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從樓上傳來的腳步聲,便放下手中的茶杯,擡起頭說道:“辰深怎麼樣了?怎麼還沒回來?往常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退熱了啊。”
杜辰深經常高燒不退,全家人都知道。
“嗯……這次南爵打算給辰深做一個透徹的檢查,看看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白永菲隨意的找了個藉口,並沒有將事情真相說出來。
杜民川輕輕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確實應該好好檢查一下了,辰深生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樣下去哪怕是沒有問題,也早晚都會燒出毛病來。”
“確實是這樣,所以這一次就好好檢查一下了,糯米和小萱怕辰深一個人無聊,所以我就帶着他倆一起去醫院了。”
“也好,我讓廚房特意熬了一些粥,你也幫我給辰深帶過去。”
杜民川說完,便站起身朝着廚房走了過去,沒一會兒就拿着保溫盒回來了。
交到白永菲手中後,這才千叮嚀萬囑咐道:“一定要親眼看見辰深吃了絲纔行,他從小就不喜歡喝粥,但是現在生病喝粥纔是最好的。”
感受着來自老人的關心,白永菲輕輕地點了點頭,“爺爺放心吧,如果辰深知道這是你特意讓絲廚房做的,一定會給喝光的。”
“好好,就要辛苦菲菲你了。”
杜民川笑了笑,自從家裏有了白永菲後,終於感覺到這個家變得正常起來,三個小傢伙也有了一個完成的家庭。
就連自己那最不可一世的孫子,現如今也有了人情味,臉上的表情也多了起來。
然而此時此刻的若家,卻是陷入到了一片大亂中。
若子衫坐在沙發上,不停地伸手擦着眼角的淚水,仰着頭朝着若南山說道:“爸,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我啊,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南爵威脅要把我送進監獄裏!”
“杜南爵真的是這麼說的?”
若南山的臉色有些難看,如果杜南爵鐵了心的想要把若子衫送進監獄,這件事兒誰攔得住?
“嗯……他說我害了辰深,讓我付出代價。”
若子衫點着頭,她出來後,就在一時間趕回到家裏。
現在杜南爵一心想要讓她進監獄,她怎麼肯能坐以待斃?
後半生的日子難道都要毀在監獄裏麼?
方梅坐在一旁,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過了半晌後這才主動開口:“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害過辰深?”
“不管怎麼說,那都是南爵的孩子,你要是真的做了傷害辰深的事情,南爵怎麼可能會放過你?”
聽着方梅的詢問,若子衫緊緊地抿起了嘴巴,過了好半晌後,這纔開口說道:“方阿姨……別人不信我也就算了,怎麼就連您也不相信我呢?”
說着,若子衫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方梅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最後輕聲地嘆了一口氣。
“我怎麼可能會不相信你呢?但是如果你什麼事都不說,就算是我想幫你,我也沒有機會啊。”
若南山也是不停地點着頭說道:“對啊,你要是不說出來,我們怎麼幫你?”
只不過在說四年前事情的時候,卻是將自己說成了一個受害者的形象,將所有的行爲統統都推給了當年的保姆。
若南山聽到最後氣得不行,臉色更是黑的難看。
“怎麼?杜家保姆做的事情,難道現在還想讓我的女兒跟着背黑鍋麼?真的以爲我們若家很好欺負麼?”
“你先消消氣……我看這件事情可能並沒有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方梅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也絕對不會輕易的被若子衫給騙了。
杜家曾經的那個保姆,她也是知道的,工作一直做的本本分分,從來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來。
現在好端端的,怎麼就會突然給白永菲下藥?
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說通的問題。
保姆和白永菲無冤無仇,爲什麼要這樣害她?
但是若子衫就不一樣了……
若南山並沒有察覺到方梅的異樣,反而繼續說道:“他杜南爵的兒子現在生了病,居然想讓我女兒背黑鍋?”
“這絕對不可能!現在我就去一趟杜家。”
說完,若南山就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
方梅一下子有些急了,連忙站起身追了上去。
若子衫坐在沙發上,眼睜睜的看着方梅將若南山給帶了回來。
她朝着方梅主動開口說道:“方阿姨……你是南爵的母親,我想你說的話他一定會聽的,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您都要幫我啊,否則我真的沒有任何退路了。”
“放心吧,我早就把你當成了親女兒,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進監獄的。”
“真的麼?”若子衫大喜。
她就知道憑藉着方梅和若南山的關係,她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所以回到家裏找到她的庇護,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若南山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便說道:“子衫,你先上樓去休息吧,我和你方阿姨好好地聊一下。”
“那就麻煩方阿姨了。”
若子衫臨走的時候,雙眼紅腫的盯着她,在得到方梅的同意後,便轉身上了樓。
當她剛剛離開後,若南山皺起眉頭看向方梅:“你剛剛爲什麼要攔着我?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的女兒,她要是丟了臉,難道我們若家不跟着一起丟臉?”
“你自己的女兒什麼樣子,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麼?你真的信了若子衫說的話?”
方梅冷笑,將身子倚靠在了座椅上,繼續開口說道:“杜家的保姆當年也伺候過我,是個老實本分的人,絕對不會輕易的傷害任何人。”
“反觀若子衫一直惦記着南爵,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難道你還想不通麼?”
“好像……確實是你說的那樣。”
若南山仔細的想了一下,這種事情還真是若子衫的風格……
但是現在東窗事發,他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