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王爺你墜入愛河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掩藏鋒芒
    “敢問白小姐爲何不允太子求娶之事,天下多少女子爲了這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墨梓辰看向白採茵,將心中的困惑問了出來。

    白採茵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問,心裏有些莫名的失落。

    “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即便是在一起也是貌合神離,我可不想爲了那個冷冰冰的位置,葬送自己的一生。他是太子又如何,我不喜歡的人,憑他是誰都無用。”白採茵垂下眸子,一臉平靜道。

    聽着這些話,墨梓辰卻是一臉震驚。這白家小姐若是應下此事,成了東宮太子的正妃,將來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如此光耀門楣的機會,白採茵竟是不屑一顧。

    身爲皇子,早已習慣了宮裏的爾虞我詐,之前雖是住在冷宮,還不是會聽到宮人議論哪個宮裏的妃子得寵,就連宮人也是看哪位主子得寵才巴結誰,而墨梓辰就算那最不受人待見的人。

    那些女人們每天就跟烏眼雞似的鬥來鬥去,便是皇帝多寵幸了誰幾日都會成爲對方的死敵,何況是那最尊貴的位份,像白採茵這種無慾無求的,倒是不多見。

    不知不覺便回到了梓雲宮,沈姑姑已經在宮門等候多時了。

    自從皇帝知曉墨梓辰這個兒子的存在時,就命人給他收拾了一處宮殿,起先那些宮人還以爲跟隨這個皇子有些盼頭,結果瞧見皇帝待這個兒子並無什麼特別的,一個個就找了藉口另謀高就。

    到最後,就只剩下沈姑姑願意留在這冷清的梓雲宮。墨梓辰的生母生前曾有恩於這位沈姑姑,他的生母逝去後,便是由沈姑姑在背後偷偷照拂。

    當年墨梓辰病重之時,若不是沈姑姑冒死求見皇帝,他也活不到現在。

    皇后是什麼樣的人,沈姑姑那是心知肚明,當年若非皇后,墨梓辰的生母也不會驟然離世。

    衆人都道是六皇子的生母命薄,明明誕下皇子卻無福消受,實際上這只是對外的說法,還不是皇后命人在飲食和貼身之物上面動了手腳。

    只可惜沈姑姑人微言輕,不敢將內情告知皇帝,害怕到時候扳不倒皇后,反倒是連累了墨梓辰。

    所以在得知皇后請墨梓辰去賞花宴,她纔會如此緊張,這些年來她都告知墨梓辰要懂得藏拙,這樣才能好好的生存在這深宮裏。

    “六皇子,你總算是回來了,今日皇后派人讓你過去參加賞花宴,奴婢還爲此事擔心不已。”見墨梓辰回來,沈姑姑緊皺着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墨梓辰沉默了一會兒,這纔開口道:“沈姑姑無需擔心,我不過就是一個沒什麼威脅的皇子罷了,皇后不會刻意爲難我的。她今日請諸位小姐進宮賞花,無非就是想拉攏將軍府的人。”

    沈姑姑一聽這話,便道:“想來也是,否則皇后也不會請您一同去賞花宴,三皇子被罰尚未回宮,四皇子已經有兩位側妃,尚未婚配的皇子裏面,就只有太子和六皇子您了。

    皇后既然想要爲太子選太子妃,只叫上太子便會顯得刻意爲之,白家小姐到了出嫁的年紀,又是將軍府的掌珠,皇后自然想要搶先一步定下這個太子妃。”

    皇后這個人,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她既然能捨得以太子妃之位拉攏將軍府,想來將軍府能夠給她帶來的好處,遠勝於一個太子妃的頭銜。

    沈姑姑是深宮裏的老人了,這些把戲早就瞧得一清二楚。

    “起先我也是不知曉的,在看到皇后對白家小姐的態度,我便猜到了她的用意,只是白家小姐對太子妃的位置毫無興趣,當場就讓趙家小姐幫着回絕了,還說自己不會爲了一個冰冷的位置葬送自己。”

    墨梓辰低沉道,眸子裏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聽他這麼一說,沈姑姑倒是有些驚訝了:“宮裏的那些人,爭的不就是一個位份嗎?即便是那些勳貴家的公子小姐們,一個個還不是爲了自己的前程明爭暗鬥。

    像白家小姐這般心性的女子,實在是不多見,也不知哪家公子能有如此好的福氣,娶到如此通透明事理的女子。”

    墨梓辰聽着白採茵的事情,心裏就有些難受,便看向沈姑姑道:“沈姑姑,我昨晚看的那些書去哪兒了?”

