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要忙工作上的事情之外,還要忙結婚的事情。
她和錢瑜每隔個一兩天就要通個話,錢瑜每次都會催張源和她領證。
“你們是不是還在等什麼日子?要是真等到明年五月二十號就太晚了!國慶節前後都可以,或者冬至也好……”
張源也覺得日子沒那麼重要:“這不還再挑的麼……要不冬至?”
安欣看了一下日期,說道:“冬至是週六,人家也不上班啊。”
錢瑜說道:“你們要是挑不出來,我就和老呂商量一下,實在不行,你們就明天去民政局得了!”
安欣一聲不吭,任由錢瑜安排。
張源抓抓腦袋,看着安欣:“十一月之前吧。”
安欣含羞帶喜:“聽你的。”
錢瑜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欣欣,你別什麼都聽他的,他說話的水分太大了!該拿主意的時候你也得拿主意,他要是不聽你就和我說。”
“好的阿姨!”安欣大聲應道,有個告狀的地方實在太好了,這個時間不能讓張源拿主意了,這傢伙說不定會挑到雙十一的時候。
雖然沒有定下具體的日子,但安欣的底氣明顯就足了很多。
這都九月份了,十一月之前就可以順利轉正,她可以先準備訂喜糖了,等到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就可以到處發一發了。
再然後就是婚禮了,家裏面不想太高調,張源那邊也想低調一些。形式什麼的是很重要,但終究還是沒有民政局的那張紙分量重,安欣一向分得清楚主次。
有什麼想顯擺的,可以等到天源的年會。
今年的年會註定是個大豐收,張源的飲用水在市場上的反饋非常好,產能擴大已經成爲必然了。
在中午的時候,安欣甚至還接到了宋純的電話。
“宋姐姐,你怎麼知道我要領證了?”
宋純哭笑不得:“那個,我是想和你說飲用水的事情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選喜糖了?”
“我還是找張源吧……”
“不用找他,我就能把喜糖發你手裏面去!”
“說人話行不?”宋純大無語。
“行啊!”安欣笑嘻嘻地說道:“這個點兒了,肯定不是壞事,對吧?”
“龔一鳴又要來建康了,回頭請張源和徐濤喫飯。”
“那你得帶着點人啊!我讓張源把汪博也帶着。對了,什麼事情啊?”
“蔡鵬那小子要貸款,三個億,龔一鳴給幫忙辦了,這次過來就是找由子請大家喫個飯,順便讓建康的一些人知道這個事情。”
“我靠!他這夠高調啊!”
宋純得意地說道:“那沒辦法!做出了成績得讓領導們看到啊,耍一些小手段無傷大雅。”龔一鳴可是宋季羣的前祕書,有很多雙眼睛在盯着他。
要是和張源交好能拉來經濟,那其他的大佬祕書也會願意往張源這邊多走動走動,最爲關鍵的是,江海又有傳聞了,一把手可能要換人了。
這次的調動要是真的,那一把手就肯定是汪鹿峯了!這個是沒有疑問的。
倒不是說汪鹿峯沒有競爭對手;作爲全國的第二經濟強省,江海一直都很受青睞;但張源作爲紐帶給汪家那邊在燕京拉到了更多的關係,這個時候來江海和汪鹿峯競爭的性價比實在太低了。
“那趕緊的吧!我正好顯擺一下。”
“落雨落雪……”
“滾!”
宋純哈哈一笑,掛掉了電話。
下午三點,張源站在落地窗前喝咖啡發呆,這是他的固定節目了,時間不多,只有十五分鐘,這十五分鐘沒人會來打擾他。
天源大門口的杆子又擡起來了,汪博的帕薩特風風火火地進來了。
“這貨想媳婦想迷糊了吧?”
張源看到汪博衝向咖啡店,不一會兒就拎着袋子上來了。
沒想到汪博的第一站竟然是他這邊,張源看了看手裏的咖啡,又看了看汪博手裏的袋子,說道:“你來晚了!”
汪博不管那麼多,從袋子裏拿出冰美式就放到了張源的桌子上,又給了單月華一杯,說道:“月華,我和老張說個事。”
單月華看着汪博一臉認真的樣子,就沒敢再開玩笑,抓着咖啡就出去了。
“咋了你這是?我怎麼感覺有點像狗搶骨頭呢?”
汪博說道:“也差不多了!”
“哎,詳細說說看!”張源可難得見到汪博這個樣子,在大家的印象中,汪博永遠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那個啥……”汪博搓了搓手,又搓了搓手,張源喝道:“哎,搓出來泥了!”
