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響應國家號召,踐行全民健身的舉措啊!”江辰看着洪浩峯等人,微笑地說道,“他們剛剛正準備表演呢,刁市座、紀市座,你們可以看一看四周,各種舞臺設備都準備齊全了,在這種特殊的時候,在這種特務的舞臺上,進行別具一格的表演,不得不說,洪先生他們是真的用心啊!”
“洪先生,你們準備好了嗎?”江辰禮貌而又客氣地看着洪浩峯,“善意”地提醒道,“趕巧兩位市座蒞臨,你們可要拿出自己苦練的本領,好好賣力表演,不要讓兩位市座失望了!”
洪浩峯、莊連峯、李梓熙還有那些富二代們當場就傻眼了,《天鵝湖》芭蕾舞表演他們是有看過的,富二代如果不整點兒藝術,那成色就不足,在圈子裏會成爲人人都看不起的暴發戶。
只不過,欣賞別人跳芭蕾舞和他們自己跳芭蕾舞給別人欣賞,這完全是兩碼事兒,更何況,當着那麼多的面,在這種場合跳芭蕾舞,如果他們跳了的話,那在富二代這個圈子裏,海椰市的富二代將成爲其他地方富二代口中永遠抹不去的笑柄,如果可以的話,洪浩峯等人想要拿下江辰,好好得揍他一頓,可惜不能,刁玉書此時正一臉審視地盯着他們,但凡他們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恐怕他們就要蹲號子了。
洪浩峯等人權衡了一番,最終無奈地發現,他們除了跳芭蕾舞,別無選擇。
“大、大丈夫能屈能伸!”洪浩峯在心裏不斷地安慰自己,扯着比哭還難看很多倍的笑容,看着刁玉書說道,“刁市座,我們真的是要表演《天鵝湖》的!”
江辰臉上的笑容愈發“善意”,他打開了自己的手機藍牙,連上了擴音大喇叭,一首《天鵝湖》鋼琴曲響起,旋即,他衝着洪浩峯微微一笑,按下了播放鍵,優美的芭蕾舞鋼琴曲響起。
“現在,請開始你們的表演吧!”江辰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
曾經的江辰是個老實孩子,雖然聰明,並不是很腹黑,可自從經歷了情傷之後,江辰就徹底覺醒了“腹黑之魂”,現在的他,如果耍陰謀詭計、搗蛋、使壞,那真沒其他人什麼事兒。
江辰當着上千人的面,當着紀銀鵬、刁玉書這兩位市座,他都敢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關鍵是,不管是洪浩峯這邊,還是刁玉書那邊,都還得將他這“胡說八道”當做事實,這就是本事。
“算你狠!”洪浩峯忍不住看了江辰一眼,又猛地轉過頭,眼角隱隱透着一丟丟溼潤。
“該你們上場表演了,還不趕緊開始,你們難道要讓兩位市座和全場上千觀衆久等嗎?”江辰再次“善意”提醒,洪浩峯、李梓熙、莊連峯還有那一衆富二代們,站在那兒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場面一度非常尷尬,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保鏢們,更是大眼瞪小眼,一臉拒絕。
這芭蕾舞一跳,這一輩子都會被烙下磨滅不去的黑歷史,洪浩峯等人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就是你口中那個了不起的年輕人,我看他怎麼透着一股混不吝的邪勁兒?”刁玉書臉色古怪,壓低了聲音,對着身邊的紀銀鵬說道。
“咳咳!”紀銀鵬輕咳了兩聲,轉頭看向了南面,似乎被海椰市的絕景給吸引住了,啥都聽不見。
“《天鵝湖》我學過,領舞的事兒就交給我!”畢思琪嘻嘻笑了幾聲,腳步一邁,當即跳動了起來。
畢思琪的腳步輕盈,舞姿那是極美的,洪浩峯他們看着場中翩翩起舞的畢思琪,卻沒有一絲一毫欣賞的愉悅,有的只是不斷升騰而起的羞恥感,他們有心甩袖而去,可是刁玉書正盯着他們。
“峯哥,我們該怎麼辦?跳還是不跳?”莊連峯有些頂不住壓力,小聲地問道。
“我們要是跳了的話,以後咱們還怎麼混?我們會淪爲笑柄的!”李梓熙的聲音有些顫抖。
其他的富二代們都看着洪浩峯,等着他的決定,這一刻,洪浩峯才知道這海椰市一哥不是那麼好當的,萬千責任就像是千斤巨鼎,一下子就擱他肩頭上了,洪浩峯被壓得都快喘不過氣了。
這一瞬間,洪浩峯好像要硬氣一些,直接向刁玉書承認,他們是想要打架的,可是,這個念頭只是在洪浩峯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還沒有正式成型,遠處傳來的“biubiu”的警笛聲,徹底擊碎了他的自尊心。
“大丈夫……能屈能伸!”洪浩峯扭開頭,在李梓熙等人看不到的位置,他擡手抹去了剛流出來的那抹淚水,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臉上露出視死忽如歸的嚴肅表情,踮起了腳尖,跟上了畢思琪的節奏。
不得不說,洪浩峯也是練過的,雖然一開始的時候,身體有些不協調,可是經過了一兩分鐘的調整,他也跳得是有模有樣了。
“峯哥,真是大丈夫啊!”李梓熙、莊連峯暗暗讚了一句,然後咬了咬牙,也跟着踮起腳尖。
是兄弟,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兄弟,就應該一起忍受屈辱;是兄弟,就該一起翩翩起舞……
洪浩峯、李梓熙、莊連峯這三個海椰市的富二代領軍者都起舞了,其他人也不能在原地站着不動。
雖然這些人跳舞天賦參差不齊,跳起來有點兒羣魔亂舞的味道,不過配合洪浩峯他們的身份,這會兒倒是充滿了喜感,就連刁玉書都看樂了,原本他是打算來興師問罪的,結果被江辰這麼一鬧,他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那些圍觀的遊客們爲洪浩峯等人“絕美”的舞姿所傾倒,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
好些人原本是想想要拍照、錄視頻的,結果笑着笑着,手機都給摔了。
“市座,這麼多人擠在登雲梯,現在還一直往上涌,會不會有危險?”刁玉書的祕書不無憂慮地問道。
“放心吧,這會兒咱們的人應該也來了!”刁玉書擺了擺手,示意祕書不必緊張。
七八輛警車從遠處呼嘯而來,當他們瞧見了這邊的情況,當場有些傻眼了,還要帶隊的阿sir是相當有經驗老手,第一時間將衆人散了出去,維持現場秩序,並且第一時間打電話請求兄弟單位出隊支援。
當阿sir們忙完之後,擡頭往觀雲臺上看了一眼,頓時就驚駭得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是搞什麼鬼?”所有阿sir的腦海中都是黑人問號,四五十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傢伙,在觀雲臺上跳舞,如果跳得是機械舞什麼的那並不奇怪,就是跳廣場舞那也只是稍稍違和而已,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穿得那麼整齊的一行人跳的居然是芭蕾舞,說句實話,這真的是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