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王爺你墜入愛河了 >第九十章 下等婢女
    姚磊接過鑰匙,帶着幾個下人去了庫房方向,趙錦熙則是在一旁耐心等着,大廳裏陷入一片死寂。

    孟氏站定在一側,那真是五內俱焚,雙手在袖子裏打轉,臉色那叫一個慘白。

    一炷香過後,姚磊命人擡着幾口箱子走進大廳,穩穩當當的將東西放在地上。

    看這幾口箱子,理應放着很多東西纔是,只是從小廝走路的步伐看來,好像有些輕飄飄的。

    趙錦熙見狀,連忙起身走向箱子跟前,仔細打量着眼前的箱子,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它們打開。

    趙青雲從小廝進花廳的時候,就瞧出有些問題,這些箱子可是他當年親自封存的,一口箱子讓兩個小廝一前一後擡着,還是有些喫力,今日卻這般輕鬆。

    等到趙錦熙打開箱子的時候,趙青雲更是一臉震驚,那幾口箱子竟然所剩無幾!

    雖不知這些箱子到底裝了些什麼,自己可是親自瞧過的,裏面裝的都是一些貴重的珍寶首飾,如今都不翼而飛了!

    趙青雲頓時坐不住了,猛拍了一下桌子,看向孟氏怒目而對道:“我說你怎麼不情願讓熙兒接管蘭兒的東西,原來這些東西早就沒了,你倒是說說看,庫房裏的東西是不是都長着翅膀飛了?”

    他平日都將心思放在朝堂之上,鮮少會關注家中的細小,想着這些貴重之物鎖在庫房,定然不會出什麼亂子,就沒有留心這些。

    加上孟氏這些年執掌中饋並無大錯,他也就沒有懷疑過什麼,誰知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大的疏漏!

    孟氏每次命人去庫房支取東西的時候都是大手筆,是以就算白靜蘭的嫁妝是金山銀山,差不多也嚯嚯一空了。

    聽到趙青雲的質問,孟氏被嚇得雙腿發軟,一不留神摔倒在地上。

    “公爺,您難道是懷疑妾身嗎?妾身真的是冤枉啊,哪有自己執掌中饋,還去監守自盜的?一定是府裏的下人手腳不乾淨,瞞着妾身將夫人的東西偷出去變賣!”

    孟氏急中生智,臨時想出這個牽強的藉口,她這話怕是哄騙三歲孩童。

    白靜蘭作爲鎮國公府的嫡女,加上白老將軍夫婦疼愛女兒,兄嫂疼愛妹妹,陪嫁的嫁妝曾是皇城貴女的數倍之多。

    就算有手腳不乾淨的下人,他們是如何進出庫房的,又是如何將這麼多貴重之物悉數變賣的?若是背後無人撐腰,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孟姨娘幾句話就想將自己摘乾淨?我之前就說過了,庫房的鑰匙唯有你孟姨娘獨有,就算是爹爹想進去,也得跟你說一聲。

    丟個一件兩件還能將此事栽贓到下人手裏,如今這麼多口箱子的東西都不翼而飛了,難不成是盜聖他老人家橫出江湖?

    我母親的陪嫁之物雖是貴重,府裏值錢的東西也不少呀,爲何盜聖他老人家偏偏對我母親的東西情有獨鍾?還是說你就是他老人家的徒弟!”趙錦熙忍不住輕笑道,她說的如此淺顯,任誰都能明白其中的原委。

    “原本以爲你不過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無知婦人,沒想到竟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家賊!定國公府是短了你喫的還是短了你喝的,都將手伸到蘭兒的嫁妝上了?

    趙青雲氣得青筋暴起,直直將手邊的茶盞砸向孟氏。

    孟氏被嚇得渾身癱軟,都忘記了要躲閃,生生讓茶盞砸在自己的額頭上。

    趙沁兒見狀,連忙上前護住孟氏,氣急敗壞道:“爹爹,您怎能僅憑几口箱子的東西,就斷定是娘所爲,娘對夫人向來敬重,怎會打這些嫁妝的主意?說不定是趙錦熙故意栽贓!

    爹爹何不想想看,趙錦熙一大早就跑來我院子裏胡鬧,她這不是明擺着想給自己脫罪,才急着接手夫人留下來的嫁妝,還請爹爹莫要冤枉了娘。”

    “哦,故意栽贓?”

    趙錦熙一臉鎮定道,隨後看向她的臉:“我還以爲二妹戴着奇珍異寶,眼界也跟着直線上升了呢,如此看來還是小家子氣。

    此事也怪我這個做長姐的,沒有及時給二妹普及知識,二妹可要聽好了,保證會受益匪淺。”

    說罷,趙錦熙打開從沁園拿出來的木匣子,有模有樣的介紹起來。

    “孟姨娘怕是沒有跟二妹交代過這些東西的來歷吧,她若是個聰明的,還不如拿出去換些銀錢呢。不過憑她的腦子,也想不到這些。

    你可知這匣子裏的東西是何物?這些便是我母親的嫁妝之一啊,二妹頭上的金蟬步搖簪,也是我母親之物。

    你不要小瞧了上面的做工,這可是金贊大師親手所制,世間僅此一支,自他老人家仙遊之後,這精湛的手藝便失傳了。”趙錦熙指着趙沁兒頭上的步搖冷笑道。

    雖說她是一個換了芯子的現代人,這些鑑寶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在此之前她還向馮姑姑詢問過禮單上面的東西,趙沁兒那些拙劣的伎倆騙不了她。

