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源,宋純招了招手:“來了老弟?”
張源走了過去,笑道:“怎麼搞得我像客人一樣了?宋哥,這就差不多了?”
“是啊!”宋純得意地噴了一口菸圈,隨即又吐出一個小的從中間傳過去,下巴一挑,滿臉臭屁。
“也就是到了建康我才能覺得自在一點,在燕京那邊,你們都不知道下一秒能發生什麼!”
宋純說道:“所以我沒事兒堅決不過去,江海那麼大,夠我玩的了。”他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汪博:“老弟,你可以多往燕京走幾回,練練肺活量。”
汪博忙說道:“可拉倒吧!上回的那事我還沒回過味兒來呢。”
宋純說道:“汪博就是太實誠!要是當時我在他旁邊,那孫井澤不給點好處這個電話就甭指望我回!”
汪博摸不清宋純是說笑還是認真,但他覺得這個電話要是真的打到宋純那邊去,宋純肯定不會有自己這麼好說話。
他岔開了話題:“老張,下個月可就要發佈新機了,回來的時候可記得哥幾個啊!”
“那是肯定的!但去英國之前我還得把交大那幾個班級給搞定。”
宋純感慨道:“我從來都沒想過,交大還能有這種軟硬件同時升級的時候!你這一出手,很多高校都在眼紅,但沒辦法,他們沒你這個校友啊!”
要是單單是資金方面也就罷了,就張源掏的那點錢隨便朝國家申請一下都能下來,關鍵是項目難得。
像5G通訊,CPU,軟硬件開發這些,其他的高校也能上,但想像交大這樣直接參與到企業的項目上來的,幾乎沒有。
體育界有句耳熟能詳的話,叫做“以賽代練”,交大走的就是這條路,可能起點沒有頂尖的高校好,但假以時日,在同世界的其他大廠的直接PK中,交大的學生會提前獲得競爭上的優勢。
汪博也說道:“等到那幾個老前輩過來,我也要去看看去!”
“那肯定得把你拉着,你不去都不行!”張源笑道:“學校的領導不會放過你這個優秀畢業生的。”
“那中午找你們學院的王院長蹭飯去。”
“行,我先回去看看郵件什麼的,把事情安排一下。”
張源往辦公大樓走去,聽到身後隱隱傳來宋純的聲音:“回頭讓你外公來瞧瞧,有什麼想要的咱們趕緊添上,和你外公說,不要超過五百塊!”
張源心裏暗笑,宋純的路子比自己野多了,就這五百的預算什麼都拿不下,但韓政鳴估計會很喫這一套。
到了辦公室,張源看了一會兒郵件,又被王啓年給拉過去開了個會,時間就到了中午。
“這還什麼都沒幹呢……”張源心裏嘀咕着,這時間也過得太快了吧。
幾個人開車去了交大,王雲峯見到他們十分開心。
“都定下來了!幾位老前輩過了五一假期就來咱們建康!學校已經在着手準備了,到時候你們可都得過來啊!真好,讓我又省了幾毛錢的電話費!哈哈哈哈。”
張源在樓上轉了轉,環境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他就是心情愉悅。
“我要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到老師這邊蹭茶喝,看師弟師妹做實驗。”
“隨便你來!”
五一假啊,張源也開始期待了。
等到了周未的時候,張源便和安欣出去消磨時間。
“孫井澤去服軟了!”
張源一點兒也不意外:“中人選的是誰?”
“你都不會想到,找了孔介民!”安欣都沒忍住去吐槽:“孫井澤也太沒誠意了吧!找誰不行找孔介民,生怕三哥和羣芳想不起來他們聯手硬喫你房地產股權的事!”
張源想了又想,遲疑着說道:“孫井澤估計還是不服的……”
“肯定不服啊!玉霄準備收拾他,他估計也不指望能和玉霄他們化干戈,先維持一個表面平和,後面肯定有他出手的時候。”
“還會挑個好時候!”張源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三個億的事情,孫井澤估計會在交大迎接幾位老前輩的時候出現,和邱家進行股權談判。
對於安欣,他是放心的,相處了這麼久,他知道安欣有抓大放小的習慣;三個億是不少,但安欣不會去找孫井澤要。
“今晚的飯局,晚上回去我再問問羣芳!”
文二叔現在就很忙活,孫井澤把他的小店給包下來了,說是要擺一桌和頭酒。
“和齊家老三鬧矛盾了?”
