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豆平時做什麼都黏着文哥兒,這次卻消失無影無蹤,等到文哥兒接受完三個師的輪流考覈,他才鬼鬼祟祟地探頭來招呼文哥兒玩兒。
真是一義氣都不講。
文哥兒對謝豆予以強烈譴責。
謝豆道:“西涯先生他們是相中了你,我蹭上多不好。”他跟着文哥兒一起讀已經有跟不上了,再多安排些課程他怕自己越來越自慚形穢。
這一,謝遷也是和他談過的,謝豆自己做好決定只跟着文哥兒一同習舉業。
文哥兒想想李兆先初見時那憔悴模樣,也清楚每個人能承受的壓是有限的,自然沒再強行拉謝豆隨自己一起多拜幾個師。
到了下午,文哥兒與謝豆一起召喚李兆先來。
李兆先磨磨蹭蹭地現。
文哥兒一見到人,立刻控訴起李兆先的可恥行徑來。
孔聖人說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你不想叫你爹天天和別人秀你的新作,怎麼能哄我寫文章被你爹迫害呢!
真是太過分了!
李兆先本來有些慚愧,聽文哥兒一通數落,自然更加羞慚了。
他當即指天發誓說自己當時真沒見他爹抄寫,又保證以後有什麼事一定任憑文哥兒差遣,纔算是把文哥兒哄好了。
一行人又跑丘家借。
丘濬見了李兆先,冷哼了一聲。
一旬的時間已經夠讓丘濬捋清楚了,李兆先父倆纔是罪魁禍首,文哥兒不過被他們父倆輪流忽悠了罷了!
剛哄完文哥兒的李兆先:“…………”
他着實不敢往丘濬身邊湊,只好極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還是文哥兒捧着《大學衍義補》其中一冊湊到他跟前請教,丘濬臉『色』才緩和下來。
丘濬了卷數,奇道:“你已經到十五捲了?”
丘濬狐疑地瞅了文哥兒一眼,有懷疑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畢竟當初他把獻給聖上,聖上都只是意思意思提拔他當個尚,明顯一直晾着沒,着實叫丘濬鬱悶不已!
這小真能這麼實地開始了?
文哥兒對上丘濬滿是懷疑的目光,只覺這個丘太難搞了。他好心好意給他說好聽的,丘怎麼不信呢!
眼自己的小心思瞞不過丘濬的火眼金睛,文哥兒只能慫巴巴地說實話:“前面幾卷我不太懂,直接感興趣的部分了。”
丘濬本也沒打算讓文哥兒現在把整本明白。他沒好氣道:“不懂便不懂,跟我撒謊做什麼?”
文哥兒連連保證:“下次一定不了!”
丘濬這纔給他解答起裏提及的歷代經濟學問題來。
比起中提及的內容,他肚裏的存貨要多多,輕輕鬆鬆給文哥兒從管仲講到桑弘羊,又從桑弘羊講到王安石。
這些都是歷朝歷代搞過經濟改革的着名人物。
聽文哥兒一愣一愣的。
他還是頭一回知道,早在春秋時期了管仲這麼個經濟學家,推了國家管控糧價的“準平”政策。
很多思想和很多做法古代人並不是不知道,只是考慮適不適合當前情況而已。
有時候即是非常好的設想,推行不到位或不符合時勢,反而可能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比如王莽和王安石兩個姓王的時不時被丘濬拿來鞭屍。
他倆明顯是改革改進溝裏的典型。
文哥兒:“…………”
您講姓王的講姓王的,邊講邊瞅我是幾個意思?
可惡,咱王家祖上可是三代貧農,跟那王莽王安石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