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王爺你墜入愛河了 >第一百零七章 各執一詞
    墨凌雲身份尊貴,深受墨凌齊的重視,現在又跟趙錦熙走得如此親近,這個女人留下來便是禍害!

    他們兩個人若是聯手,今後會嚴重威脅到太子墨逸辰的地位,爲了鞏固自己和太子的尊榮,皇后的眼睛裏容不得沙子!

    “皇后娘娘口口聲聲說臣女有罪,臣女倒是有些疑惑,不知娘娘可否答疑解惑?”趙錦熙端坐在椅子上冷冷道,似乎並沒有被皇后的話所影響。

    面對權貴還能穩如泰山的,也只有她趙錦熙一人了。

    她那強大的氣場,連皇后都有些震驚,這樣的女子真是不多見。

    “趙大小姐不妨說說,讓大家都聽聽,興許能給你答案。”墨凌齊沉着臉道。

    “多謝皇上!臣女有好些困惑百思不得其解,此次的瘟疫來勢洶洶,事前毫無徵兆。短短兩三日的光景,就傳出了瘟疫的消息。

    得知這個消息時,臣女和幾位大夫親自瞧過那些染上瘟疫的災民,據我所知並不是所有的災民都身染瘟疫。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病源,如此草率的殺害所有的災民,會不會讓天下人覺得朝廷不近人情?

    再說,那些災民從始至終都被守城的那些士兵拒之門外,怎會無故禍及城中百姓和宮裏的安危?

    即便是有人身染瘟疫,怎麼能夠證明所有的災民都染上了瘟疫,那些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不是擾我南宥的賊寇,難不成真要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能放過一個嗎?”

    趙錦熙不吐不快,一股腦的將心裏話說了出來,否則還真是要憋悶死。

    她倒是想看看,這些人能拿出什麼樣的理由來反駁。

    都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真要用這般慘無人道的手段對待自己的子民,那這個皇帝的龍椅便坐不安穩。

    衆人聽罷,皆一臉驚訝的看向趙錦熙。平心而論,這個女子說的那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絕無半點矯揉造作。

    饒是像他們這般沉浮多年的大臣,也從未想過趙錦熙剛纔說的那些話。

    這位趙大小姐果真不是一般的人,換作其他人,早就被這個陣仗嚇死了。

    可她倒好,敢在皇帝面前鎮定自若的說話,這份膽識不知強過多少名門貴女,讓墨凌齊都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臣女今日所爲,並非是在胡鬧。皇上或許不知道,四皇子今日當着衆人的面殺害了一個六歲的小姑娘,那孩子根本就沒有染上瘟疫,稚子無辜啊,她到底犯了什麼錯呢?”想到康樂那個可愛懂事的小姑娘,趙錦熙的心就忍不住疼痛起來。

    說罷,她起身走向墨凌齊,眸子與之對視道:“臣女聽聞宮裏的皇子公主夭折的時候,皇上爲此齋戒了數月,人都消瘦了許多。那幾個夭折的皇子公主們,年紀與康樂相仿。”

    此事一直都是衆人皆知的事情,這也是皇帝多年的心病。

    趙錦熙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提及皇帝的傷痛,她這不是在玩火自焚嗎,惹怒了皇帝對她有什麼好處?

    衆人嚇得冒了一身冷汗,這位趙大小姐莫不是在尋死?

    陳年往事被人拿出來當談資,墨凌齊的心像是被什麼擰住,就連頭髮絲都疼。

    大概是不願意面對子女夭折的殘酷事實,他猛地拍打案桌,黑着臉大聲呵斥道:“趙錦熙,莫不是朕過於縱容你,便讓你不知天高地厚了?皇子公主的事情,也是你能編排的!”

    “還請皇上饒恕小女的無狀,這孩子也是得知災民安置點出了事情,一時心急才失言的,並非是有意編排皇子公主。”

    趙青雲渾身打着冷顫,生怕墨凌齊惱怒之下殺了自己的閨女,趕緊拱手求情道。

    隨後他看向趙錦熙,冷聲呵斥道:“熙兒,你別再繼續胡鬧了!”

    就算趙錦熙再想爲那些災民討要公道,那也要保全自己呀,在皇帝面前口無遮攔,不但不能幫到那些災民,到最後還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這孩子平日裏挺聰慧的,今日怎地這般糊塗!

    皇后見趙錦熙大放厥詞,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她還在想這個女子是個難對付的,沒想到人家這麼快就自掘墳墓。

    皇上的子嗣凋零,那些早夭的皇子公主們一直都是他的逆鱗,觸之必怒!趙錦熙還真是愚不可及!

