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的是就是在田氏面前順嘴一提的事情,哪裏想到這件事還能和容佩儀的婚事聯繫起來?
要不是他今天走了這一遭,怕是到時候出了變故他都還被矇在鼓裏呢!越想越覺得自己掌握了一切,這下更是發了狠心要將容佩儀的事情處理妥當,接下來的時間他也會把心思放在這件事上面,任何人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搞破壞!不然別怪他動手了!
這麼些年他極少對什麼事情上心,以至於很多人不把他這個容二爺放在眼裏,哼,可他們不要忘了!這麼說他也是永安候府的二爺,把他逼急了誰都別想好過!
容佩儀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對鎮國公夫人的一句話耿耿於懷,這架勢也是非要促成她和崔勳不可,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除此之外他們也會有自己的考量,也會有自己的猜忌。
這會兒她還在想着怎麼回答容二爺的問題,田氏還在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
容佩儀一看這表情差點沒當場笑出來,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好笑,自家母親想的什麼她也能猜出一二,想來是怕她天真的在容二爺面前懇求吧?至於懇求什麼?
不用想都知道怕她求容二爺做主成全她和蕭澤安,老實說,容佩儀從沒這樣想過,她壓根就不指望自家父親有那個魄力以她的心意爲重。
既然知道指望不上,那她又怎麼可能多此一舉的任人看笑話呢?
“父親,近來府中的人對我的態度很微妙,我也知道大概是因爲國公夫人的那番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適,所以父親問我怎麼想,我只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老天爺都有安排,不是我想就能有什麼改變的。”
“既然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場誤會,那佩儀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父親,母親,若是沒什麼事情佩儀就先回去了。”
“???”容二爺詫異的看着容佩儀,然後一個勁的對田氏使眼色,偏生田氏就跟沒看見一樣。
見狀容二爺也不好攔着容佩儀不讓她走,只得將自己的情緒壓下去,“行了,你回去吧!我和你母親還有些事情要商量,就不多留你了。”
也許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臉色一變,然後補充了一句:“放心,我和你母親不會爭執的。”
容佩儀也是一怔,垂着頭福了福就轉身離開了。
看到的事情。”
就連田氏都忍不住擡眼看了容二爺好幾眼,心裏還是有些觸動的,沒想到他還能想到這個,也算是讓她心裏有些安慰了。
容佩儀見他們之間的氛圍不像剛進來時那麼劍拔弩張,心中的危機感也解除了大半,她還真的怕他們不分場合的鬧起來又被侯夫人叫過去訓斥,自己的父母也這麼大的人了,三天兩頭被像訓孩子一樣的訓斥,任誰臉上都無光!
到底是自家的父母,她也不想天天都聽到父母爭吵的聲音,就算像以前那樣相敬如賓也好過在對方面前露出猙獰的面目。
雖然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家庭完整,可勉強維持的關係終究是薄弱的經不起一點考驗。
容佩儀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已經看開這些了,與其看着自己的父母像仇人一樣互相攻擊對方,還不如各自分開的好。
然而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這個時代對女性的包容性沒有那麼大,若是合離,不管是誰的錯,世俗都容不下她們,就連孃家都不會願意接納她們。
田氏有她和容子莫傍身,又是正頭娘子,怎麼可能大度的讓出位置給別人呢?所以她知道這種想法不可能付諸實踐,那她就只能期盼自己的父母能維持表面的平和,至少不要鬧的太難看,這以後的時間還長着呢,日子過的舒心些不好嗎?不爲任何人,就當是爲了他們自己!
容二爺看到容佩儀和田氏都心不在焉的還納悶呢,他問的問題還沒人回答他呢,怎麼這還發上呆了?
說正事兒呢!他們是不是搞錯方向了?難道他們不是在討論鎮國公府的親事嗎?這種事情那麼重要還能分心?
想到這裏他也不禁懷疑,田氏之前說的難不成是真的?容佩儀這是覺得無望所以纔不拿鎮國公府的親事當回事?是覺得壓根兒成不了的意思?
這可不行!他就是再沒上進心也知道這件事不能作罷,不然這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鎮國公府啊!那可是鎮國公府啊!當今皇上如今有多看重鎮國公府那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自打外面傳出鎮國公府有意和永安候府結親的消息,他走在外面都會被人高看一眼,就是永安候見着他都不像以前那樣不帶正眼看他了,還會過問他在外面走動可還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雖然他沒有藉機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可是這待遇和以前比起來就是天差地別啊!
要是這件事出了什麼差錯,不說得罪鎮國公府,就是永安候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一想到這個他就嚇出一身冷汗,不行,這件事決不能出差錯!
“佩儀啊,你還告訴我你到底在顧慮些什麼呢?國公夫人的意思你是怎麼看的?這裏就咱們,你放開了說。”
田氏也收回自己的心思,幫襯着說道:“是啊,你父親問你就如實說,難得咱們在一起談心,商量的還是你的終身大事,你最有發言權了,別怕,想的什麼就和你父親直說。”
容佩儀做出一幅爲難的樣子,看着好像真的像那麼回事兒。可她就是故意裝出來的,不然這個時候她不表態怎麼可能糊弄的過去?
“父親,母親,您說的事情佩儀的確聽人提起過,不過佩儀也不敢癡心妄想,到底是捕風捉影的事情,沒落到實處之前說什麼都還太早。再者佩儀與那鎮國公世子並無特殊情誼,又怎麼會有其他的想法呢?所以此刻父親母親問佩儀對這件事怎麼看,佩儀只能如實說,佩儀是真的沒想那麼多。”
“你說的也在理,可是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顧慮?或是誰對你說了什麼?”
容二爺問出這樣的話其實心裏已經認定有人在容佩儀面前嚼舌根子了。不然尋常姑娘家聽到這樣好的親事哪有不歡喜的?怎麼可能像容佩儀這般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