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想要看到這封書信,就現在下來,等你看完姜浩對你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再來決定是生是死,我絕對不會攔着你!”
毫無感情的話語在空氣中迴盪,等到杜南爵說完這番話後,便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南爵!”
白永菲徹底的愣了,她有些搞不懂這個男人的心思。
既然這一次過來是想要救下凌霜的,爲什麼說完話就轉身離開,不多說兩句呢?
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男人,突然停止下了腳步,緩緩的扭轉過頭,朝着白永菲的方向招了招手。
他全程都沒有再去看凌霜一眼,可是說出來的話,分明就是對站在邊緣處的女人說的。
“姜浩臨死之前明確的和我說過,凌霜在他的心裏一直都是一個堅強的姑娘,即便是再難過的日子都可以扛過來,會帶着她的生命一起堅強的活下去。”
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再一次的開口:“可是現在看來!姜浩簡直是錯的離譜。”
說着,還譏諷的冷笑了一下。
白永菲有些木訥的擡起腳步,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直到拉上了對方的手,這才壓低聲音小聲。
“你這是幹什麼呀?難道不知道剛剛的那番話是容易刺激到她的嗎?如果凌霜現在就跳下去,我們怎麼和死去的姜浩交代和程雪華交代啊?”
“不會死的!”
杜南爵的聲音格外的堅定,可是握着白永菲的手掌卻輕微的顫抖,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就在此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就看見霖峯急匆匆的追了上來。
他喘吁吁的朝着兩人開口:“已經沒事了!凌霜小姐已經從上面下來了,因爲凍的時間太長,身子有些虛弱,等一下我會把人送到醫院去。”
“好!”
杜南爵抖的手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他扭轉過頭,朝着身旁的人咧開嘴巴笑了一下。
“我就說過,我從來都不會欺騙你的吧!我這個人向來信守承諾。”
白永菲的臉頰上勾起了詭異的緋紅,在臉上揚起了一道燦爛的笑容後,身子突然朝着身後的方向倒了過去。
幸好杜南爵眼疾手快,這纔將女人給接住。
男人皺起了眉頭,伸出手摸着她滾燙的額頭,二話不說,直接橫着將白永菲抱在了懷中,快速的朝着電梯口的方向跑了過去。
因爲心中的焦急,再加上出門時沒有穿羽絨服,反而白永菲先病倒了!
醫院。
杜南爵一直守在白永菲的病牀旁,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着還陷入到沉睡裏的女人微微的搖了搖頭。
“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難道不知道我看到社會覺得心疼的嗎?我真的有些後悔,也許不應該讓你有這麼多的朋友。”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裏不停的迴盪着。
然而此時此刻的白永菲卻是沒有辦法回答他的話。
嘎吱——
病房的門緩緩的被推開,只見霖峯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
聽到了肯定的回答,杜南爵臉上的神色才終於緩和了一些。
他扭轉過頭,朝着站在身旁的人開口:“我不打算再讓菲菲接觸凌霜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我的人也會先得上抑鬱症。”
“杜總,您之前在天台上說的那封書信……”
“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等到凌霜醒來後我會給他的。”
男人的聲音變得低沉,緩緩的轉過身,再一次拿起旁邊一個新的退燒貼,貼在了白永菲的額頭上。
他現在滿心滿眼只有眼前的人,其他人的是死是活都已經顧不上了。
“嗯……”
躺在病牀上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眸,一雙漆黑的眼眸浮上了一層水霧。
白永菲有些茫然的環顧了一下四周,鼻腔裏充斥着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聞到這股刺鼻的味道,不由得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大滿意的看向了身旁的人。
當看到杜南爵的那一刻,大腦纔再一次的重新啓動,終於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白永菲有些急切的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杜南爵的手。
“凌霜呢?現在情況怎麼樣?”
“你現在自己的狀況都很不好,怎麼還在關心着其他人的情況?難道你不知道我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是會覺得心疼的嗎?”
杜南爵皺起眉,隨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體溫計,強行的給白永菲量了體溫,看着已經降下去的溫度,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現在凌霜還在昏迷中,因爲在寒風裏站的時間太長,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了……但是也並沒有太大的問題,所以你也無需擔憂。”
男人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平靜。
白永菲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可是還不等重新躺下去,就滿臉怪異的看向眼前的人。
“然你從一開始手裏就有着姜浩留下的書信,爲什麼之前沒有交給凌霜?難道不覺得你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大妥當嗎?”
聽到質問,杜南爵雙手按壓着她的肩膀。
“等明天我再告訴你,現在你先好好的睡上一覺!就算是你想要去探望凌霜,她不是也還沒醒過來嗎?”
好像說的有幾分道理……
白永菲輕輕的點了點頭,最終乖巧的躺在了病牀上,看着手上的點滴。
一滴,兩滴,三滴……
不知不覺中,再一次的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這一次的入睡,讓白永菲睡了好久。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看着陌生的環境,還有趴在旁邊還在熟睡中的人,白永菲才終於確定昨天晚上所經歷的一切並不是一場夢。
而是真的差一點,眼睜睜的看着凌霜從天台上跳下去。
冬日的陽光雖說沒有春日的溫暖,但是從窗外照射進來灑在地上,依舊還是會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白永菲有些貪戀的吮吸着陽光的味道,甚至都沒發現身旁的人已經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