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認爲年會上只要喫好喝好,再有多一些的節目,要是抽獎的額度再大一些,那就更完美了,但能把這些捏合成一個絲滑的整體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張源和爸媽一起去安家拜訪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張雲天當着羅宣的面朝着安遠提了婚事的事情,安遠答應了。
事發突然,時間倉促,但馬雯雯還是得捏着鼻子替安欣準備。
“老田,老張最後要表演一個節目,那就是集團高層一起跳舞的那個,再給主持人加一個額外的,讓老闆和安總一起再表演一個!不表演就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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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田是負責年會的副導演,對於張源的狗血感情他也覺得早點落定早點好:“好的!”
馬雯雯轉到角落,下顎來回晃動,像極了羊喫草的樣子。
張源進了公司,仗着年輕,他已經醒酒了,這會兒正在落地窗前發呆。
他滿腦子都是邱雪娜和李蕾,得給她們一個交待纔行;窗戶玻璃映出的自己精神好像也並不是那麼好。
他擡手,朝着玻璃上的自己臉上畫了幾個圈圈,就出門右轉,去了邱雪娜的辦公室。
門沒有關,裏面的邱雪娜還在盯着電腦屏幕。
見到張源過來,裏面的助理很自覺就出去了,昨兒的消息她也聽說了,這會留在這裏偷聽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她悄悄把門帶上,留了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給張源和邱雪娜。
出來之後,就看到其他的員工頭都擡起來了,顯然都八卦得很。
“看什麼看?好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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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的邱雪娜擡了一下頭,聲音很是平靜:“沒帶咖啡?”
張源坐在她的對面,眼神憂鬱、慌亂、愧疚,只是情緒上還比較穩定。
“昨天晚上……”
邱雪娜打斷了張源的話:“正要和你說一下,集團的戰略我看了,現在歐洲的分中心都建立起來了,北美那邊什麼建立?東南亞以及西亞?東南亞那邊我建議放在澳門或者新加坡。”
“昨天晚上……”
“我覺得你好像一直在躲着美麗國,那就先建立亞洲海外分中心吧,要不就澳門?我想申請過去。”邱雪娜把腦袋偏到一邊,眼眶微微泛紅。
“年後再說吧……”
“我就當你同意了!年後我就帶隊過去。”邱雪娜把頭轉過來,聲音也沒有開始那麼穩了:“記得常來看看我。”
張源點點頭,拉開椅子出門,他也不知道要再如何面對這個場面。
邱雪娜看着張源出去,心臟好像都要停止跳動了,時間定格在這一秒許久;等到助理回來,就看到她也面對着落地窗發呆。
樓下的詹鋼把車門拉開,張源鑽了進去,他要去找李蕾了。
一路上,張源在心裏對自己冷笑,這是交待麼?這算交待麼?
到了紅葉的大樓,李蕾還在開會。
張源坐在她的辦公室裏喝咖啡,一直等到將近中午。
呼啦啦一陣動靜,外面有不少人在走動,看來會議結束了。
李蕾開門就看到了張源。
“我剛剛和幾個副總交待了近期的工作內容,我把手裏的工作都分了出去,今年的年假我還沒休,我得佔完這個便宜再走。”
“不走行麼?”
李蕾嘴角一牽:“不走你養我啊?”她做到自己的位置上,很是留戀地摸了一下桌子上放着的金蟾擺件:“我打算周遊世界,玩過一圈之後我就去商州,把媛媛給替回來。哎,也不知道小蔡爭不爭氣。”
“那麼着急做決定麼?”
“留給我的時間其實不多!倉促之間做出的決定並不一定就是錯的。”
“我找雯雯商量一下。”
李蕾笑了:“你和她能商量個鬼出來喲!就這麼說定了,我先休年假!就從今天開始休了!”她看了一下腕錶,說道:“要不中午陪我喫個飯?喫完飯我就走了!”
張源心中又是一痛,他沒有辦法留下李蕾,這個瘦瘦的姑娘對他很溫柔,但主意一直都很正。
“走吧,到飯點了!咱們就去那個川菜館吧,我想喫水煮魚。”
一頓飯喫的沒滋沒味,但李蕾還是刨了兩碗飯,喫完之後,李蕾用紙巾擦了一下嘴,說道:“嗯,我先走了,你去付錢!”
走到門口,李蕾又回頭說道:“別跟着了!”
上車之後,李蕾就給馬雯雯打了過去:“我休年假了!”