    “臣女知曉皇上愛民如子,定不會忍心讓百姓受苦。若被殺死的都是一些重症之人,我自是無話可說。

    而那個叫康樂的小姑娘,我親自給她把過脈,其他的大夫也查看過,她根本就沒有染上瘟疫。

    一個六歲的孩子,她能知道什麼,可悲的是這孩子沒有死於天災,倒是死在了四皇子冰冷的長劍之下!這難道不是草菅人命嗎?即便皇上今日治罪,臣女也要說。”

    她今日打算豁出去了,就算被砍頭她都認,與其窩窩囊囊的活着,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大不了又來個穿越什麼的。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爲了無辜的災民而死,自己算是死得其所了。

    “不知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不如今日都說了!”墨凌齊耐着性子聽她把話說完。

    一國之君被一個丫頭數落,就差沒指着自己的鼻子說自個兒是昏君了,心裏難免會有些氣惱。

    趙錦熙聞言,忽的跪了下來,側頭看了趙青雲一眼,然後開口道:“皇上是心懷天下的明君,所做之事無不是爲了百姓福祉。以銅爲鑑,可以正衣冠,以人爲鑑,可以知得失,以史爲鑑,可以知興替。

    古往今來,朝代罔替,有時候並非是君王一人之過,他們身邊的人一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常言道,民爲水,君爲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如果用所謂的殺戮來阻止瘟疫,無疑是將百姓置於水火之中。瘟疫的源頭還未查清楚,難不成要將染上瘟疫的人都殺光?

    如此行徑,無異於跟全天下的百姓爲敵。這個爲皇上出主意的人,其心可誅啊!”

    墨凌齊兩眼放大,心中很是震撼,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

    皇后害怕趙錦熙說出一些不利於太子的事情,這會兒有些坐不住了。

    “趙錦熙,那真是牙尖嘴利啊!爲了彰顯自己的僞善,你竟然拿整個皇室和城中的百姓開玩笑,瘟疫可是會感染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說得倒是冠冕堂皇的,可有想過後面帶來的後果?一介女子,豈能胡亂妄議朝政,本宮看你是不想要腦袋了!”皇后指着趙錦熙,咬壓切齒道。

    皇后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揪住趙錦熙不放,再讓這個女子說下去的話,很難保證皇帝不會偏向她。

    要知道,在場的還有一個靖王,這二人一同出場,着實惹人頭疼!

    “呵,都說趙大小姐與靖王關係不一般,現在看來果真如此。自從趙大小姐做了善事,靖王殿下的風頭可比誰都大。

    世人只知道靖王殿下,卻不知皇上,這又是什麼道理呀。做叔叔的年紀與太子相仿,不知情的還以爲靖王以後要接下這千斤重擔呢!”皇后笑裏藏刀,言語之間皆有所指。

    皇后這番話的意思,就是想告訴所有人,靖王和趙錦熙二人想圖謀南宥的江山。

    明明是太子辦事不力,她做母親的不加以糾正就罷了,還在這裏血口噴人。

    墨凌雲走上前去,伸手將趙錦熙扶了起來,湊近她身邊齊聲耳語道:“一切有我,你且寬心。”

    說罷,墨凌雲的眸子看向皇后,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個窟窿,眸子裏的寒光令人膽顫。

    墨凌雲懶得跟皇后多言,擡頭看向墨凌齊道:“皇兄,臣弟聽聞此次賑災的牽頭人是太子吧?不知這傳聞可有誤?”

    墨凌齊一聽這話,眉心緊鎖,沉默了片刻道:“不錯,是逸辰向朕請旨,說是要爲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朕便應允了他,凌雲這話是何意?”

    “原來如此,臣弟唯恐有人假借太子之命,冤枉了太子呢。皇兄怕是不知道吧,所謂的天下太平不過就是自欺欺人,自梅雨時節起,沿岸的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朝廷每年都會在這方面撥出部分銀子,用於賑濟災民。只是那些銀子一個子兒都不曾流入災民的手裏,而是被有人貪墨進自己的腰包裏。

    至於那些守城的士兵,竟然將災民們趕出城外,其中還重傷了幾個災民,臣弟那天都是親眼目睹的。

    趙大小姐可憐城外的災民,便求助於自己的外祖父,借將軍府之力接手了那些災民,她還親自給他們看病抓藥,待他們猶如親人一般。

    這些事情本該是身爲儲君的太子來做,趙大小姐一介閨閣女子尚能如此,不知太子可有什麼想說的嗎?”

    墨凌雲的聲音冷到極點,墨逸辰聽他這番話後,早已經瑟瑟發抖,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腳尖。

    今日被墨凌雲當衆點名,怕是很難糊弄過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不是說那些災民早已安置妥當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朕也是聽聞災民染上了瘟疫,而且來勢洶洶,非人力所能控制。

    若是能有其他的法子,朕也不會狠下心來處置那些人。他們到底是朕的子民,殺了他們多少有些於心不忍。不過爲了城中的百姓,朕實在是別無他法啊!”墨凌齊說罷,臉色愈發的難看。

    回想趙錦熙和墨凌雲的那些話,墨凌齊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就是自己的好兒子嗎?墨凌齊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墨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