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和偏執反派世子撒狗糧 >第39章 交心
    容佩儀沒料到他會突然出聲,更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是真的沒想到。

    怎麼看他都不是熱心腸的人,更別說八卦了!

    她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呢!

    難道不是嗎?他們之間關係沒好到可以談心的地步吧?

    他現在關心起她未來的打算,這……

    這要她怎麼回答合適?

    她以爲出去之後他們應當會迴歸各自的位置,彼此的人生各不相干纔是,他這般關心的問候反倒是讓她不適應了。

    她自己還沒來得及好好思考這個問題勒!

    不過他既然這樣問了那她也不好迴避這個問題。

    可能是相處的這段時間受他關照的緣故,她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刻意防着他。

    “你沒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也沒特意想過以後該怎麼辦,過好當下就是我的態度。這會兒你把現實擺在我面前,我發現這個問題好像不是刻意去迴避就能當做不存在的。”

    “但,其實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短時間內我不想回去。至於原因嘛,家醜不可外揚!”

    說道這個家醜不可外揚的時候她想到了結識崔勳的起因,頓時沒繃住自己笑了起來。

    因爲她發現所謂的家醜其實她早在開始就已經對他言明瞭,現在這樣說的確顯得很敷衍。

    崔勳也沒想到她說着說着自己還笑了起來,他不明白這哪裏好笑了,這難道不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這般想的他便也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如今也及笄了,難道就沒想過以後?例如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夫婿?女孩子終歸要嫁人的,你總不能真的一直待在寺廟吧?”

    本來容佩儀臉上還掛着笑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再也笑不出來了,聽到嫁人這個詞整個人都在抗拒。

    也不能說抗拒吧,就是難堪迅速席捲了全身心。

    嫁人?她也想過的,只是那個人成了不可言說,除了不甘心之外眼裏還是看不見其他人,又怎麼會特意去想今後會嫁什麼樣的夫婿呢?

    她想要的總是費盡心力也會離她遠去,這叫她還敢奢望什麼呢?

    及笄不過是虛長年歲罷了,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不用進宮和自己的堂姐去爭寵,也算是掙脫命運枷鎖的第一步了吧?

    至於期許……

    她現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的狀態,太貪心都是不可能滿足的。

    嫁人~

    她也知道這個話題躲避不了,可她真的不敢輕易踏出這一步。

    因爲做選擇的時候她總能完美的避開正確答案。

    她怕了,真的怕了,不敢選,不敢想。

    再說她嫁誰合適呢?

    尋常人哪裏能和她走到一處?又有誰能抵抗她那利慾薰心的家族呢?

    這些都是令人難堪的事情,她不想將不相干的人拉下水。

    崔勳見她久久沒有迴音便轉過頭來看她。

    她臉上的怔然是那麼的明顯,就好像他說了什麼冒犯她的話一樣,她看着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他可以肯定她心情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

    想來想去他也只是說了句“是我唐突了,你別將那些話放在心上。”

    容佩儀回過神來衝他搖搖頭表示沒事,突然就想和他聊聊這個問題,說來也是想看看他會做何反應: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從來沒去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

    不瞞你說,我一直渴望自由,嚮往的是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可我生在這樣的人家註定是不可能擁有這樣奢侈的東西。

    我被世俗的規矩定在那裏了,就像你會脫口而出的問我婚配的問題,就是因爲人們覺得女子到了年紀就應該結婚生子。”

    “你先別急着否認,你不是我,不知道我所處的是什麼環境。

    這些話本來不應該當着別人的面說出口的,今日既然和你說到這個話題,那我索性和你交個底。”

    崔勳自然不會錯過這個交心的機會,“嗯,你說,我洗耳恭聽!”

    容佩儀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們家出了一位皇后娘娘,就註定我的婚事會被用來進行利益交換。

    無論我今後是否繼續留在寧安寺都不是我說了就能算的,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這次我就是出來躲清淨的。”

    崔勳本想反駁她的話,可不能否認的是他的思想的確如她說的那般,他是將這件事當做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在他的固有思維裏面就是覺得她不可能一輩子不嫁人,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寺廟裏清修,無論因爲什麼原因。

    容佩儀這樣的年紀說什麼話他都覺得是兒戲,年少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待她長大後看盡世間的繁華之後只會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麼的可笑。

    明明知道答案的,可崔勳還是想聽聽這個時期容佩儀真實的想法。

    任性是每一個人的權利,可是沒有能力的任性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一點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看透了。

    他喜歡聰明人,下意識的也不希望容佩儀犯傻。

    雖然他這樣問,可他是存了試探在裏面的,他知道自己不會希望從她嘴裏聽到什麼愚蠢的話來。

    比如從她口中知道她傾慕哪家少年郎,亦或是與誰心意相通,生死相許。

    是以在她說了那樣的話之後他心底竟然會覺得安心,甚至有一絲欣喜。

    是他這二十三年來的人生中新出現的一種感受。

    這是他第一次和一個女子獨處,也是第一次試着去了解一個人,更難得的是他對這個女人並不反感。

    也許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心情也變得很不錯。

    加上穆神醫的事情也有着落了,他難得在她面前有了傾聽和傾訴的慾望。

    “你的想法倒是與尋常女子不一樣,我也不能說你的想法是對還是錯。

    原因麼你可以看看我的經歷就知道了,在京都世家裏面到了我這個年紀的人還沒成家立業的幾乎沒有了。

    看到同齡人的孩子都能滿地跑了,我家裏人也日日對我耳提面命急的不得了。

    箇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曉,就當是我自私自利吧!

    可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與其尋一個陌生的人彼此捆綁一生,我寧願無拘無束的過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