“怪我脾氣衝,沒忍住動了手。但文二叔,我也只打了他一下!那小子雞賊着呢,丫愣是沒還手!您說我這不是坐蠟麼?我們哥幾個都愛喫您這裏的東西,到時候您也幫忙說合一下,成不成的井澤都念您的好。”
“哎,你說你們,都一把年紀了,往後可不能再動手了!”
“文二叔您說的對!我現在都後悔着呢!”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孫井澤也覺得自己動手是落了下乘,以後確實不能再動手了,得從其他地方找補。
太陽西斜,齊玉霄和方鵬舉一起過來了,孔介民也出現了。
“孔哥,好久沒見啊!來來來,認識一下,方鵬舉,他替我兒子養着他自己的金毛!”
孔介民反應了好一會兒纔回過味來,敢情小齊陸一直在白·嫖人家的狗!這位他也知道,在之前張源拜託齊玉霄幫忙分配股權的時候,方鵬舉的名字出現的頻率很高。
今兒他過來,也是要做個見證,估摸着睡覺之前,孫井澤的名聲就得傳遍四九城的好多圈子。
過來的時候,方鵬舉也在問齊玉霄一個問題。
“三哥,今兒這事要和別人講麼?”
齊玉霄冷冷一笑:“爲什麼不講?你以爲我給他留着臉他就能老實了?根本不可能的!這個消息要是傳不出去,那孫子睡覺都不踏實!我得先讓他睡踏實了纔行!”
進入文二叔的小店,齊玉霄就換了一張笑臉,這讓孔介民略微心安。
文二叔也招呼道:“玉霄來了啊!進來坐!小孫在裏面呢!你也別怪二叔多事,等下你們多喝個幾杯,話說開也就好了!”
“那二叔的面子我肯定得給啊,往後還惦記着帶兒子來您這喫東西呢!”齊玉霄嘴裏“兒子”倆字咬得很重,孔介民一下子就能聽懂,他都覺得孫井澤做得過了。
“坐吧!二叔,上菜了!”孔介民招呼一聲,也坐下了,說道:“今兒我就厚着臉皮,給你們說和一下。井澤,到底是你先動的手!之前不管你們說了什麼話鬧了什麼矛盾,動手就是不對!你要是覺得對不起玉霄,就主動點敬玉霄一杯!”
文二叔把幾個涼菜給端了過來:“你們先喫着,等會再給你們上滷煮。”
“行嘞二叔,來一起喝一杯!”齊玉霄把小凳子給拽過來一個,又從隔壁桌子上拿了個杯子,把酒給倒上。
孔介民和孫井澤也都力邀文二叔入座,這個時候,文二叔說話更好使。
文二叔笑呵呵地說道:“行!你們先喫着喝着,我再給你們弄幾個菜,等會我一準過來!”
“那二叔,我們不等您了啊!”
“喝着!”文二叔手一揮,又鑽進了廚房。
孫井澤端起杯子,很是誠摯地說道:“玉霄,是哥哥不對,我先自罰三杯!”
齊玉霄沒有說什麼,就真的讓孫井澤連幹了三杯二鍋頭。
文二叔這邊的杯子不小,一杯差不多有二兩了,孫井澤三杯下肚就差不多了。
“行!玉霄,你看你孫哥這邊都喝三杯了,你這杯子也端起來吧?”
齊玉霄把杯子端起來,沒有喝,而是說道:“孫哥。”
孫井澤趕緊答應道:“玉霄你說!”
孔介民也放心了,這聲“孫哥”出來,今晚的事情就差不多了。
“我想問個事情,事情弄不清楚,這酒我喝不下去。”
“你說!”
齊玉霄看了一眼方鵬舉,又把目光放回到孫井澤身上:“你那天是從哪邊得到的消息,說是張源週一一早就要去送支票的?”
孫井澤沒想到齊玉霄會問這個問題,但這也確實是個核心的問題,要是沒人和他講這個事情,那齊玉霄也不會挨他那一下。
難怪這孫子那麼痛快就過來了,敢情在這等着我呢!
不說,那今晚的酒就白喝,關係想緩和都不行;說了,那自己的名聲照樣傳遍四九城,往後就沒人和自己玩了。
方鵬舉也看出來了,齊玉霄是摟草打兔子,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後面可還有源支付的股權,這是能看到的;萬一海鷗和Tegra也放開了,老齊家肯定不希望有外人混進來。
他眼睛也亮亮地看着孫井澤,等待着那個從他嘴裏出現的名字。
孫井澤額頭開始冒汗:“玉霄……”
“孫哥您說,我看看和我查到的是不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