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華的suv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
白永菲從車上下來,徑直的來到後座打開車門。
看着坐在裏面的四個小傢伙,嘴角勾起了一抹溫和的笑容。
“桃子姐姐也已經醒了,但是等一下你們四個見到她時可不能表現得太激動,如果碰到了還沒癒合的傷口,只會讓她傷上加傷。”
“我知道了媽咪,這件事情你放心就好!我們肯定不會去觸碰桃子姐姐身上的傷的。”
糯米在一旁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可劉橙和杜辰深早就望眼欲穿,眼鏡直勾勾的看着醫院的方向。
站在一旁的小萱輕輕的推了一下兩人的手臂。
“不要再看了,等一下我們就能看到桃子姐姐了,我可是特意讓廚房做了不少的好喫的。”
說着還搖了搖手中精美的禮盒。
因爲劉桃剛剛甦醒的緣故,還不能喫太過油膩的東西,畢竟之前在被關押的那一段時間,食不飽腹,腸胃也變得越發脆弱。
現在大難不死,喫東西時也要格外注意,短時間之內不能喫太過油膩的食物。
小萱細心的讓廚房準備了一些小甜點,不光可以解饞,還不會影響到醫生的正常治療。
白永菲站在一旁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滿眼的欣慰和自豪。
可是她還是有些擔憂劉橙的狀況。
這兩個小傢伙相依爲命多年,從小一起長大。
等一下看到劉桃滿身的傷勢,恐怕會是第一個承受不住的……
劉橙擡起頭,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
“白阿姨,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你就帶着我去見姐姐吧……”
“好。”
白永菲輕輕的點了點頭。
就算再怎麼不想讓他見到劉桃的慘狀,可這件事終究藏不住。
早晚有一天都是要面對的。
白永菲帶着四個小傢伙來到了病房,剛剛推門入就看見從家裏帶來的女僕要到垃圾。
家中的僕人朝着白永菲的方向點了點頭:“少夫人,您來了。”
“桃子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劉桃小姐的身體還在恢復中,但是最近的情況還是很不錯的,用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辛苦你了!今天我回去會讓其他人過來替你。”
白永菲感激的朝着眼前的人說道。
僕人識趣的離開了病房,而白永菲則是帶着四個小傢伙走了進來。
剛剛走進來一眼就看見臉上還纏着繃帶的劉桃。
雖說已經經過專業的救治,可現在看來還是要留下傷疤的。
“白阿姨……你們來了呀!”
劉桃笑盈盈的朝着眼前的衆人揮了揮佈滿傷痕的小手。
可白永菲一眼就看出她瞳孔裏的落寞。
劉桃雖然極力的掩蓋心中的恐懼和悲傷,但是那雙原本清澈透亮的眼眸,已經多了一絲其他的味道。
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分明是對現實的恐懼和怯懦。
現在的這幅樣子真是像極了當初的杜辰深。
“姐姐……”
站在一旁的劉橙,看到這一幕,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下來,緊張的搓着自己的小手,手足無措的朝着劉桃的方向走去。
豆大的淚珠掉在地上,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
劉桃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髮。
“男孩子,哭什麼?你之前不是和我說會成爲男子漢嗎?而且姐姐只是受了一點小小的傷,只要配合醫生的治療就會恢復的。”
“是壞阿姨做的嗎?她怎麼可以這樣?明明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劉橙緊緊的咬着嘴脣,瞳孔裏還閃爍着淚光。
他的眼眸裏罕見的充斥着恨意。
奶聲奶氣的聲音,搭配上稚嫩的小臉,讓眼中的恨意顯得格格不入。
劉桃突然擡起頭看了一眼白永菲,過了好半晌後,這才笑盈盈的開口。
“你這是在說着什麼?我真的是不小心受傷的!而且你看我現在不是都已經快好了嗎?”
“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你騙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當然不會騙你!姐姐永遠都不會騙你的。”
劉桃笑着,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腹:“我都有些餓了,你幫我去洗點水果好嗎?”
“好!”
劉橙興高采烈的拿起旁邊的蘋果去了衛生間。
直到他離開後,劉桃纔將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另外四人。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緩緩的垂下了眼眸。
也許能夠騙得過劉橙,可是剩下的三個小孩子可都是出了名的人精,在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恐怕就已經能夠猜得到一個大概了。
尤其是小萱那張精緻的小臉……讓劉桃的心裏產生了濃重的自卑。
她儘可能的想要蓋住身上醜陋的傷疤,可傷疤實在是太多了,蓋住一處還有第二處。
小萱拿着手中精美的禮盒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打開禮盒捧到了劉桃面前。
“桃子姐姐!這是你喜歡喫的小甜點,是特意讓家裏的管家做完帶給你的!你一定要儘快恢復,媽咪已經決定要收養你了,以後你就可以一直和橙子生活在一起。”
看着眼前精美的禮盒,聽着對方說完的這句話,劉桃反而垂下了眼眸。
過了好半晌,她緊緊地攥起了小拳頭。
“可是我已經決定等我出院後就會帶着弟弟回到村子裏生活……這裏的日子,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
劉桃的臉上有着不符合這個年紀該有的悲傷。
她雙眼淚汪汪的,身子也開始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好似又一次的回想起了之前恐怖的生活。
“因爲我貪戀富足的生活,這才讓我有了現如今的下場,可能我和弟弟天生就是賤命……反而在貧苦的小山村裏更適合!這裏的生活太優越了,會讓我們從心裏產生自卑感。”
終究不是豪門家的兒女,想要突然享受這樣的生活,自然就要承擔相對應的風險。
就像之前被關押的那段日子!哪怕平時倪夏僞裝的再好,可當她真的有氣無地方撒時,會第一時間把仇恨發泄在自己的身上。
倪夏如此,誰又能猜得到杜家會不會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