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陡然發現,好像從這兩人出現開始,一切都由他們來主導,而自己一直處於被動中。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跡象。
她將身子靠在了座椅上,高傲的擡起眼眸,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些。
“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害死了我的丈夫,那麼我殺人的動機是什麼?”
“您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姜浩冷笑着,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把後備箱的東西帶過來吧,是時候給姜夫人送上一份大禮了。”
姜浩掛斷手機,脣角緩緩上揚,身子慵懶的靠在座椅上。
杜南爵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疑惑的神色,反正等一下那份大禮就會揭曉。
更何況姜浩如此信誓旦旦,想必是找到了可以捶死薑母的證據。
相比於兩個人的從容淡定,薑母的心裏已經慌到了極致。
她放在兩旁的手掌不停地顫抖着,目光凝重的朝着門外的方向看去。
噠噠噠——
在漫長的等待中,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緩緩響起。
霖峯拎着一個血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砰!
那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樣的血人直接被扔在了地上。
薑母看到這一幕,直接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隨隨便便的找了一個人過來嗎?還是真當我這裏是丐幫?什麼樣的垃圾都會收留。”
“難道您不再仔細看看嗎?”
姜浩緩緩的站起身,走到血人面前,伸出兩根手指,用力的掐着他的下巴。
瞬間就將對方的頭擡了起來。
雖說已經年過半百,但是臉上的英俊卻多了一抹男人味。
即便被打的眼鼻輕重,可依舊還是讓蔣母第一眼就認出了男人的身份。
啪!
一個精緻的茶杯掉落在地上,四散開來的水花陰溼了地面。
她震驚的看着被姜浩捏在手中的人,過了好半晌後,這才平緩了顫抖的心。
“這人是誰呀?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
姜浩看着她繼續嘴硬的樣子,脣角陰冷的笑意越來越濃。
“您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好好的幫你還原一下七年前的事情。”
他的手中出現一把尖刀,刀尖緩慢的在男人的身上滑動着。
這柄刀刃極其鋒利,僅僅只是隨意的猶豫,也割出了一片片不小的傷痕。
絲絲血珠從傷口裏冒出來,眼前的中年男子疼得臉色發白。
“七年前,姜夫人你夥同眼前的私人醫生對我爸謀財害命,給她的飲食裏摻了毒,這才害得我爸年紀輕輕一命歸西。
甚至就包括我那便宜的弟弟,其實也是你們兩個人的孩子。”
他一口氣把當年的真相給說了出來。
杜南爵面無表情的坐在座椅上,一雙眼眸平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現在是姜浩的主場,已經無需他繼續表演。
哪怕沒有他的幫忙,姜浩也可以很好的收場。
這就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和信心。
薑母坐在首位上,聽着姜浩說着七年前的事,心裏頭早就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真的輕易的認罪,豈不是就白白的便宜給了姜浩?
這種虧本的買賣,她又怎麼可能會去做?
“你們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了,真是人前人後兩張皮,好人都讓你做了吧!七
年前我究竟有沒有往我丈夫的飲食裏下毒,現在早就已經無法查證!”
她平心靜氣,有恃無恐的看着眼前的兩人。
姜浩咧嘴一笑,突然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掌。
唰唰——
一道道高大威猛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大廳裏。
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身上流淌着殺伐果斷的氣息。
他們一進來,瞬間讓整個空間的溫度下降了幾分。
姜浩在衆人的注視下緩緩站起身,有些蒼白的將手放在脣邊,輕輕的咳嗽了兩下。
“我可是您生的兒子,我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您的心中所想呢?”
“事情過去了七年,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被你給毀了!
在國內當然沒有辦法將你繩之於法,但是到了國外,那可就是我的地盤!
讓你知道一下,當初在國外我是怎麼艱難活下來的。”
他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深遠飄渺。
毫無感情的音調,有着前所未有的冰冷之感。
蔣母呆愣愣的坐在原位,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兩個彪形大漢從位置上架了起來。
“你幹什麼?你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憑什麼把我帶走?你這個混賬東西!當初我就應該知接弄死你。”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一心想着你那無能的父親。”
“你這個狗東西!”
“放過我吧!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的,我真的意識到錯誤了。”
……
薑母的聲音越來越遠,從最開始的咒罵聲,到最後變成了求饒。
女人的話語內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站在原地的姜浩,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
從容、淡定……
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是一種對生命的漠視。
他不在乎,自然也就不會記掛在心上。
杜南爵皺起眉頭,看着眼前這一幕,到最後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閉上眼眸。
這一切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但這本來就是姜家內部的事情,姜浩已經有了解決的方法,他又怎麼可能會過多阻攔?
此時的姜浩已經重新來到了家庭醫生面前,嘴笑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神裏勾起了一道嘲弄的目光。
“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主謀的,都是你那個該死的母親!這個女人滿肚子壞水,和我早早就已經有了瓜葛,是她提議要害死你爸的!
這一切真的和我無關,您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中年男人不停的求饒着。
可是他臉上的恐懼和求饒的話語,反而讓姜浩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你還真是一點擔當都沒有啊,如此輕易就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卸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他用着一隻手掌,輕輕的拍打着男人的臉。
狹長的眼眸裏,有這話不開的冷霜和嘲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