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杜元拄着兩隻小板凳當做柺杖,斜着眼看着呂不煩說道:“咋了?你還瞧不起這鐵球不成?雖然不是元磁玄鐵……可也是難得的百鍊鑌鐵、裏面還摻了地磁精呢!別廢話……抱着!”
呂不煩愁眉苦臉的說道:“我不是嫌沉,是……一年年的抱着這玩意,有點……”
“哦,嫌丟人是吧?你信不信我打個烏龜殼給你背上?”
呂不煩抱起鐵球急忙奔了出去……
開玩笑……抱鐵球裝屎殼郎就夠丟人了。難不成還要變烏龜不成?自己以後在蓮兒面前還能擡起頭來嗎?
大黑狗留在呂不煩識海內的那顆珠子似乎一直在沉睡……除了呂不煩耐操練的韌性變得更好了,修煉的速度似乎還是原來那種慢吞吞的德行。
這一日,啞巴不知道去了哪裏、被瘸子放假休息一天的呂不煩獨自一個人跑到後山附近去打獵。
呂不煩現在跟着啞巴練出了一手飛石的絕活、加上一境武夫的體魄力量,五十步內幾乎百發百中!
雖說遠遠抵不上啞巴,可還是讓呂不煩自己欣喜不已。
“吱吱……吱吱……”
呂不煩正憋着氣躲在一處下風口,前面不遠處就是一頭肥壯的麂子在喫草……
一陣急促的猴子叫聲頓時把麂子嚇得轉身就跑!
“我去了……什麼玩意兒?”
呂不煩弄丟了獵物,擡頭一看、就見幾只金毛猴子正四肢抓着上下樹枝搖搖晃晃的大叫。
呂不煩記性好,看着爲首那隻藍臉金毛身材高大的猴子……一下子記起來自己前年剛剛到兩界山地界結果被一隻猴王欺負的往事。
“是你?你又來給我找不痛快是吧?”
猴王齜了齜牙,站在樹枝上扭動着胯部比出一個極其下流殘忍贏蕩無恥的侮辱性動作……
呂不煩殘忍一笑,突然迅速的在袖子裏抖出一顆石子閃電一般擲出……
石子極其陰險毒辣的直奔猴王的某個關鍵部位而去!
這要是打中了,山裏一衆小母猴後宮頓時就有守活寡的危險……
不愧是猴王!
就連捂着襠部哀嚎落地的姿勢都是那麼的威武霸氣……
呂不煩扶着腰哈哈大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是我師父教給我的道理……孽障,今日就小小的教訓你一下!日後……日後……”
呂不煩目瞪口呆的看到,樹叢後面突然躍出一頭足足可以媲美啞巴一般身形的巨大猴子!
巨猴肌肉墳起眼露兇光、直直的看着自己。
“完了……搞了半天,打得居然是……太子……”
巨猴王瞥了一眼在地上抽搐的小猴王,提着比啞巴都要雄壯的超長雙臂向前走了幾步……呂不煩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巨猴王眯起眼睛,突然擡起鼻子仔細的聞了聞……臉上居然流露出一絲擬人化的驚訝表情、隨即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
呂不煩都要尿在褲子裏了,強忍着沒有瑟瑟發抖。
他心裏清楚……在這山林裏,自己跟這種幾乎等同於兇獸一般的傢伙比速度就是找死!
一道詭異的聲音突然在呂不煩的腦海裏迴盪……“小子!害怕了嗎?”
“唉,你的功夫都練到狗身上去了嗎?”
“我,我肯定打不過它!”
“那就算了,你跪下來求求它……興許它還能留你一命!我們幾個都是什麼人物?如果你連只畜生都打不過,你這種弟子還活着作甚?”
“……”
呂不煩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樣,倔強的不再求救,而是沉身扎穩步伐舉起一套拳法的起手式……穩穩的看着不遠處的那隻巨猴王!
巨猴王猶豫了一下,突然瞪起眼睛向呂不煩發出一聲沉悶的嚎叫……
“來吧!老子是兩界村的呂不煩!老子不怕你……”
一境武夫呂不煩調整呼吸,高高躍起……一隻裹挾着武道罡氣的拳頭對着高過自己三四個頭的巨猴王猛然砸下……氣勢如虹!
樹林裏,黃九獨臂提着衣衫襤褸渾身是傷鼻青臉腫的呂不煩……
“廢物!真是廢物……連個猴子都打不過!你說你咋不一泡尿淹死自己呢?”
呂不煩奄奄一息的擡起頭答道:“黃九師父,那猴子好厲害……勁兒好像比寒武師父都大!”
黃九嗤笑一聲:“呵呵……寒武一隻手指頭都能按死一個這樣的貨色!區區等同於五境武夫連天賦妖術都沒有的猴子……”
“什麼?”
呂不煩擡起頭看着黃九問道:“五境?我可纔剛剛到一境瓶頸……師父……你……有沒有人性啊……?”
黃九也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咳嗽一下強硬的說道:“五境很厲害嗎?武夫六境遊野境以下,都是螻蟻!”
“寒武師父……肯定比你厲害吧?”
“一個粗鄙武夫……哪有我這種劍修士殺力驚天來去如風瀟灑?”
“寒武師父有十個指頭能打死十個這種五境妖猴……你嘛……看來只能打三個!”
黃九幽幽道:“你這小犢子……牙尖嘴利確實像個龜公……”
呂不煩繼續作死……“要不然,黃九師父教我一門本領吧?”
“小兔崽子你想學什麼?”
“我以前玩猜拳總是輸……黃九師父教我猜拳怎麼樣?師父說你的身法速度可是天下一絕……石頭剪刀布就行!”
黃九撒開僅剩的三根手指頭,看着躺在地上的呂不煩……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今天……老子就先教你怎麼出布!”
一陣陣哀嚎從靜謐的密林裏夢然傳出……
“啪……啊!啪啪……啊……啪……啊!黃九師父、我知錯了……啪……啪啪……啊……”
半晌過後,換寒武拎着呂不煩往回走了。此時的呂不煩已經徹底變成了一隻豬頭。
眼腫如縫鼻血橫流……還有滿臉的巴掌印子、只是這些巴掌印子只有三根手指留下的痕跡。
寒武甕聲甕氣的說道:“你這小子很厲害啊!把黃九那裝逼貨色都給氣了個半死……老子這些年都做不到啊!”
呂不煩垂頭喪氣一言不發、只有一滴滴鼻血流淌在蔥蔥郁郁的草地上。
一境,二境……日子一天天的過,呂不煩破境了。卻依然抱着一隻更大的鐵球滿村子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