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菲有些焦急的站在原地,不停的朝着姜浩的方向看去。
現在凌霜都已經下了逐客令,如果他再不快點把實情說出來,恐怕今天的罪就也白遭了。
程雪華坐在沙發上,滿意的看着眼前的女兒,對着她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
一直以來凌霜都是一個戀愛腦的姑娘,在她愛的人面前很難做出正確而又冷靜的選擇。
可是今天,她居然會把姜浩從家裏趕出去,真的是讓自己感到意外。
看來自己的女兒終於冷靜的處理事情了。
一直坐在一旁沒有開口說話的杜南爵,皺起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姜浩。
發現他到現在都還在抿着嘴脣渾身哆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杜南爵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緩緩的擡起眼眸,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凌霜。
“他想要和你單獨說幾句話,不管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兩個人的孩子就要有兩個人來決定。”
“杜總,現在孩子在我的肚子裏,剛剛姜浩也已經說了不會和我結婚,那麼孩子的是去是留將會由我來決定。”
凌霜的聲音格外的平靜,伸過手接過了僕人剛剛遞過來的毛巾。
外面的大雨下的很大,而凌家的別墅又地處偏遠,回來的路上並不好走,下車後即便打着雨傘也沒有擋住所有的大雨。
她用毛巾擦拭着頭髮上的水珠,目光不經意的飄向了還坐在沙發上的姜浩。
如果今天不讓他把想要說的話說完,恐怕眼前的三人是不會輕易的離開的。
“管家,再拿過來一條浴巾吧。”
“好,小姐。”
管家輕輕的點了點頭,重新拿過來一條浴巾遞給了坐在沙發上的姜浩。
雖然凌霜沒有主動說明,但是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現在真正需要浴巾的人只有他一個。
姜浩裹着浴巾,緩緩的擡起那雙有些灰濛濛的眼,直視着眼前高傲的姑娘。
“我沒有辦法給你未來,也絕對不會和你結婚,即便如此,這個孩子你也想要生下來嗎?”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目光灼熱的盯着凌霜。
白永菲站在一旁,聽到這番話後,直接皺起了眉頭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要讓凌霜把孩子打掉不成?
同樣覺得這番話是這個意思的,還有在場的其他人。
凌霜那張漂亮的小臉罕見的浮現了一抹冷意。
“你什麼意思?不想要這個孩子?我不用讓你要!既然孩子在我的肚子裏,那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也不需要你的撫養費。”
她白嫩的小手緊緊地攥起了拳頭,眼神裏的冰冷越來越濃。
嘎吱——
一直癱坐在沙發上的姜浩,終於在衆人矚目的情況下站起身來。
他一步步地朝着凌霜的方向挪過去,看着那張絕美容顏近在咫尺,眼底裏閃過不易被察覺的悲傷。
“你可知道,一旦孩子生下來,你就再也難找一個好男人嫁了。”
“那又怎樣?既然姜先生你給不了我未來,何必還要去插手我的未來?難道您這麼有空閒的嗎?”
凌霜冷笑着,將目光看向黑下臉的杜南爵。
毫無情感的話語,冰冷的讓人打冷顫。
她有些疲憊的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轉身朝着樓上的方向走去。
白永菲站在原地,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姜浩一眼,這才轉身跟上了凌霜。
程雪華朝着一旁的管家開口:“把人送走吧。”
“凌夫人,現在外面還下着大雨,等雨停了之後我們再離開?”
姜浩阻止了程雪華。
站在旁邊的杜南爵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第一次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但是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口,只能夠硬着頭皮走上前。
“離開的路是一段山路,現在還下着大雨,實在有危險,我想凌夫人也不會讓我們冒雨前行吧。”
杜南爵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別墅裏迴盪着。
程雪華皺了皺眉頭,如果僅僅只是姜浩一人,他會直接讓僕人把人打出去。
可是現在在旁邊站着的還有一個杜南爵,最終只能點點頭。
“那等雨停了之後你們就離開吧。”
說完轉身上了樓上的房間。
姜浩重新做回到了沙發上,整個人的身子都冷得瑟瑟發抖。
杜南爵扭轉過身,看着沙發上的男人低沉說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我覺得凌霜不應該把孩子生下來。”
“難道你是想要讓你和她的誤會繼續加深?也許留下一個孩子,反而能夠給她留下一些念想,真正不要執着的人,應該是你纔對。”
“我……”
姜浩陷入到了痛苦之中。
杜南爵淡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這才轉身走向了大門口。
掏出了一根香菸,看着外面的雨幕,狠狠的吸了一口。
吐出來的白煙瞬間被雨水壓下,甚至都沒來得及升騰。
此刻樓上房間裏的凌霜,將身上溼漉漉的衣服脫下,有些疲憊的倒在了牀上。
嘎吱——
房間的門緩緩的被推開,她略顯疑惑的看向房門口。
一道修長而用曼妙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裏。
凌霜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朝着白永菲招了招手:“快點過來坐下,他們來了也就算了怎麼你也跑了一趟?杜總難道都不會心疼的嗎?”
白永菲走過來坐在牀邊,伸出白嫩的小手,輕輕的摸着她的小腹。
“真的已經想好要把孩子生下來了嗎?”
“那是當然,畢竟這也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出現在我的肚子裏就是有緣分,我不管姜浩要不要,反正我一定要。”
凌霜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翻轉過身,一隻手拄着頭。
“希望我的寶貝也可以像你家的三個小娃娃一樣可愛,哪怕沒有男人又如何?身邊有一個小傢伙就足以覺得幸福了。”
現在的她,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幻想着以後的生活了。
白永菲看着凌霜臉上的表情,用力的深吸,一口氣下了一個大大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