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源對他說道：“不要着急做決定。”
“爲什麼只能選一個？”等到張源離開之後，小齊陸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張源在上午十點多降落在燕京，停留不到五個小時就又出現在了機場，準備回去了，幸好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全程接送，要不同軍訓式打卡沒什麼太大區別了。
齊玉霄在家裏哄着兒子玩，也和老婆高羣芳聊着天。
“剛剛張源聊到了顧敏珍和楊智行，可能明天就有動作了，不知道宋玉和孫井澤會怎麼應對。”
高羣芳則說道：“管他們呢！我琢磨着，咱們該準備籌錢了。”
“喲！你都有這個意識了，不容易啊！”齊玉霄調笑道。
“你還真當你老婆只會喫喝玩樂啊？肖默的那個15年上市的口號我一聽到，心裏就回過味兒來了，留給咱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這次的房地產股權轉讓中，齊玉霄固然是配合張源在燕京演了一齣戲，但他沒有錢也是真的。
但齊玉霄也知道，下回再想能拿到視頻網站的3%的股權，基本不可能了！就算掏錢出來，也是困難重重——他能拿到1.5%就很好了。
所以，他得開始準備錢了。
等到宋玉知道張源過來的消息之後，張源已經回去的飛機上了。
“還真快啊！”但宋玉也沒想做什麼，她最多也就拉着張源再喫一頓飯，僅此而已。
但張源不需要她管飯，他甚至可以到建康喫晚飯。
明天就週一了，加上他這趟燕京之行，不知道橡樹資本那邊會有什麼聯想。
硃紅麗在和自己的男朋友施丞討論婚禮的細節，距離十一可沒多少日子了。
“我說，咱們那個小學弟在琢磨什麼呢？”施丞總覺得最近不對勁。
“不知道！但我覺得他可能要撒手了！我往後在公司估計就是個擺設，等到他的股權全轉出去之後，我的輕鬆日子就算結束。”硃紅麗覺得沒什麼，等到那一天到來，要是集團裏沒有她的位置，那她就換個工作好了，或者自己創業。
施丞眉毛微蹙：“這樣啊……那你看看能不能請個假，咱們先把人生大事給辦得漂亮一點？我覺得肖默肯定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硃紅麗有些猶豫：“有點不太好吧……”
“試試嘛！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也就這一回，張源不會不答應的。”
“那我試試吧。就不知道他回來了沒？”硃紅麗翻了一下手機，先看了一下單月華的朋友圈，嗯，回來了。
猶豫了一下，硃紅麗撥了張源的號碼。
嘟了幾聲之後，就通了，張源的心情好像還不錯。
“嘛事兒啊，師姐？”在私下裏，張源有時候會叫硃紅麗師姐，但硃紅麗從來不敢應承——她也只是在私下裏和男朋友稱呼張源爲學弟。
“那個老闆，我想請個假，準備一下我的婚禮。”
聽到這句話，張源就替蔡鵬陷入到了痛苦之中，這傻小子什麼時候能走出來啊？趙媛媛都在你旁邊了，你丫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啊？
“可以！”張源立刻就批了，腦子也立刻恢復到了清明：“明天和肖默說一聲再走，別不辭而別！要不那老小子會把自己真當一根蔥的。”
“老闆放心！”
“對了，明天和他請假的時候，再和他提一句，要是想把總部搬走，就趕緊的吧。”
施丞也在聽張源的聲音，心裏愈發奇怪，等到硃紅麗掛掉電話之後，施丞才說道：“肯定憋什麼大招！”
硃紅麗說道：“不用管！咱們這位師弟啊，他的心思就不要猜了。明天我把話帶到，就可以美滋滋地休帶薪假了！”
施丞嘆道：“我是真羨慕你啊！說走就走，還真能實現了！”
硃紅麗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有一個半月不到，又是十一的假期……”
施丞知道硃紅麗在說什麼：“發張請柬吧……”
蔡鵬那小子他都佩服了，他也奇怪，那麼優秀的一個小夥子，自己的女朋友竟然不來電？他有時候都覺得蔡鵬太虧了——這是站在男人的角度看問題，但輪到自己的女朋友，他只能收起這份共情。
發張請柬是必須的，算是給了蔡鵬一個交待。
掛掉電話之後，張源對安欣說道：“明兒帶小雨出去玩吧，和她說個事情，過兩天要是姓楊的來找她，也算有個話題了。”
