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說要帶安欣去南海釣魚，結果說了這麼久，還是拖着沒去。
張源想到了在滬海的肖默，自己和他還是很像的，都很卷。
這次去臨安，其實主要還是要和東芝的筆電業務副總見一見，但見完之後，張源決定留在那邊過過小日子。
本來還想帶着爸媽一起去的，看來得“下次一定”了。
江海的中考開始了，石塘高中作爲考點，給高一高二的學生放了幾天的假。
看着進入考點的初三學生，吳道輔都是滿臉志得意滿的笑容。
“再過幾年，就會有南一中，北石塘的說法了。”
“小源說過幾天要去臨安，可惜了，咱們沒趕上。”張雲天從兜裏摸出一支菸，遞給了吳道輔。
吳道輔接過來煙，點着，兩口抽掉三分之一，發出滿足的聲音：“又不遠！咱們想去也能去！對了，今年要不要組織一下教職工出去旅遊一下？讓小源和小雪也羨慕咱們一把！”
張雲天琢磨了一下，覺得還真可以。
“還是等新校長過來咱們再商議一下吧。”
吳道輔呵呵一笑：“行！”
中午的時候，張雷和張峯都過來了。
小蘭蘭也被帶了過來，在小院子裏活潑地蹦跳着。
看到孫輩，張雲天的心都要化了。
“來來來！到二爺爺這邊來！”張雲天拉着小丫頭的手，怎麼看怎麼喜愛。
張雷一邊給張雲天遞煙一邊說道：“二叔，這個暑假你們過去建康的話，也催催小源，讓他趕緊成家生一個！這也快三十的人了。”
張雲天剛接過煙，小蘭蘭就被錢瑜給接了過去：“你們在外面抽，別薰着孩子。”又接着張雷的話說道：“可不是麼？整天就知道忙忙忙的，最正經的事就一直拖着。這回過去，就得好好說說他。”
張峯在長輩面前還是一如既往地話少：“二伯，我爸讓我給帶點蕎麥來，說是你們去建康的時候剛好給二哥帶着。”
張雲天高興地說道：“就這個最好了！你九月開學了吧？到了建康可要好好唸書，別像大學那樣玩了。”
“嗯。”張峯答應一聲，就趕緊躲到了後面，讓大哥張雷主導話題，錢瑜見到就笑：“小峯啊，到了建康之後不能這麼悶了，你不能和你二哥學，要趕緊找個對象。”
張峯臉都紅了：“嗯。”他這個鵪鶉樣子引得大嫂王梅都忍不住笑了。
錢瑜從外面要了一桌好菜，張雷在這邊也不敢多喝，陪着張雲天小飲幾杯就帶着老婆孩子和張峯迴去了，畢竟張雲天下午還要去學校。
中考一結束，就進入了期未備考的階段，但這種氣氛相比較高考出分，又的確差了那麼幾分——實際上，連高一高二的學生們都在關注高考的結果。
二十五日晚上，分數出來了，各種羣裏面都熱鬧非常。
張雲天的手機也一直在響，高三的班主任不時發來的高分讓他都想多喝幾杯了，雖然面前的菜只有兩樣——拍黃瓜和士豆絲，但這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興致。
錢瑜覺得少了點，便又給他弄了兩個皮蛋。
坐在張雲天的對面，錢瑜也伸了個懶腰舒緩了一下：“聽說老王要走了。”
“走就走唄！甭指望我去送他！市裏面能讓他留到現在算是給足了他面子了！”
在出分的這一天，王裕接到了調令，市裏面不少人都說他算是“全身而退”了。
新的校長也派出來了，市一中的初中部校長馮紀將會在七月前到任，算是無縫銜接。
在臨過來之前，老婆陳季玉表情很是糾結：“要是能升到咱們一中的高中部就好了，石塘……不能說不好，就是離市區遠了點，關鍵那邊還是人家老張家的地盤，你到那之後說話不一定好使。”
馮紀看得很開：“石塘也不錯！張雲天一直不肯往上走，說明人家肯剋制，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在那邊幹上幾年就能調回來了。那邊的基礎已經打好了，去那就有成績。”
陳季玉還是不放心，但也沒什麼辦法，只得說道：“到了那邊，有什麼事情多和人家張雲天商議商議，你別一張嘴就把什麼主意都拿了。”
“哎呀，操這個心！人家張雲天年紀比我大，我尊重一下老大哥不是應該的？”
