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總,小姐的航班已經起飛了。”
“知道了。”
沙發上若南山面如土色,擡眼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
從這裏到h國的機程總共是兩個小時,下飛機之後再到那所療養院也需要四十幾分鍾,也就是說若子衫三個小時之後就能見到那女人。
雖然療養院的人在電話裏說若母已經危在旦夕,可要是若子衫趕到的時候她還活着怎麼辦?
那女人要是跟子衫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那他不光會失去手上最鋒利的道刀,這些年苦心經營的一切也將不復存在。
若南山蹵起眉頭,他不能冒這個險。
“有件事需要你馬上幫我去做……”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陰冷的聲音裏透出又幾分狠辣。
既然他沒有理由阻止若子衫母女相見,那就只能先下手爲強。
“你確定要這麼做?”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輕笑,語氣裏卻透着漫不經心:“她可是你的結髮妻子,你這麼對她會不會有些過於殘忍了?”
“我沒得選。”
若南山嘆了口氣,語氣深重道:“只有死人才能永遠守住祕密。”
雖然將那個女人囚禁了這麼多年,但他從未想過要她的性命。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既然他找不到理由阻止她跟若子衫母女相見,只能採用這種最極端的方式。
“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已經派人過去了。”女人輕描淡寫道,“不出一個小時之後,你交代的事情就能辦妥。”
從她的所在地趕過去車程最多一個小時,只要中途不發生意外肯定能趕在若子衫之前到達療養院。
到時候等待着若子衫的,只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想到這裏若南山大腦中那根一直緊繃着的弦此刻也鬆下來幾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道:“阿梅,謝謝你。”
電話裏的女輕笑一聲,隨即語氣柔軟了不少。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她就是方梅。
出國以後她表面上看起來跟國內以前的朋友都斷了聯繫,暗地裏卻一直跟若南山保持着密切聯繫。
“對了,杜永康回國了。”
若南山好不容易鬆緩的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這件事你知道嗎?”
“什麼時候的事?”
方梅明顯對這件事十分意外,就連音調都拔高了不少。
“應該就這兩天吧,子衫說……”
隨即若南山便將若子衫在醫院偶遇杜永康,並且杜民川生病住院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他說出這番話的同時也察覺到電話那頭的方梅變得情緒不佳。
“知道了,這兩天我就回國。”
方梅掛斷電話,心裏翻起滔天巨浪。
在外人眼中她和杜永康一直是對恩愛夫妻,可之前在國內的時候兩人的關係就不怎麼好,出國後更是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這些年來兩人在國外各自部署,目的就是爲了扳倒對方,眼下好不容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方梅實在想不明白杜永康爲什麼會回國。
方梅立刻着人給自己定了三天後回國的機票,既然杜永康已經先行一步,那看來她也得做好隨時跟他撕破臉的準備。
他們鬥了這麼多年,也該有個結果了。
……
白永菲剛走到醫院門口,就聽見身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剛一轉身洛珍就飛撲過來以一個猴子撈月的姿勢掛在了她的身上,像只小貓一樣在她臉上蹭來蹭去。
“菲菲,我想死你了!”
白永菲立刻臉色泛紅,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洛珍,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又胖了……”
“胡說!”
洛珍聞言立刻從她身上跳下來,翹起蘭花指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家明明想你想得人都瘦了一大圈。”
白永菲笑着道:“我也很想你。”
作爲瀾城市中心醫院著名的婦幼教授,洛珍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授課,只是這次去的地方比較遠時間才稍微久了一些。
半個多月沒見,她確實有些想念洛珍。
“這還差不多。”
閨蜜倆在小花園裏坐着聊了一會,很快洛珍就問起了關於羅恩給杜民川做手術的事。
她一回到醫院就得知了這個爆炸性新聞,原本還有些不信,可當從白永菲口中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一雙眼睛頓時泛起了星星。
“天啊,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和大名鼎鼎的羅恩醫生待在同一個醫院。”洛珍將手放在胸口,露出一臉迷戀的表情。
“菲菲,你能不能帶我見見羅恩醫生,他可是我的偶像。”
白永菲原本還想吐槽一個婦幼科醫生爲什麼要認一個神經外科醫生做偶像,可對上洛珍可憐巴巴的視線最終還是將這番話給咽回了肚子裏。
最終她還是答應帶洛珍去見羅恩,只是提醒她表現得矜持一點。
只是當兩人走到住院部的時候差點沒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烏泱泱的人羣直接將整個住院部大廳淹沒,各式各樣的鮮花和橫幅也隨處可見。
眼前的道路被圍得水泄不通,白永菲甚至找不到地方下腳,無奈之下她只能給張伯打了電話。
電梯門打開那一刻人羣便開始騷動,見來人並不是羅恩後衆人又訕訕的收回目光。
張伯艱難的穿過人羣,好不容易纔終於擠到白永菲身邊:“抱歉太太,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
“這些人都是羅恩的粉絲?”
“是的。”
張伯點點頭,在場的人大部分都是得知羅恩重出江湖後從全國各地趕來的醫學生,目的就是爲了見他們心中的偶像一面。
醫院這邊也出動了保安進行驅趕,但他們人數實在太多起到的效果也甚微,無奈之下院方只能向杜南爵求助。
“少爺已經讓霖峯去找了張所長,很快就會讓這些人離開。”
恐怕沒這麼容易吧。
白永菲一臉無奈,正準備帶着洛珍艱難穿越人潮,但還沒等她踏進電梯,身後的人羣卻再次開始騷動。
“快看,是羅恩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