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件事沒有放到明面上來說,可誰不知道容佩儀是要進宮的?
今日派出去打聽消息的回來都說宮中確實派人去各個府上接人了,但是她們永安候府卻沒有絲毫動靜,
先前老夫人和侯夫人還擔心是不是哪裏搞錯了特意差人去和相熟的人家打探風聲。
無一例外,得到的回覆都是沒有接到要來永安候府接人的旨意。
這個消息對於永安候府來說無異於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先不說爲何沒有容佩儀的名單,他們怎麼也不會懷疑是誰作祟劃掉了。
畢竟容佩儀是永安候府的人,又有皇后娘娘在上面盯着,宮中的人辦事不可能那麼馬虎。
所以老夫人和侯夫人第一反應就是自家的舉動惹了皇上不快。
此刻她們無暇顧及容佩儀,而是擔心此舉會不會連累皇后被皇上所不喜!
這也是爲什麼到了現在還沒人來看容佩儀笑話的原因,因爲此刻府上亂着呢,誰有空跑來容佩儀這裏觸黴頭?
也就是田氏過來看了看情況,然後欲言又止的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回去了,要不然明月和明依也不會這般焦急。
這一天只有容佩儀睡的香甜,甚至還做了一個無比完美的夢,以至於睡着的時候都笑出了聲。
這可把守夜的明月嚇的夠嗆,更加確定自家小姐是悲傷過度人都變得不正常了。
想着田氏之前交代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明月就去田氏的屋子將容佩儀的情況說給田氏聽。
田氏聽完也十分不安,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要是因爲這件事給打擊的變得癡傻了可怎麼是好?
這人要是魔怔了還怎麼相看人家?別說現在進宮沒戲了,就是要找個好人家嫁了都是難事啊!
“這件事還有誰知曉?”
“回夫人的話,就只有奴婢知道,昨晚是奴婢當值,發現小姐情況不對勁之後奴婢就立馬來告訴夫人了。”
一聽這話田氏心裏總算是放心了點兒,隨即她從手上取下一隻瑪瑙手串遞給明月,
“這是賞你的,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記着,以後關於小姐的事情都要第一個讓我知曉,明白了嗎?”
明月受寵若驚的拿着這手串,這珍貴的東西她做夢都不敢想,可是她只是來報個信夫人就賞給自己了。
再者夫人是小姐的母親,怎麼也不可能做出害自己女兒的事情,這樣一想明月覺得自己做的並沒有什麼不對的。當場就應下了田氏的話。
容佩儀醒來的時候田氏就坐在牀沿上觀察着動靜,四目相對的時候母女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田氏按住了容佩儀要起身的動作,嘴上強勢的說道:
“躺着,又沒什麼事兒起來做什麼?身體不舒服就多休息一陣,誰還會說你不成?”
容佩儀一聽這話整個人都迷糊了,什麼?什麼叫身體不舒服?她沒有不舒服啊?她身體好着呢?心情也舒暢着呢!
她母親是從哪裏看出來她不舒服的?
“母親,您怎麼說我身體不好?您是從哪兒看出來的啊?不是,我挺好的,真的,我沒有不舒服。”
話反正是說了,這怎麼也算得上解釋了吧?
嘿,奇怪的就是這個,你說真話的時候愣是沒一個人相信。
屋子裏的人都認爲她是在死撐着。
這個誤會大了,真的~
容佩儀自己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有那麼一瞬她感覺自己都產生錯覺了,或許她真的病了卻不自知?
畢竟她是不知道自己說夢話還有做夢的時候都在笑,自然不會知道這樣的畫面叫旁人看見會有多詭異。
“來,把藥喝了。”
田氏非要親自盯着她把藥喝乾淨才罷休,杜絕了她想將藥倒掉的任何可能。
作爲一個正常人容佩儀是不會喝那碗藥的,但是轉念一想也許這是個機會,所以半推半就的她也就將藥喝完了。
烏漆嘛黑的藥汁喝下去口腔都苦的發麻,腦袋都嗡嗡的不知道在幹嘛,這樣一看就更像生病的樣子了。
田氏雖然功利心強,可容佩儀到底是她親生的女兒,如今女兒遭遇這種事情無疑成了一個棄子。
指望別人管容佩儀死活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就只能自己上心些。
於是容佩儀就過上了每天喝藥的生活,沒辦法啊!
有人天天準時準點的送藥來看這她喝下去,就是想耍花招也施展不開啊!
與其整日去老太太那裏荼毒耳朵她倒是寧願在自己屋子裏待着。
心想反正也喫不死人,有這麼個現成的藉口打發外面那些看笑話的人也不錯。
喝了大半個月的藥整個屋子都是一股藥味兒,好在她偷偷留了個心眼找明依問了。
這藥啊就是凝神開竅的,吃了對身體沒什麼影響,反而讓她睡的更踏實了。
看着鏡子裏的人越發精神,容佩儀覺得這藥她還能堅持喝一段時間。
明月手捧着一個木匣子進來屋子裏,還沒走到裏屋就開始唸叨了,
“真是奇怪,今兒門房喊住我給了我這麼個東西,說是有人送到門房那裏讓轉交給咱們小姐的。”
明依聽見動靜就出去看了,還真看見一個做工精緻的木匣子,先不管那木匣子裏裝的什麼,單就這個木匣子就值不少錢呢!
容佩儀聽見她們二人在那討論也來了興致,“拿過來我瞧瞧。”
明月有些猶豫,
“小姐,要不還是奴婢先打開看看吧,萬一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免得髒了您的眼!”
明依也表示認同,“是啊,小姐您就讓奴婢們來吧!”
這麼件小事容佩儀也懶得計較,就讓她們先處理了。
明月得到許可立馬打開了木匣子。
看到裏面的東西時她的心情很複雜,不是奇珍異寶,也不是什麼蛇蟲鼠蟻,而是一個黃橙橙的柿子!
“這是誰送的這玩意兒啊,還指名道姓給咱們家小姐,戲弄誰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