汪博又趕緊把手在褲子上擦了擦,又看了一下手心,好像還是有汗。
“人生大事!”汪博緩了一下,說道:“今年我得把證給領了。”
“你怎麼忽然就那麼着急了?是不是聽說什麼了?”張源的本意是調戲他一下,畢竟上午錢瑜剛剛給他下達了最後通牒,他以爲汪博想趁着這股東風一起。
汪博眼睛往大睜了睜:“你也聽說了?消息夠靈通的啊!”
“什麼叫我也聽說了?不對啊!咱倆說的不是一個事!你那邊是什麼事情?”
汪博往門口看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老張,你嘴巴一向很嚴,和你說我覺得沒什麼關係。我爸要往上再走一走了。”
張源大喜:“真的?那今晚得你請了!”
“什麼啊!我是想說,趁着我爸的消息確定之前先和小雪把證領了。”
張源愁道:“小雪……你又不是不瞭解。那就是順毛驢,拿這個事情壓她,估計又得拖好幾年。”
“所以我來找你幫忙說句話。”
“走,去試試!等下我先說,你看我眼色行事。”
“你眼睛那麼小……走走走,不小不小!”
往吳雪辦公室走的路上,汪博看到張源的嘴巴都咧開了。
“不是,你就不能僞裝一下?哥們一直當你嘴巴嚴的……”
“那個啥,哥們我在十一月前要領證,家母殷殷囑咐,不許再拖了。我正幻想你和小雪拿到喜糖時候的場面。”
汪博喜道:“好,好,好!”
走到吳雪的辦公室門口,這哥倆謙讓起來了。
“你先!”
“你先!”
吳雪在裏面喊道:“幹什麼的!都進來!”
張源進來,大馬金刀地坐在了吳雪的對面,下巴一挑,汪博就說道:“小雪,老張要領證了!”
“喲,有人是眼紅了?”
汪博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張源的後背,張源便說道:“我在想要不要一起去?小雪,你可想好了啊,我和安欣過去領證,肯定能讓你和汪博的熱度壓到最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那你再結一次婚好了!”吳雪給了張源一個大白眼。
“我錄下來了,等下就發給你媽!”
“你敢!”吳雪朝張源一瞪眼,又瞪了一下汪博。
張源朝着吳雪的小助理揮了揮手,讓她先回避一下。
“我倒要看看你們倆這狗嘴裏能吐出來什麼!”吳雪雙手抱胸,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張源看到小助理把門帶好方纔說道:“外面有傳言了。”
“什麼傳言?”
“說你吳雪一定要人家汪博的老父親升到一把手才肯領證。”
“狗屁!”吳雪急道:“這都是誰傳出來的?”
“關鍵是,汪副書記可能很快就要變成汪書記了。”
吳雪咬牙切齒地坐在辦公桌後面,汪博伸手在桌子委書記的兒子需要承擔的壓力更大。
“那個,晚上龔一鳴要過來,宋純攢了個局,晚上一起喫飯啊!”張源把這個事情說完,給了汪博一個眼神,汪博就先遁了。
張源接着說道:“小雪,我也是剛知道的消息,汪博一直到就過了和我說了。和我們一起領證,這熱度就能被完全蓋住,當然了,你要是不想讓熱度被蓋住你們就另外再挑時間。”
吳雪還是不說話,她腦子還在轉着。
張源接着說道:“今晚龔一鳴請大家喫飯,估計這會兒都到了建康了,他肯定也收到風聲了,回去之後你猜他會不會去石塘中學?”
吳雪的牙齒在口腔裏來回磨着,張源明明看不到上下牙的接觸,腦子裏卻有咯吱咯吱的聲音出現。
“我打算把短視頻事業部和影視事業部獨立出來,都由你兼管。”
張源又扔了個大炸彈出來,吳雪知道,這是給她頭上再多放個頭銜。
任何婚姻,門當戶對纔是最合適的;汪鹿峯的高度常人不可企及,那就只能給她增加點光環。
大學的同學,留美的常青藤碩士,加上天源的高管,這三種身份疊加在一起可以讓很多人閉嘴了。
“小雪,這是咱們能努力到的;但要是過個幾年,汪鹿峯真的進京了……燕京那邊什麼人都有!我還是覺得你先給家裏打個電話吧,你總不能讓我爸請你爸喫喜糖吧?”
“汪博!”吳雪沒給張源回話,而是朝門口喊了一嗓子。
汪博麻溜地進來了:“咋樣了?”
“去買個戒指吧!我記得濤哥說過,方瑤不要鑽的。”
“行,那我也不買鑽的了!”
“今晚喫飯,用酒瓶底做一個就好了;不用鑽的,但得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