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珍翻了個大白眼,朝着凌霜開口:“雖然我最近一陣子都沒有出門,但是我可聽說你和姜浩兩個人如膠似漆,成雙成對,出席各種各樣的場合。”
噗嗤——
凌霜一下子笑出聲來,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撓了撓頭,原本被凍得發白的小臉兒在這一刻充滿了紅暈。
白永菲通過後視鏡看着坐在後面的人,紅潤的脣角微微上揚。
“看來你和姜浩相處的不錯,既然如此,我們這些當朋友的就也可以放心了。”
聽到這番話,凌霜的臉上勾起了一道無奈的苦澀,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可即便如此,依舊被白永菲敏銳的捕捉到。
她的心頭猛的一沉,朝着兩個人開口:“我們去咖啡廳聊吧,車上總歸還是不夠暖和的,洛珍現在還懷了孕,可絕對不能受涼。”
說完便啓動車子,朝着最近的咖啡廳過去。
等到三個小姐妹走進咖啡廳,選擇落地窗旁,剛好能夠看見外面的一片銀光素裹。
路上的行人穿着笨拙的羽絨服,雖說笨拙,但是至少保暖。
一個個臉頰和小手都凍得發紅,行走起來的步伐也不得不加快。
服務生將三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這才抱着手中的托盤轉身離開。
白永菲拿起一咖啡捂在手中,感受着指腹上傳來的熱度逐漸席捲全身,終於驅散了之前的寒冷。
她目光直視着咖啡裏的黑褐色液體,悠悠的開口問道:“我們其實也有一段時間沒聯繫了,洛珍這邊的情況我也聽南爵說過,被寧子豪保護的很好。”
白永菲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擡起頭來,一雙明亮的眼眸直視着眼前的凌霜。
“你和姜浩的婚禮籌備的怎麼樣了?”
“原計劃今天給你們發請柬的,我暫時訂到了這個月的月末,婚禮的事宜一直都是他在忙着。”
凌霜甜甜的笑着,可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一次哪怕是坐在一旁的洛珍也察覺到了狀況。
洛珍和白永菲相識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失去的,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凌霜抱起手中的咖啡放在脣邊輕輕的抿了一口。
“雖然一直在積極的配合治療,可是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只是想要讓他在最後的時光裏可以過得開心快樂,但是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
說到最後,女人的聲音裏充滿了一絲落寞。
這一刻,哪怕是坐在一旁的白永菲和洛珍,也不由得覺得心頭微微一沉。
胃癌……終究是一種很折磨人的病症。
哪怕是身邊的朋友看着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的姜浩都會覺得心疼,更何況還是深愛他凌霜呢?
身爲醫生的洛珍,緩緩的垂下眼眸:“節哀……有些事情強求不得。”
“你們沒有必要勸我!其實這樣的情景我之前已經想過很多次了,現在每多過一天,對於我和他來說都是上天賞賜的。”
不再像以前那樣胡作非爲,也沒有了之前的冷漠無情。
現在的她已經具備了人情味,哪怕是說出來的話,也都是斟酌再三。
白永菲不想讓凌霜心裏難過,主動拿起手中的咖啡杯,輕輕的和兩個人碰撞了一下。
“凌霜說的很對呀,現在每一天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值得慶幸的,我們可以和家人在一起,沒有任何煩心的事,就已經是上天對大家的賞賜。”
“讓我們慶祝。”
凌霜笑彎了眼眸,笑眯眯的盯着眼前的兩人。
洛珍也不再悲傷着一張臉,朝着二人的方向舉起了手中的咖啡。
三個女人相視一笑,之前所有不愉快的氛圍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凌霜放下手中的咖啡,突然滿臉凝重的看向白永菲。
“最近一段時間倪家發生的事情我也已經聽說了,現在處理的怎麼樣?是否能讓倪夏罪有應得?”
“現在人已經被關進了監獄,想必這兩天應該就可以判刑了,她手上沾染的人命不少,再加上幾次事情很惡劣,想必也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白永菲並沒有對二人隱瞞,直接將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洛珍坐在一旁,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我和倪夏雖說並不太熟悉,但是之前也在醫院碰過機會,她那個父親確實不是個東西。”
“倪興書這一生一共生有一兒一女,但是外界也都知道他最心疼的人是倪波,倪夏身爲私生女,一直都是最不受寵愛的那一個。”
凌霜輕輕的搖了搖頭,心裏難免會有些唏噓。
在場的三人,恐怕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倪夏了。
當年凌雪創辦往生,倪夏是往生最在意的設計師,完全可以說往生就是有兩個人一手創辦起來的。
可是現在一死一生,早已物是人非,哪怕現在凌霜重新啓動往生,也早就沒有了以前的味道。
凌霜擡起頭,目光灼熱的看着眼前的兩人。
“其實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想要過去探望一下倪夏。”
“你……想好了嗎?”
白永菲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我想好了!我有些話想要對倪夏親口說!”
凌霜鄭重的點了點頭,目光裏有着濃濃的堅定。
她也是在網絡上才知道倪夏最近一段時間的動作,剛剛看到的時候也被狠狠的嚇了一跳,甚至都不願意相信那些惡毒的事情,居然都是出自倪夏的手。
可是所有的證據擺放眼前,讓她也不得不相信。
當初凌雪的死,恐怕給倪夏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和衝擊,否則也不會毅然決然的走出這一步。
說到底,又是一個被前程往事所影響到的可憐人罷了。
凌霜無論是出於凌雪的原因,還是出於兩個人之間的交情,都想要再去看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