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皇玉欽將‘生命垂爲’的她送回家時,嚇的她哥當場便給了皇玉欽一拳,那憤怒的表情,阮青舒至今都記得很清楚。
若非楚雲風的攔住,哥哥很可能會一直揍下去,雖然她不明白爲何皇玉欽不反抗。
自那後,哥哥也消失不見了。
她除了嬤嬤和兩個貼身丫鬟外,再沒見過外人。
索性她也不是活潑性子,她習慣了安靜,反正哥哥不會做對她不好的事情。
她只需要安安靜靜的待着,終會有知道的那一天。
喝着素昔泡的茶,阮青舒靜靜的翻閱着手中的書籍,這種日子她已經有多久沒過了。
好像是前世的事情,不對,確實是前世的事情了。
“小姐,小姐,小姐!”耳邊傳來菱兒的聲音,阮青舒收了收飄散的心思,揉了揉眉心,淡淡的問道:“怎麼了”
氣鼓鼓的菱兒看着阮青舒這樣,即使很生氣還是心疼的替着阮青舒揉按她的穴道:“小姐,你已經看了一上午的書了,這樣下去身子會喫不消的,你就停一會兒吧。”
她看了一上午的書嗎?
阮青舒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只感覺像是過來一瞬。
果然安逸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嗎。
“小姐,有人來看你了。”
李嬤嬤的聲音中帶着憤怒和擔憂。
阮青舒挑眉,看向那走過來的兩人,頓時好心情煙消雲散。
安穩的日子總是過不長久啊!
“青舒你的病怎麼樣了?你在這裏還住的慣嗎?”一進門,顧夕顏就關切十足的詢問着,那態度看的周旁人以爲她有多疼愛她呢!
可惜的這阮青舒知道這關心下隱藏的惡毒。
不冷不淡的回着:“不牢二嬸擔心,我喜靜,這裏無一些吵鬧的蒼蠅存在,讓人喜愛的緊。”
顧夕顏面上盡是尷尬。
阮青舒話中的蒼蠅不言已名。
阮雲錦依舊是一襲白裙,聖潔的仿若謫仙般不可玷污。
“姐姐,這裏比不得阮府,你就不要和大伯鬧彆扭了好不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只要姐姐你肯回家,我和娘這就回青城老家。”
阮青舒不怒反笑,笑的阮雲錦和顧夕顏莫名其妙。
“住口!”阮青舒冷冷的低吼着:“阮雲錦,你不必再惺惺作態了,看着你這幅樣子我都噁心。”
看着阮雲錦瞬間慘白的臉色,阮青舒繼續刻薄的說道:“你以爲你是誰?阮府是我的家,爹是我的爹,縱然我現在和爹鬧不和,那也是屬於我和哥哥的東西。和你阮雲錦沒有半分關係,不要以爲我爹寵着你,就真拿自己當阮家小姐了,我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可憐你年幼沒了父親,卻沒想到你不要臉的想要搶走我的爹爹不成,現在還要搶走我的身份,地位。這些年,你藉着我阮府有了天下第一才女的稱呼,你可對的起我?”
“我以真心待你,你卻害我落水,險些丟了性命,這些事情我都不和你計較了。我爲了哥哥,我搬出了阮家,你還,你還想要我怎麼樣?想要我這條命嗎?”
阮雲錦身子搖搖欲墜,緊咬着下脣,一副快要哭出來,強壓着:“姐姐,你誤會我了,我沒有……”
“還請表小姐解釋下,當初我家小姐落水的事情!”李嬤嬤厲聲打斷了阮雲錦的話。
阮青舒是她的命,在聽到阮青舒落水時,她三魂丟了七魄。
她知道小姐落水背後有事情,但她沒想到這背後人竟是阮雲錦。
看着冷着一張臉的阮青舒,李嬤嬤心中揪疼。
小姐心中的苦她看的最爲清楚,這些日子小姐的改變她都看在了眼中,卻不知如何安慰。
她是真心將阮雲錦當做妹妹的,而這個妹妹卻搶走了小姐的一切,往日裏只要她說一句阮雲錦不好的話也會被斥責,而如今卻是阮雲錦要害她。
小姐,小姐如何會不傷心,如何會不恨!
想到這些日子來小姐的日漸消瘦的身子,李嬤嬤更是恨透了眼前這對母女。
自從她們來了後,阮府中事情就一直不斷。
若非夫人……
夫人!
李嬤嬤一瞬間想到了那個可能,看向阮雲錦的目光也移到了顧夕顏身上。
夫人的身體一直很好,卻在顧夕顏母女倆來了後突然衰弱了下來,她卻只當是生了小姐虧損了元氣。
若是,若是夫人是被人暗算了呢?
若是夫人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呢?
在這之前她或許不會懷疑夫人的死,但阮雲錦謀害小姐在前,她卻不得不多想了。
若真是這樣,她,她……
“我誤會?”阮青舒的聲音中充滿着嘲諷:“阮雲錦,在阮府中能穿的起景雲緞的人有幾人?”
本來正在柔弱哭泣的阮雲錦突然哽住,眸中閃過一抹慌亂。
把阮雲錦的表情看在眼中,阮青舒冷冷嗤笑:“除了你便沒有二人,這景雲緞父親只給了你我二人,那日推我下水之人正是穿着景雲緞的衣服,阮雲錦,你能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嗎?”
顧夕顏眼中閃過狠戾,半扶住快要站不穩的阮雲錦,緊蹙秀眉不滿的道:“青舒,不是二嬸說你,你落水那日錦兒正在和我在花園中賞花,怎麼會有時間去推你。你是不是落水時看到了幻覺?或者說摸到了自己的衣服,畢竟你穿的也是景雲緞的衣裳。”
顧夕顏短短几句話,便將之前阮青舒的話推翻。
將阮雲錦撇的乾乾淨淨。
環抱雙臂,阮青舒眉目輕佻的看着顧夕顏母女倆,輕道:“二嬸,你認爲我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說出這話嗎?”
“你什麼意思?”
見顧夕顏變了臉色,阮青舒笑的嫵媚,捋了捋垂着的髮絲,漫不經心的說道:“許是妹妹太緊張了,當日推我下水時,沒注意到旁邊還一個人目睹了全過程。”
一句話,如驚雷般震入了衆人耳中。
李嬤嬤在欣慰着自家小姐終於會反擊了,但也在惆悵着要不要將心中的疑惑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