    趙青雲打量着趙沁兒頭上的步搖,在禮單上面還真找到了。一想到白靜蘭的嫁妝被孟氏母女私吞,他的臉色愈發的陰沉。

    “長姐這話是什麼意思,誰能保證那金贊大師沒有收徒弟,指不定是人家徒弟也做了一模一樣的東西。誰規定這物件只能夫人所有。

    你分明就是在混淆視聽,想將過錯扔給我娘,可憐我娘待你視如親骨肉,你竟敢這般陷害於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趙沁兒咬着牙矢口否認道,就算這些東西是白靜蘭的又怎樣,反正這女人已經死了,事實不都由着她們母女編排。

    這些東西她可是愛不釋手,纔不會拱手讓給趙錦熙,就算是白靜蘭所有,她照樣有法子得到。

    也只有她才配擁有這世間的一切美好,趙錦熙算什麼東西!

    “二妹說的話倒也在理,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這些俗物呢。”趙錦熙託着下巴說道。

    趙沁兒見她沒了底氣,露出一臉得意的神色。

    反正自己就死不承認,看趙錦熙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白靜蘭從棺材板兒跳出來作證吧。

    趙錦熙沉默了半晌,隨後取下趙沁兒頭上的那支金蟬步搖簪。

    “都說了這不是你孃的東西,難不成你還想硬搶,真是厚顏無恥!”趙沁兒氣得面頰發紅,上手就要去搶回來,到頭來卻撲了一個空。

    她幾乎是沒將趙青雲的存在當回事,指着趙錦熙的鼻子破罵:“國公夫人好歹是鎮國將軍府的小姐,怎會有這種普通的簪子,你還是不要睜眼說瞎話了!

    你不會連這麼不上檔次的簪子也入得了眼吧,這支簪子不過就是在外面隨意買來的,你還是儘快還給我。”

    “喲,二妹真是好大的口氣啊,我適才已經說過,這是金贊大師所制的簪子,看着普通實則意義非凡。

    金贊大師有一個規矩,但凡出自他之手的東西,絕不會有第二件,當年番邦使臣朝見先皇時,特意請他老人家定製了此簪作爲朝賀之禮。

    先皇冊封我外祖母爲一品誥命夫人時,太后感念我外祖父救駕有功,就將簪子賞賜給了我外祖母。

    後來我母親嫁給爹爹時,外祖母親手在簪子上面寫下我母親的名字,難不成你也叫白靜蘭?

    如此有意義的寶貝,宮裏記得的人應該不少,我外祖母也不糊塗,不會不記得親手送給我母親的新婚賀禮。”

    趙錦熙耐着性子給衆人展示簪子上面的蘭花拓印,蟬翼不起眼處赫然寫着‘白靜蘭’三個字。

    “這般巧奪天工的寶貝,竟讓二妹說成了一文不值,真是侮辱了匠心之作。這支簪子的價值,就算是你和孟姨娘窮極一生也買不起。”趙錦熙慢慢靠近趙沁兒,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輕笑道。

    “簡直一派胡言,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怎會是你孃的東西!”趙沁兒還在試圖狡辯,根本不想聽趙錦熙的解釋。

    她哪兒知曉這支金蟬步搖簪是番邦的貢品,若是知曉斷然不會插在頭上,現下都不知該如何回擊了。

    “爹爹,想必您應該對番邦使臣所贈之物有所耳聞,聽馮姑姑說,爹爹當年還去將軍府給外祖母道賀呢。”趙錦熙轉身看向趙青雲,低沉着聲音道。

    白陳氏被封爲誥命夫人之時,不少人都去將軍府道賀,其中就有趙青雲,他曾經見過白陳氏戴過此簪。

    被趙錦熙這麼一提醒,之前模糊的記憶越來越清晰,當真是跟這簪子一模一樣。

    白靜蘭嫁入定國公府的時候,趙青雲也瞧見自己夫人戴着這支簪子,他還取下來仔細瞧過一眼,的確如趙錦熙所說的那樣。

    孟氏母女聽罷,一臉心虛的看向趙青雲,只見趙青雲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他壓着那一口氣,孟氏早就一命嗚呼了。

    “孟茹月欺上瞞下,心思歹毒,濫用職權爲己謀私,不配再執掌府中中饋。從現在起,貶爲下等婢女,望你今後就好自爲之,再敢胡作非爲,我定不饒你!”趙青雲就跟看敵寇似的,惡狠狠的瞪着孟氏,一字一句的說道。

    孟氏聽到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癱坐在地。

    她原本以爲在祠堂罰跪幾日,到時候再由孟家出面,就算天大的事情也會過去,現在卻淪落到做下等婢女的下場!

    下等婢女意味着府裏的任何人,都可以對她指手畫腳,就連那些婆子婢女小廝們,都可以任意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