源做推廣，但張源同樣是燕東的股東之一，燕東賺錢，就相當於張源賺錢，所以張源會願意加碼。
說完之後，張源伸手手，柳冬也伸出手和張源“啪啪啪”擊掌三下，然後兩個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