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對不起,我答應過別人不能說。”
白永菲一臉受傷的看着他:“可你知不知道,媽咪知道你悄悄溜出幼稚園的時候心裏有多害怕。”
這話讓糯米心裏愧疚得離開,看見白永菲眼底閃爍的淚花時他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我知道錯了。”他肩膀抖了抖,哽咽着道,“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
看見糯米露出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之前還着急上火的白永菲心裏瞬間就軟了下來,她走過去將小傢伙抱在懷裏,伸手一下一下扶着他的後背。
就算兒子已經平安回來了,但她也必須弄清楚糯米爲什麼這麼做。
白永菲不希望孩子們這麼小就有事情瞞着自己,要是真的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這讓她以後怎麼能放心得下?
但她也清楚糯米的性子,這孩子一向嘴硬,他不願意說的話旁人就算撬開了他的嘴也不一定能問出來。
白永菲正想着該怎麼套話,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了剛進門的杜南爵,既然是這傢伙幫糯米請的假,那他一定知道點什麼。
“你盯着我做什麼?”
察覺到女人眼都不眨的看着自己,杜南爵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白永菲依舊直勾勾的望着他,扯脣一笑:“聊聊。”
不等杜南爵回答,她便將三個孩子都打發回了自己的房間,隨即諾大的客廳便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說吧,糯米今天請假幹什麼去了?”
他爲什麼會知道?
杜南爵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見他不說話白永菲不耐煩的又重複了一次:“你都幫他給娜娜老師打電話請假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啊?”
彷彿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杜南爵露出疑惑的目光。
“他一個小孩子跑出去多危險,你不攔着就算了竟然還幫他一起瞞着我。”白永菲越想越氣,把剛纔不能對糯米發的火全都發在了杜南爵身上。
“他要是真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有你這麼做家長的嗎?”
“我有必要提醒你,糯米不是我的孩子。”杜南爵實在是聽不下去,冷冷的道,“你自己沒看好孩子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我。”
“再說,我什麼時候給娜娜老師打……”
杜南爵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小萱正藏在二樓樓梯間衝他使眼色,糯米和辰深也正可憐兮兮的盯着他。
“你怎麼不說了?”
白永菲將雙手環抱在胸前,虎視眈眈的瞪着他:“剛纔不是說得很理直氣壯嗎,繼續說啊。”
看着三個小傢伙可憐巴巴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話杜南爵硬生生給嚥了下去。
“既然孩子都回來了,你就別發那麼大的火了。”
他臉上有些尷尬,支吾着開口道:“況且剛纔看糯米那樣子他應該也知道錯了。以後也不……”
“現在我們說的是糯米的錯嗎?”白永菲打斷他的話,義正言辭道,“我剛纔問的是,你爲什麼要跟他們一起瞞着我?”
局面陷入僵持。
但他也懶得隨意編個理由搪白永菲,既然是糯米惹出來的事情就讓這小傢伙之後自己解決。
“這件事之後再說,我們還是先來談談網上那件事。”杜南爵正色道,“我已經查到是誰在背後操控輿論了。”.七
白永菲一下子就轉移了注意力,將目光放在了杜南爵剛點開的郵件上。
“魅影雜誌社……”
這名字聽起來拗口得很,白永菲皺了皺眉,又點開了程峯的資料。
照片上的男人頂着一頭長髮還留着茂密的絡腮鬍,光是看上一眼就能給人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可白永菲卻非常確定她並沒有見過這個男人。
“根據霖峯查到的最新消息,這人和辭安關係不錯。”
白永菲在腦子裏回憶了好久,纔將這個名字和上次在天瀾酒店撞見的那張臉重合了在一起。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次在天瀾酒店辭安帶着一羣狐朋狗友擋住了他們的路,以至於讓他們再次和羅安失之交臂。
爲了出氣,那次杜南爵的手下將他打了個半身不遂,不光讓辭安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還順便讓他將娛樂圈的那羣狐朋狗友得罪了個乾淨。
白永菲頓時恍然大悟,這麼說來辭安這次真正的目標其實是杜南爵,而她充其量就是個墊背的?
“那你之後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杜南爵的臉色沉了下去,幽深的雙眸泛起寒星一般的光芒。
這樣的小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既然辭安和程峯有膽子敢來招惹他,那就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承受自己報復的準備。
難得有人主動找死,他勢必會成全他們。
“糯米的事情你就別再追究了。”
杜南爵都已經走到了樓梯口,卻又折返回來。
“他沒告訴你自然是有不能說的理由,你一再追問也沒有意義。”他頓了頓,又道,“男孩子嘛,任性灑脫一點又何妨?”
說完杜南爵便轉身上了樓,留下白永菲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合着今天這傢伙還孩子們一起鬧了這麼一通,最後倒成了她裏外不是人了唄?
不過杜南爵剛纔的話也提醒了她,糯米一向乖巧懂事,從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這次瞞着她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就算自己現在打破砂鍋問到底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倒還不如等糯米主動告訴她那一天。
想明白了這點白永菲索性也回到了自己房間,但關門的那一刻她卻並未注意到外邊有一道小小的影子一閃而過。
回到房間的杜南爵並沒有立刻睡下,而是打開了電腦,他剛登錄上暗網系統,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道極輕的腳步聲。
“杜叔叔,你睡了嗎?”
認出糯米的聲音後,杜南爵起身過去開門。
“有事?”
面前的小傢伙穿着一件藍色的小恐龍睡衣,兩隻小手交握在一起,晶瑩閃爍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杜南爵。
“叔叔,我是來感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