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陽剛下山,山中的氣溫還是有些低的,她看了看後山的方向,想着一時半刻估計也上不去,天黑了還不下山的話怕是會十分麻煩。
“明依,咱們先回去吧,等明天白天早點過來。”
“小姐你終於捨得回去了,奴婢正想說呢,萬一這山上跑出來猛獸可怎麼是好啊!”
容佩儀覺得明儀擔心的有些多餘了,真的!
不過她也不想製造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什麼都沒說就和明依下山了。
第二天一早容佩儀用完早飯就問有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明依以爲小姐是想聽趣聞,她想了想好像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搖搖頭。
容佩儀也談不上失落,心想也許事情有變化也是正常的。
“罷了,咱們今日再去寺廟附近轉轉吧!”
許多事情容佩儀不可能和明依說,倒不是信不過明依,只是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
只怕說出來會嚇壞了明依,再者要是讓明依知曉她留在這裏是爲了偶遇一個男子……
嘖嘖嘖~
那畫面太美了,容佩儀不敢想,一想就覺得頭疼!
於是她自己先出發了,明依見狀也只能跟上。
…………
一輛馬車行駛在黑暗中,馬蹄聲在夜晚中格外清晰。
此時的馬車內坐着三個人,準確的來說是兩個女子圍着一個躺在馬車上的男子。
只見那男子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衫,身上許多地方都在流血,兩名女子便是一起幫忙止血都忙不贏。
身着綠衫的女子一臉擔憂的對着白衣女子說道:
“小姐,這人怕是救不活了,咱們還是不要繼續帶着他上路了吧?萬一人死在咱們馬車上那可說不清了。”
那白衣女子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可是她認出了這個人,所以她不會就這般看着他去死。
“別說了,若是現在丟下他纔是要他的命!”
綠衣女子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連牢騷不敢發了。
那玄衣男子聽見了主僕二人的對話,也做好了被丟在荒郊野外的準備,可他沒想到那女子居然還是執意救他!
他想也許是命不該絕吧!後來他便人事不知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躺在牀上的。
屋中只有一個穿着樸素的男子正在打盹,想來應該是照看他的人。
“公子醒了?我叫阿林,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和我說。千萬別客氣。”
聽見動靜原本打盹的男子也立刻上前來查看情況,然後做了一個介紹。
過了好一會兒蕭澤安纔對着來人點點頭。“這是哪兒?”
阿林憨厚的笑了笑,“這是我家裏。”
阿林知道這人不是單純的問這個問題,於是主動提及那姑娘走之前留下的話。
“公子便安心在這裏養傷吧,那位小姐給請了大夫,大夫每天都會來的。
小姐說你傷的重,可能會在我家多待一段時間,哦,小姐還說你要是離開也不要攔着。”
其實阿林也不明白那小姐明明看着就是貴人,怎麼會和這樣刀口舔血的人有交集。
蕭澤安只在那戶人家休養了三五天便離開了,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耽擱不得。
他自己也沒想到那麼快便又見到了那個女子,他以爲再也見不到了呢!
那日他應邀去了茶樓,卻在打開門的時候看見了坐在好友身邊的姑娘。
雖然他只看見了那姑娘的側臉,可他就是一眼認出了那姑娘便是救他性命的人。
“蕭兄來了!”
容子莫在門打開的時候便看見了蕭澤安,原本還在說教自家妹子呢都顧不上了。
蕭澤安收回視線和容子莫見禮,然後在容子莫的引領下在一旁坐下。
容子莫也不是第一次帶着自家妹子出門了,所以蕭澤安也沒感覺到詫異。
說起來他是認識那姑娘的,只是他沒想到那姑娘都長那麼大了,居然還是救了他性命的人!
“蕭大哥!”
容佩儀不等容子莫催促便主動喚了人。
蕭澤安眼神朝她的方向看去,感慨萬千的喚了一句“佩儀”
容佩儀笑着應了,兩人都沒有提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看見蕭澤安出現在這裏容佩儀便知道他的傷應該不礙事了,也就沒有多此一舉的在哥哥面前提起那回事。
她又不是爲了顯擺什麼,也沒想着蕭澤安怎麼報答,只要他沒事便足夠了。
之後都是容子莫和蕭澤安在談論事情,容佩儀也有眼色的沒有打擾,她就乖乖的喫着糕點喝着茶。
眼前突然多出一碟糕點的時候她才擡眼看了前方,那人好似只是一個隨意的動作一般。
因爲她看去的時候那人明明正專心和她哥哥說話呢,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拿起一塊糕點繼續喫着,看起來乖巧極了。
蕭澤安餘光瞄到的時候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揚,他就這般不知不覺的投喂着還能和容子莫說事兒。
“呃兒”
容佩儀也不曾想自己居然當衆打嗝了,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頓時羞紅了耳根不敢看對面坐着的人。
容子莫不贊同的看着容佩儀:
“佩儀,糕點好喫也不是這麼喫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回去要是吃不了飯母親又該說你了。”
容佩儀拿着手帕掩住口鼻,“知道了,我不吃了就是。”
從頭至尾那個罪魁禍首都沒吭聲,不過他也沒出言嘲笑罷了,這樣一想容佩儀的心又好受了些。
這段插曲容子莫也沒放在心上,蕭澤安本想當面向容佩儀道謝,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蕭澤安想的是來日方長,以後總有機會回報她的。
想到這裏蕭澤安覺得內心溫熱,他自己也想到會被一個女子所救!
恰巧那個人就是容佩儀!
明明是個還未及笈的少女,遇上那樣的情況她怎麼就膽子那麼大呢!
蕭澤安自問就算是他自己遇上滿身帶血的人都不一定會施以援手。
第一時間應該會懷疑那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