“哎，有這種心態就對了！”馮紀誇了老婆一句，便接着說道：“今年一定不差，明年肯定更好！”
建康，張源沒有早下班，而是去了源支付那邊，章洵也沒敢走，留下來陪張源一起。
王啓年，陳如松，遲潤和敬帆也都留下來加班了，連吳雪都沒走，今天高考出分，燕東商城那邊會有信息傳過來有多少學生開始預定海鷗的產品。
今晚會迎來一個高峯，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預兆，張源爲此把臨安行推遲了好幾天。
單月華帶着幾個小助理幫忙拿了不少零食水果飲料過來，張源他們悠閒又緊張地等待着。
往嘴裏丟了一顆杏仁，吳雪說道：“這會兒估計還在興奮中，要等至少兩個小時，這羣考生和家長才能想到咱們。”
張源很是同意，他和吳雪算是經歷高考最近的兩個人了。
“興奮總要有個發泄口，告知親朋好友是一個，來薅咱們源支付的羊毛則是另外一個，咱們的這個還更實惠。”
吳雪腦子裏開始算賬了，一邊算一邊說道：“張源，這回你估計要破財不少。”
張源則說道：“別人想破這個財還沒這個機會呢。”
“你看吧，明年就會有人跟上了！要是沒有人做也就罷了，你先開了頭，萬一效果真的好，你看大家跟不跟。”
張源拈了一塊哈密瓜，放在眼前仔細地看着：“那我也算給廣大高考生謀福利了。”說罷一口咬下，甜美的汁水在口腔中爆炸。
第一筆比想象中來的要早，幾乎在分數出來不到五分鐘，就從燕東那邊來了第一筆訂單的消息，有高考生抵扣了二百塊，選擇的是海鷗今年的天虹三。
會議室裏衆人的臉上都浮現出笑容，大家以茶代酒，相互慶賀。
很快，汪博也過來了。
原本打算今晚帶吳雪出去喫素面的，結果聽到這邊有熱鬧，便趕了過來，和張源一起看着訂單的數量往上增。
“信息化的時代，效率都不一樣了！這羣畢業生下手還真是快啊！”
燕京那邊傳來的金額大小不一，從這些金額上可以輕易分辨出這羣準大學生購買了哪些東西，這也讓張源愈發堅定了要上筆電的決心。
倒不是想借着這個賺錢，而是要讓自己的產品更加豐富多元化；過幾天還要和柳冬那邊聯繫一下，看看這羣大學生買了多少遊戲本。
不走極端不行啊……張源決定只要兩個，一個商務本，一個遊戲本，中間的統統放棄，有時候消費者不需要太多的選擇。
想要學習，就買個商務本，不要想着玩遊戲，那樣會兩個都耽誤的——還不如直接買個遊戲本來得強。
十二點的時候，海鷗的訂單金額迎來了一個突破，單單是手機就超過了五十萬部。
看着這個數據，汪博都驚呆了：“老張，今年的高考人數才二百多萬啊！”
張源不敢太樂觀：“乍一看不少，但後面幾天加起來能有多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能保持謹慎的樂觀。”
“你還謹慎的樂觀？這二百萬不是都會上大學的，你佔了不少了！到時候一開學，幾乎一半的人手裏面都拿着你的手機，你說這是什麼效果？再過個幾年，你就要統一大學校園了！這個用戶黏性是非常大的。”
張源眼睛眨巴眨巴：“我還是保持謹慎的樂觀。”
“你要把友商給氣死了，這會兒說不定國內外的手機品牌都在召集會議了。”
大的品牌每年幾幹萬的出貨量都很正常，今晚一個五十萬部也只是稍微大一點的水花，但要是真的每年都是這樣，那距離汪博說的統一大學校園也就不遠了。
還有一個就是用戶的黏性，一旦用慣了某一品牌，消費者會有一個莫名的信賴感，下一部極有可能還是同一品牌。
汪博雖然是在臆想，但這個時候真的有品牌坐不住了，雖然他們沒有在第一時間拿到燕東的數字，但光看自家手機的出貨波動他們就能感覺到異常了。
不少品牌都在連夜給員工打電話，讓他們盡一切辦法搞到海鷗在最近的出貨數據。
張源哈哈一笑：“那他們也得有數據纔行啊！我和燕東都不往外發，他們開哪門子會啊？對了，臨安去不？過兩天我要過去躲幾天清閒。”
汪博鄙視道：“給小雪放假不？放假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