    沈姑姑聞言,長嘆了一口氣道:“六皇子您去赴宴的時候,偏巧四皇子的人過來扣門,奴婢就將那些書和筆墨紙硯什麼的都藏了起來。

    也並非奴婢多想,只是此事還是莫要讓四皇子知曉,畢竟他是自小在皇后身邊長大的,爲人又頗有野心,若是讓他知曉您在背後如此用功,一定會是你如眼中釘的。”

    得知墨北辰來過梓雲宮,墨梓辰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自問與這些皇子公主不相熟。

    雖說是同父異母的手足,平日裏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談不上有什麼交情,最多在宮宴上打過照面,知曉有這麼一號人物罷了。

    “四皇兄何曾對我這個兄弟上心了,他今日可有說過什麼嗎?”墨梓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看向沈姑姑疑惑道。

    沈姑姑仔細回憶了墨北辰的那些話,輕聲道:“四皇子就在您的屋子裏小坐了一會兒,然後向奴婢打聽您的身體狀況,喜歡什麼字畫書帖,平日裏喜歡讀什麼書籍。

    奴婢自是知曉其中的利害,哪能照實說呀,就只是說六皇子無非就是喜歡些花花草草,閒來的時候喜歡聽人讀一些誌異雜談,偶爾會出去散散心,也就沒別的了。”

    墨梓辰越聽越後怕,他自問自己和墨北辰二人之間的交情,還不足以對方如此噓寒問暖,這突然的示好恐怕是在有意試探自己。

    太子雖然身居東宮之位,卻是一個有勇無謀之人,諸多事務都是依賴墨北辰暗中助力。幾位兄弟當中,就只有墨北辰最具備才幹,久而久之他必然不會屈居於別人之下。

    如果讓墨北辰發現自己在用功,勢必會引起他的猜忌,少不得會對自己下毒手。墨梓辰即便是足不出戶,也是知曉這個四皇兄的秉性的。

    “沈姑姑說的是,我們是得小心謹慎些,這些時日就將那些東西封存起來吧,若是有人打着什麼名義來梓雲宮,切記不能讓他們去要緊之處。”

    墨梓辰長嘆了一口氣,向沈姑姑交代道。在這個宮裏,他唯一能夠信任的,也只有沈姑姑了。至於自己的父皇,對他都是不冷不熱的,不過就是給皇室充門面罷了。

    而那些手足們,只要不牽扯到任何利益,又或者他一直如他們所認爲的身體孱弱資質平庸,那就還有他的活路。

    沈姑姑應了一聲,心裏卻是爲墨梓辰覺得委屈,可是再委屈又有什麼用呢,爲了活下去,在尚不能自保的情況下,只能掩藏鋒芒,否則便是萬丈深淵。

    憑藉皇后等人的手段,他們想要害死一個籍籍無名的皇子,那是再容易不過了,只需在日常的飲食和貼身之物下手,便能夠殺人於無形。

    是以,墨梓辰的喫穿用度都是交由沈姑姑操持,斷然不敢假借他人之人,即便是放心交給宮人置辦,那些個拜高踩低的人豈會在梓雲宮的事情上用心,還不如靠自己。

    這些年在沈姑姑的悉心照料下,墨梓辰的身子骨越發的強健了,不過爲了打消皇后等人的疑慮,梓雲宮定時還是會去御醫那裏討方子,然後每日按時煎藥,再悄悄的將湯藥澆灌花草。

    正是因爲這樣,墨梓辰才得以在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下來,一個不得皇帝喜愛的病秧子,又沒有得到良師啓蒙教導,自然不會成爲任何人的威脅。

    ......

    墨北辰在梓雲宮打探虛實後,便準備匆匆離宮,誰知卻被皇后身邊的人叫住了。

    皇后今日在賞花宴上,本意是想撮合太子和白採茵的婚事,結果讓趙錦熙給攪黃了,心中定是不快的,這會子讓墨北辰過去,想必也是想讓他出謀劃策。

    鳳藻宮。

    皇后側身躺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旁邊的香爐飄着幾縷輕煙,她剛纔被趙錦熙氣得頭疼,是以命人點了寧氣的薰香。

    “北辰拜見母后,不知母后喚兒臣前來所爲何事?”墨北辰拱了拱手,很是恭敬道。

    皇后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來說話。

    待他坐下來後,皇后睜開眼睛,一雙鳳眸帶着些許怒意道:“將軍府的人,當真就不能爲本宮所用了嗎?”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能爲自己所用,那將軍府的人就留不得了。她得不到的勢力,自然也不會甘心被他人所用!

    墨北辰沉思了半晌,這纔開口道:“母后息怒,許是此事操之過急了些,那白家小姐養在深閨,臉皮子自然薄了些,何況他與太子之前並不相熟,任誰也不敢高攀太子。

    這也正是那白家小姐的難能可貴之處,她當場若是立馬應允了此事,母后怕是要懷疑她的用心了。太子殿下人品貴重,若是給他們相處的機會,想必一定會讓白家小姐傾心的。”

    一聽這話,皇后瞪了墨北辰一眼,順手打翻了一旁的香爐怒斥道:“你出的什麼餿主意!雖說是趙錦熙拒絕了本宮,不過本宮還沒眼盲心瞎,看得出白採茵並無心我兒,她算什麼東西,也配我兒如此委曲求全?”

    皇后只是想聽聽墨北辰有什麼更好的法子,沒想到他卻想出一個這麼一個餿主意,想當初墨北辰何曾不是用這種自降身段的蠢笨辦法惹得衆人笑話,墨逸辰可是太子,哪能如此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