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孩向來不講什違禁不違禁,有些尋常百姓不許穿的鮮亮顏『色』,孩全都可以隨便穿。
這不就是讓他整人看起來很花裏胡哨嗎?
文哥兒看看他爹一行人莊重嚴肅的朝服,再看看夥伴們素淨文雅的校服,感覺自格格不入!
李兆瞧見文哥兒穿得跟過年似的,很不友愛地笑了起來。
一路上又陸續遇上幾位讀卷官和別的朝臣。
文哥兒認不過來,只能跟着李兆他們喊人。
還是到了宮門口,文哥兒才知道丘濬這禮部一把手也來跟進讀卷工作。
熟人+1
文哥兒蹬蹬蹬跑上去,興致勃勃地跟丘濬打了招呼,問道:“您沒帶人侍奉您嗎!”
丘濬睨他一眼,淡淡應道:“他們都在外地,難道還爲這事兒特地趕回來?”
文哥兒放出豪言:“有什辦的,您喊我和師兄!”
丘濬:“…………”
丘濬瞅了眼他的胳膊腿,對此不表任何意見。
說是讓後輩侍奉,算下來也沒什乾的,不過是遞卷接杯茶之類的跑退活兒。
就文哥兒這矮豆丁,叫他倒杯茶都怕他灑出來把別人卷給毀了!
丘濬瞧着文哥兒不說話。
丘濬只是眼神表達了自的內心想法。
文哥兒:“…………”
可惡,看不起孩嗎!
我王三歲可是很能幹的!
天還沒亮徹底,宮門就開了。
作爲殿試工作組的核心成員,十七位讀卷官直奔東閣準備對捲進行初篩。
今年會試由徐溥徐閣老主持,到了殿試負責讀卷的閣老便成了劉健劉閣老。
劉健年過半百,日常行事人如其名,沉穩持重,非常穩健。
時候別的孩在玩,他從來不愛去摻和。
年輕時他被人稱爲“木頭”,爲他整日閉門讀書,不愛與人應酬。
同在長安街這久,文哥兒還沒見過這位劉閣老,只偶爾聽他爹提了一嘴。
文哥兒當時就覺得這可真是位了不起的內閣大佬,下班堅決不工作,同事別想進我家門!
和他熱愛交朋友的新老師李東陽簡直是兩極端。
文哥兒跟着李兆他們上前去向劉健這位官最大的人見禮。
劉健早就看過前些天呈上來的名單,對各讀卷官帶了什人過來心裏有數。
他免了一羣輩的禮,意思意思地說了幾句閱卷期間對他們的求,便放他們回各自長輩身邊侍奉去。
瞅見落在最後面的矮豆丁文哥兒,劉健目光微微一頓。
讀卷官都是聖上拍板定下的,聖上讓王華上,劉健也覺得不錯,這年輕人資歷剛好夠了,人也踏實肯幹,可以拎出來鍛鍊鍛鍊。
可聖上還傳旨讓王華把他三歲的兒帶來,劉健就有點『摸』不着頭腦了。
到底只是件無關緊的事,劉健也沒追着讓朱佑樘收回成命。
這會兒瞧見穿得花裏胡哨的噠噠噠跑走,劉健素來嚴肅的臉龐幾不可見地抽了抽。
關於京中那些新鮮事,劉健是充耳不聞的,平時心思都撲在朝政上。
他只知曉聖上召見過這位王家神童,卻不知道這孩兒到底有何奇異之處。
還是聖上和他說謝遷、楊廷和、李東陽後都成了這孩兒的老師,劉健才覺得挺稀奇。
但也僅僅是覺得稀奇已。
作爲穩健了大半輩的劉木頭,這孩還不足以讓他生出多好奇來。
當年李東陽、楊一清師兄弟都是以神童之名被舉薦上來的,他同樣沒怎關注。
對於劉健來說,詩文不過是道已,不管你是三歲能文還是七歲能詩,於朝廷都沒有多益處。
哪怕詩寫得和李白杜甫一樣好,也不過是酒徒已!讓他們來當官,他們真的能把官當好嗎?
劉健很快收回對文哥兒的打量目光,組織讀卷官們開始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