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兩個人對她的態度,倪夏反而淡淡的笑了笑。
“爸,我談的每一筆生意,都是很注意分寸的,反而是城南的項目,半個小時前,纔剛剛傳來消息。”
“什麼消息?”
倪興書皺了一下眉,他前一段時間一直在住院。
公司明面上是倪波在打理,但是實際上真正做工作的人一直都是倪夏。
可是他並不在意,反正真正的繼承人只能是倪波。
城南的項目,也是倪波爲了證明自己,唯一主動負責的一個項目。
坐在一旁的倪波聽見倪夏的這番話,瞬間臉色一變,不耐煩的說道。
“還能有什麼消息?都已經竣工了!我看就是你眼紅,故意挑毛病。”
“城南的項目沒問題也是對公司好,我從不會做傷害公司的事情,但是半個小時前已經傳來明確的消息,那是豆腐渣工程,正在安檢的員工被掉下來的鋼筋砸傷,現在正在醫院呢。”
倪夏的聲音平緩,沒有任何波動,好似只是在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什麼?”
可這一則消息,讓倪興書和倪波兩人,瞬間變了臉色。
這件事情如果不能壓下去,一定會給公司帶來不小的影響。
倪興書憤怒的看向倪波。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會是豆腐渣工程?難道在施工的時候,你沒有監工嗎?”
“我……”
倪波臉色慘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到最後只能夠低下頭。
他當初爲了能夠從中撈一筆,故意購買了便宜的建材,可是那老闆明明和他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出問題。
怎麼纔剛剛建好,反而會有牆體脫落,鋼筋筋掉下?
倪興書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看他的樣子瞬間就明白過來。
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才扭過頭看像倪夏。
“你還在這裏坐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去醫院解決後事?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壓下來!否則公司沒辦法承受。”
“好!我現在就去處理,也請爸你這邊做好公關。”
倪夏緩緩站起身,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倪波。
看着他那猶如落水狗一樣頹廢的樣子,心裏頭別提有多興奮了。
之前做的所有鋪墊和計劃,現在才終於開始!
……
【倪氏集團豆腐渣工程,草菅人命!】
一瞬間,這一話題被推上了熱搜。
整個瀾城,都在關注着這一新聞,一時之間罵聲一片。
剛剛趕到醫院的倪夏,纔剛走到病房門口,就從裏面涌出來一大羣記者。
咔咔咔——
頻閃的閃光燈,晃的人要睜不開眼。
她蒼茫無措的站在原地,伸手擋着眼前的刺眼光。
幾個麥克風懟到倪夏面前,各種犀利的問題頻頻爆出。
“倪小姐,剛剛我們已經從傷者家屬那裏得知,城南的項目一直都是倪波在負責,現在工人受傷,他怎麼還避而不出了?”
“爲什麼是您過來?難道倪波不想承擔責任,想要讓您來處理後續嗎?”
……
面對衆多問題,倪夏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擋在眼前的手挪開。
一張精緻高冷的面容出現在鏡頭裏。
她鄭重的對着鏡頭鞠了一躬:“真的很抱歉,這一次帶來了不好的影響,佔用了社會資源,這次的城南項目,確實出了一些問題,公司內部也在面臨整改和懲治,這1點還希望大家可以相信。”
“我今天來醫院,就是想要看一下傷者,倪氏集團斷然不會不管受傷的工人,屬於我們的責任,也絕對不會推脫。”
她朝着記者們點了點頭,大步的走進了病房。
被砸的工人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看起來卻有些慘重。
倪夏剛一進來,就鄭重的朝着對方和家屬道歉。
更是承諾後續的所有治療和營養品都有倪氏集團出資,而且還會賠付一大筆錢。
她的姿態放的很低,道歉的誠意十足。
原本還打算續犀利詢問的記者們,也一個個都瞬間閉上了嘴巴。
家屬也並未爲難,反而是躺在病牀上的傷者有些疑惑的看着倪夏。
“倪小姐,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這次的項目是倪波負責的,包括採購的建材,也是他親力親爲,現在在我實名舉報倪波故意買了殘次品,想要渾水摸魚。”
他的這番話,讓倪夏的臉色瞬間一變,在鏡頭裏的她,面容也變得蒼白不堪。
過了半晌,倪夏這才繼續承諾。
“這件事情您放心,公司內部一定會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也絕對不會,因爲他是倪氏集團的下一代繼承人,而有任何的偏袒。”
病房裏的交談還在持續,剛剛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的洛珍,一眼就看見不遠處的病房門口圍了裏三圈,外三圈。
她有些疑惑的朝着身旁的小護士問道。
“那邊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記者?”
“好像是倪氏集團出了一個豆腐渣工程,傷到了人,這些記者就聞聲趕來了。”
小護士有些好奇的湊到洛珍身邊。
“洛醫生,我記得那個傷者只是皮外傷啊,哪有裏面說的那麼嚴重?說的好像都要殘廢了……”
她疑惑的朝着病房裏張望着。
洛珍翻看了一下病歷本,上面明確的寫着確實是皮外傷。
何必要這樣的小題大做?
“算了!資本家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參與,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但是現在就把保安叫上來,這麼多的記者,已經影響到了其他病人的休息。”
洛珍的聲音平靜,眼看着小護士拿着護士站的手機叫醫院的安保上來。
沒過多久,原本吵鬧的氛圍瞬間變得安靜。
洛珍剛剛走到門口,就從裏面聽到了對話的聲音。
“倪小姐,我剛剛表現的怎麼樣?沒有讓您失望吧?那您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要忘了呀。”
“我的承諾一直奏效,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