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邊緣上，兩人一魂坐在上面，慕容煙有些狐疑的看着洛水。
洛水很難受，慕容煙可比李夜鬼精多了，要想騙過她可沒有那麼容易，面上卻是不露絲毫：“那是天地間最爲強大的體質，你不知道很正常。”
“我只知道這世間最強大的體質是十種最強大的武魂，可是裏面並沒有什麼人皇體啊？”
慕容煙還是有些不信，她總感覺哪裏有不妥之處。
洛水心下一狠，決定來個狠的，其綿柔的聲音忽然冷冽下來：“爾等螻蟻，知道什麼！”
伴隨着她冷冽的聲音，是一股恐怖至極的威壓從洛水身上釋放出來。
在這股威壓之下，兩人身體好像越來越渺小，宛若塵埃，而洛水的身軀則是不斷變大，兩者之間的體量好比是塵埃與山嶽，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
李夜與慕容煙駭然失色，在這股威壓面前，他們連眨一下眼都做不到，呼吸急促，似乎對方一個念頭就能置其於死地。
所幸這股威壓只是出現一剎那，洛水便散了去。
兩人大口大口的喘氣，背後都溼透了，望向洛水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之色。
他們能夠感覺得出來，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女子比那什麼蕭先生，南宮傲月不知道要強大多少。
洛水很滿意，這稍微露一手就鎮住了兩個小傢伙，她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繼續說道。
“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兩人同時搖搖頭。
“那你們可知道拜月教。”
李夜茫然，但是慕容煙卻是心頭大震：“拜月教，可是五千年前曾經一統永恆大陸的拜月教？！”
“沒錯。”洛水讚賞的看了慕容煙一眼：“沒想到還有人知曉。”
“難道你是拜月教的人？！”慕容煙失聲驚呼。
“既然你知曉拜月教，那自然應該知曉當時的最強者拜月教主叫什麼名字吧。”
慕容煙思索一番，畢竟年代太過久遠，不過像這種曾經無敵的存在，她自是有過一番瞭解的。
“好像是叫秦...秦洛水，沒錯，就叫秦...洛水...”
說到後面，慕容煙的聲音漸漸小去，美眸瞪得老大，一眨不眨的盯着洛水看。
“我名秦洛水，拜月教歷史上最強大，天賦最高但也是罪孽最深重的一個，因爲我，葬送了整個拜月教。”
李夜也被震驚到了，眼前這個看上去像是鄰家小姐姐的女子居然會存在五千多年了，而且還曾經是永恆大陸上的統治者。
“那姐姐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李夜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爲我被矇蔽了眼睛。”洛水淒涼一笑，向兩人講述了自己的過往。
五千年前，拜月教出了一個千年難遇的絕世女子，秦洛水。
其天賦之高，駭人聽聞。
拜月教內的任何功法只要看過一次就能熟練掌握，十歲成就聚氣境，隔年已是玄丹境，等到其十五歲的時候已經是生死境級別了，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已問鼎天星境巔峯，成爲當世最強者。
事實上，她確實做到了，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她便將拜月教的聖旗插遍了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那個時候的拜月教是何等的威風，一紙令下，天下英豪莫敢不從。
而秦洛水也被尊稱爲‘秦帝’，乃是最有希望邁出最後一步，躋身那虛無縹緲的武王之境。
然而，就在拜月教強盛到極致的時候，一件誰也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忽然闖進了秦洛水的心，自此之後，她便完全陷入了愛情的長河之中。
兩人遊歷山川河嶽，遍訪名勝古蹟，雖然兩人發乎情止乎禮，規規矩矩的，但是秦洛水一顆心早就在那少年身上了。
兩人間極爲懸殊的身份在一起，當然是遭到了教內衆多高層的反對，但是秦洛水依然我行我素，非但如此，更是不惜損耗自身功力爲那少年續命。
沒錯，那少年先天不足，必須要有強者時時損耗心力爲其續命才能活下去。
爲了這個少年，秦洛水的修爲不斷倒退，到了後來，那少年更是漸漸的掌握了拜月教的權柄。
沒有意外，最後他們兩個成親了。
成親那晚，拜月教所有強者幾乎都到齊，然則，慘劇也就此發生。
那晚，拜月教的強者都很放鬆。
在少年與秦洛水拜堂的時候，在她心神最鬆懈的時候，少年偷襲了她。
兩把匕首，一把刺進其心臟，一把刺進其咽喉，匕首上還有劇毒。
當世最強者，就這樣被偷襲致殘，而拜月教其他強者驚怒間想要反抗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運轉緩慢，卻是飯菜裏被下了毒。
那少年一直在欺騙秦洛水，他並非手無縛雞之力，而是當時另一個大派‘雷音舫’的核心弟子。
這一切皆是一場巨大的陰謀，那一晚過後，強盛一時的拜月教分崩離析，最後被圍而殺之。
秦洛水也肉身被毀，只剩下一道殘魂被封鎖在‘隕月谷’內。
聽完洛水的故事，李夜很是氣憤，慕容煙亦是如此，只是氣憤之餘她還有一些疑惑。
“可是，史書上記載的並不是這樣啊。”
“你說說看，他們是如何說我的。”
慕容煙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洛水，小心翼翼的說道：“史書上記載的是，當時的拜月教主荒淫無度，濫殺成性，最後底層的武者被逼不得不反抗，歷經千辛萬苦才推翻其統治。”
洛水強忍住怒火：“荒淫無度？濫殺成性？怎麼個說法？”
“據說其喜好男子，尤以十二歲到十五歲的男童，每晚必須要有五十個男童侍寢，而且心情一不好就要殺人屠城...”
洛水先是氣憤萬分，而後澀然一笑：“成王敗寇，我輸了，他們想要怎麼講述這段過往都是可以的。”
李夜與慕容煙都陷入沉默中，爲洛水的遭遇感到同情。
見到兩人的神情，洛水悄悄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終於把這兩個人思路帶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