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場雨,帶來一場寒。
秦堯一身白色西裝,手中握着一柄黑色長刀,身後跟着一名戰衣少女,少女手中提着一把紅油紙傘,二人前後腳踏入伏羲堂道院。
道院涼亭內。
毛小方與雷罡對坐,雷秀面無表情的站在雷罡身後,小海手中提着一個茶壺,恭恭敬敬地爲師父師伯斟茶倒水。
“秦道長。”餘光一掃,瞥見秦堯踏步而來,毛小方當即起身招呼。
他站起來了,雷罡便不好再坐着,也跟着站起身,以心眼望向來人。
“毛道長。”
秦堯回禮,順勢望向雷罡,心中已有猜測,卻明知故問道:“不知這位道友是?”
“在下伏羲堂雷罡,見過秦道長。”雷罡客客氣氣地說道。
秦堯笑了笑,道:“雷道長客氣了。”
毛小方跟着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們方纔還在討論喫什麼呢,秦道長給點意見?”
秦堯笑罵道:“你們兩個得道高人,湊在一起不討論道術修行,討論口舌之慾,這像話嗎?”
毛小方是個實誠人,認認真真地解釋道:“這不是快到飯點了嗎?先前一直在討論修行來着。”
秦堯無奈地搖搖頭,道:“我是在和你開頑笑呢,毛道長。”
毛小方乾笑一聲,難以理解這有什麼好頑笑的。
“秦道長莫要在意,我師弟他就是這性格,太直了。”雷罡忽然說道。
秦堯道:“我沒在意,反而挺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言歸正傳,毛道長,這甘田鎮裏面最好的館子是哪家?”
“合興樓的飯菜還不錯。”毛小方道。
秦堯:“那咱們就去合興樓吧,今天能認識到新朋友,我很高興,所以我請客,大家隨便喫。”
毛小方:“……”
或許真的是有代溝吧。
他真理解不了秦道長爲何看到自家師兄後會這麼高興!
“幾位客官,你們看,坐這裏可以嗎?”
少焉,衆人剛剛踏入合興樓大門,一名相貌清秀的姑娘便抱着菜單迎了上來,笑吟吟地帶他們來到大廳的一張圓桌前。
“有包廂嗎?”秦堯詢問道。
“不好意思,咱這裏沒有包廂。”姑娘面帶歉意地說道。
“沒有包廂的話就坐這裏吧。”秦堯頷首。
隨即,衆人落座,姑娘將菜單放在桌上,笑道:“幾位看看喫點什麼?”
“不用看了,將你們這裏價格前十的菜都上一道,然後再送一壺茶來。”秦堯揮了揮手。
“秦道長,這是不是太破費了?”雷罡連忙說道。
秦堯搖搖頭,平靜說道:“我只想喫好一點。”
雷罡:“……”
什麼家庭啊這是,點菜只點最貴的,甚至都不帶看價格的。
不一會兒,十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相繼上桌,誘人香氣引得其他客人頻頻矚目。
秦堯對那一道道目光完全視而不見,一邊喫着,一邊考慮着一個問題:榨乾雷罡的價值後,要不要給他一個改邪歸正的機會呢……
他的決定,將影響着後面整個劇情的走向!
“你好,我們是太陽報社的記者,請問你們要報紙嗎?不要錢,完全免費。”
“報紙的意思就是,將新聞時事刊登在紙張上面,廣而告之。”
“來,給您一份,您收好。”
不多時,一名極具西方氣息的華夏女子帶着助手走進飯店,言笑晏晏地將一張張報紙送到一名名餐客面前,無論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模樣。
縱然是有那脾氣不好的客人,拿起報紙就丟在地上,甚至大聲責問他們,女子也不生氣,反而拉住想要理論的男助手,彎腰俯身,默默將報紙撿了起來,體現出了良好教養。
“這姑娘的脾氣好好啊……”
飯桌上,阿初陡然瞪大雙眼,看着那彷彿通體釋放着白光的姑娘,心臟砰砰亂跳。
秦堯瞥了他一眼,道:“擦擦口水。”
阿初下意識摸了摸嘴角,隨後驀然反應過來,臉頰微紅。
“你們好,我們是太陽報社的記者。”這時,那名報社女記者帶着助手來到他們面前,微笑道:“請問你們需要報紙嗎?”
秦堯記得在原著中,這對誰都彷彿聖母般的女記者,一聽到伏羲堂後就開始罵娘了,很想知道在現實中是不是也是這樣,便道:“我們是伏羲堂的修士。”
“伏羲堂……那個道場?”女子臉色一變,頓時斂去笑容。
“沒錯。”秦堯點了點頭。
女子低頭看了眼他們桌上的大餐,態度大變:“身爲兩袖清風的道士,喫食卻如此奢華,肯定沒少做過魚肉鄉里,糊弄百姓的事情吧?”
“小姐你誤會了。”阿初起身道。
“誤會?”女子冷笑道:“那你告訴我,你們憑什麼喫的這麼豐盛?”
秦堯:“……”
草。
真特麼長見識了。
這女人的戰鬥力,比起原著來只強不弱啊。
就是不知阿初會不會像原著中那麼舔狗了,上趕着去巴結對方。
念及此處,他以意味深長的目光望向阿初。
果不其然,不知是宿命的影響,還是所謂的一見鍾情,阿初耐着性子解釋道:“我們這麼喫是因爲有秦道長請客,這些菜都是他點的。”
“巧言舌辯,無恥之徒。”女記者目光掃視過他們所有人,鏗鏘有力地說道:“中國如今還有好幾千萬人喫不上飯,你們卻在這裏如此胡吃海喝。果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秦堯震驚了。
這女記者怕不是活菩薩吧?
樂山大佛都得給她讓位置。
等等……
秦堯忽然想起,在原著中這女記者貌似還洗白了。
想到這裏,頓時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小姐,你說話不要那麼難聽行不行?”阿初道。
“我不是說的難聽,而是我說的都是事實,並且這事實已經刺痛了你們,纔會讓你們覺得難聽。但作爲一名記者而言,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敢說真話,能說真話,如此纔不會給你們這種人糊弄百姓的機會。”女記者義正詞嚴地說道。
“阿初,別說了。”秦堯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