李蕾輕笑一聲:“到底是什麼狀況,安欣自己最清楚,張源難道就沒懷疑過麼?只是沒有證據罷了。雯雯,我先離開吧,我留在這裏纔是沒有轉機的。”
按照馬雯雯和李蕾之前的說法,邱雪娜的出局在她陪着張源去美麗國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主要的競爭者就是李蕾和安欣。
安家在江海經營許久,身後的能量是李蕾無法匹敵的,這是先天的劣勢,她的優勢在於,安欣的腦子好使,但經常不在正地方用。
現在她這個“背後主謀”認輸離場,可以讓安欣放鬆下來——馬雯雯可還在建康呢,她需要馬雯雯幫忙放大梅葦的貪念,去逼安康要名分,繼而讓劉菲菲和安家翻臉。
如果翻臉之後劉菲菲也沒有倒打一耙,那李蕾也會就此認命——至於劉菲菲是否被犧牲,李蕾不在乎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心也開始硬了。
晚上的時候,安欣就得到了消息,邱雪娜要去澳門,李蕾則乾脆離開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甚至連補償都沒有提。
“真是個乾脆灑脫的人啊!”安欣對李蕾很是佩服。
劉菲菲則說道:“娜姐還不打算退出,她留在集團裏,可能再過幾年會去北美也不好說,到那個地方之後,天高皇帝遠,要是哪天她帶着個孩子回來過年,我一點兒也不奇怪。”
安欣也點頭道:“是啊!過兩天就是年會了,羣芳他們明天就會到,小齊陸一出現,張源爸媽看着幹孫子,能不想親孫子麼?張源家大業大,我就算再能生,兩個也到頭了。”她又想起了之前想過的事情,她的老爸回來晚或者出差的時候都在做什麼?
“我要去找娜姐聊一下。”安欣拿出手機,給徐濤發了一條消息,讓他幫忙約一下邱雪娜。
年中張源變更了俱樂部的高層之後,徐濤在一個夏天就從宋純那邊收到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轉賬,宋純甚至還和徐濤老爸合夥做起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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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年,徐濤就買了一部英菲尼迪,俗稱“奇瑞王”,這會兒正帶着女朋友方瑤在外面喫飯。
“過兩天就是老張那邊的年會,你和我一起過去!到時候還有抽獎,看看你的手氣怎麼樣!”
“會有明星過來麼?”方瑤聽說過天源的年會,會有各路明星前來助陣。
“有!到時候我找雯雯給你要簽名合照!對了,小蔡和媛媛明晚也回來,咱們一起喫飯啊!”
“嗯!”徐濤主動帶他認識身邊的朋友,方瑤很滿意。
手機震了一下,徐濤看到是安欣,打開一看,是讓他幫忙約見邱雪娜的。
“明明倆人也認識許久了,非要從我這拐個彎兒……”徐濤也無奈,這個忙還是得幫。
方瑤滿臉好奇地看着徐濤在手機上發消息:“什麼事兒?”
“老張看來是折在安欣手裏了!”徐濤覺得緣分這個事情很神奇,完全不講先來後到的。
馬雯雯還在海華大酒店的會場交待細節,年會近在眼前,不能有半點差錯。
冷不防身邊站了一個人,把馬雯雯嚇了一跳。
“何總,你這走路都沒聲兒的啊?”
何振偉臉色很是不好:“張源呢?”
馬雯雯心裏是真看不上何振偉,這就要翻臉了?你們是一點兒後路都不給娜姐留啊!但她犯不着提醒何振偉,娜姐出局了不假,但就像安欣和劉菲菲聊得一樣,馬雯雯也沒有懷疑過幾年之後邱雪娜身邊會有一個小朋友,現在何振偉要做的很明顯就是要把這最後一條路給堵上。
“老張多忙啊,哪有空來?”
何振偉一臉不忿:“不是,雯雯,你和李蕾的關係那麼好,就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馬雯雯上下打量了何振偉一下,很是鬱悶地說道:“我還得靠老張喫飯呢!哪像你,自食其力!要不是娜姐在這邊,估計何總你也不會過來了!”
“半點不假!”何振偉自己也這麼想,要不是邱雪娜在這邊,他過來幹什麼?在哪兒幹不是幹?靜海還真盛不下他了?
但何振偉馬上就發覺話題被馬雯雯給帶偏了:“李蕾真走了?”
“今天中午走的!先休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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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完年假之後呢?”
“說是離職周遊世界。”馬雯雯知道何振偉想問什麼,她就憋着不說,但她還是叮囑了何振偉一句:“何總,有什麼話想和老張聊,都等年會之後吧。這也沒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