“什麼話題？”安欣對張源的表演一向都很配合，張源忽然覺得，如果討了安欣做自己的內當家，好像也是很不錯的。
張源眼睛裏瞬間閃過的神采被安欣抓住了，這種神采她見過，比如在齊玉霄看高羣芳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安欣忽然就低頭咬了一下張源的胳膊，讓張源有些莫名其妙：“哎哎哎，疼疼疼疼！”
咬了一口之後，安欣便恢復了正常：“說罷，什麼事情。”
張源看了一下胳膊，兩排牙印，還挺有深度。
“你就讓小雨說，省裏和市裏要給其他房地產公司政策支持了。”
“真的假的？”安欣有些意外。
張源揉着自己的胳膊，說道：“這不一定是真的，但天源的支持可能會減少，這個極有可能是真的。”
“不是，你圖的什麼啊？你可還有股份在裏面呢！”
張源笑道：“我圖個心安，清淨。”
安欣也默然了，最近橡樹資本的動作實在不小，竟然還派人來建康，張源就坡下驢無可厚非。
只是他的這波操作，實在讓安欣不理解，安遠都不理解。
房地產的天花板遠遠沒有到呢，張源相當於提前下車——終點都沒到呢。
“後面那句話能說麼？”
“能！”反正是從羅雨嘴裏出去的，靠譜不靠譜的，就看當事人自己怎麼看了。
肖默只知道張源半天就從燕京打了個來回，期間去了齊玉霄那邊喫飯，至於聊了什麼內容，他就不知道了。
他現在比較頭疼的是公司的業務，不管了，明天就要從下面提幾個人上來，職稱薪水先不漲，但活可以先讓他們做，等到年底看具體表現再說，也就是業內常用的手段——加量不加價。
週一，早起。
硃紅麗先是做了早餐，和施丞一起喫過之後纔去了公司，此時已經九點多了。
不出意外，只有卷網肖默來得早，顧敏珍和楊智行甚至比她還要晚。
見到硃紅麗，肖默就像見到救星一樣。
“朱總，我週末琢磨了一下，覺得有幾個人不錯，想先提起來……”
硃紅麗說道：“總要讓大家看到希望纔行，肖總的決定我沒有意見。”她甚至都沒有看到名單。
肖默也猜到了，現在公司不是之前張源的一言堂，而且令他稱奇的是，張源對他的所有動作都幾乎視而不見，由着他折騰了，但他覺得有什麼動作還是得讓天源這邊的人知道纔行。
硃紅麗更是出奇地配合：“那個肖總，你也知道，我十一就要結婚了，我男朋友那邊的工作又實在忙，走不開，我想着先請個假。”
肖默馬上就準了：“人生大事，這個不能馬虎了！朱總儘管去準備，這邊有我呢！”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想在大公司的財務上做手腳，難度極大，只要想查，肯定是能查出來的，肖默喫不準張源和硃紅麗要做什麼，但硃紅麗肯主動離開不是壞事。
“張總那邊知會到了麼？”肖默總得把事情做到圓滿纔行。
“我昨晚和他說了。對了，老闆還有句話讓我帶給你。”
“什麼話？”肖默的心就沒來由地狂跳了幾下。
“他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把總部遷走。”
辦公室就兩個人，硃紅麗的話一說完，登時就落針可聞，但時間很短，只幾秒肖默就打破了這種安靜。
“這個嘛，再說吧。天源在建康，總是比在其他的地方要好。”硃紅麗不置可否，只是笑了一下，說道：“我十一結婚，肖總記得來喝杯喜酒。”
“一定！”
硃紅麗離開了，完全沒有耽誤肖默用人的舉動，這幾個人就算是從燕京空降過來，硃紅麗都不打算管了。
肖默則在給燕京那邊發消息：“天源那邊可能繳槍了！”
宋玉的消息回的很快：“不會那麼簡單的！張源要是不折騰兩下，那也對不起他那麼大的名號！先等等。”
她就覺得張源昨天的燕京之行藏着貓膩，專程來道賀？道賀可以，但肯定要有點其他的事情吧？
肖默猶豫了很久，沒有再回復。
某種意義上，張源已經放棄了天源房地產，這是他的第一個感覺；第二個感覺，那就是宋玉想的那樣，張源不禁要折騰，還要大折騰，房地產可是現金奶牛，難道就真的能這樣撒手？
顧敏珍和楊智行兩個人的老底估計都被摸清了，這倆人年紀輕輕，怎麼可能做這麼大公司的舵手？這倆人添亂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櫻花那邊的孔介民估計近期也要派人過來，他們是想安靜分錢，還是想參與決策，這也都不好說！
要是業績真的出現了大幅度的下滑，張源說不定就會和櫻花聯合起來，這兩方的話語權同樣會很重，等到自己把天源做到上市，可能就是張源重新回到天源房地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