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佩儀不知怎麼的也知曉了這件事,說幾個妹妹待她的態度也很微妙,表面上對她親親熱熱的,可實際上就是在敷衍她。”也有那等症狀呢?這也不像是先天孃胎裏帶來的啊!
方纔看侯夫人的反應也不像是故意隱瞞什麼,想來是問不出什麼了。
“侯夫人不必緊張,容六姑娘就是氣血虛弱,加上情緒起伏有些大,這才突然昏厥。眼下看來情況不算太嚴重,只要平日裏多加調養,膳食上多加註意便可。”
侯夫人這才鬆了口氣,女子都有這毛病,別的她不瞭解,一說到氣血虛弱這心裏也有底了。“是這樣啊!那就好,我這擔心了半天,還好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不然年紀輕輕的可叫人怎麼捱過去啊!”
這邊侯夫人親自將許太醫送出府,人還沒歇口氣呢就聽人來通知說國公夫人來訪,她這繃緊的神經是一刻都不得鬆懈,還不是自己的親閨女呢就已經把她折騰成這樣,想想就覺得當真是前世欠她的一樣!
抱怨歸抱怨,她也不可能真的把人晾在外面不管,人家可是國公夫人,她哪裏敢怠慢人家?
稍稍整理了一番她就又帶着笑意去迎接國公夫人了。
還不等她說一番客套話,國公夫人反倒先笑着開口了,“侯夫人,我這又是不請自來了,叨擾了你可別嫌我煩啊!”
侯夫人乾笑,“國公夫人快別折煞我了,您能來是我們侯府的榮幸,說什麼叨擾不叨擾的話,這就見外了不是?來來來,先進來再說,瞧我,哪有將客人堵在門口說話的?失禮,真是失禮了,還請國公夫人莫要見怪。”
彼此客氣了一番便直奔容佩儀的院子,國公夫人爲什麼會特意跑這一趟?這一點彼此都心知肚明。
走在路上的時候國公夫人也沒掩飾自己的來意,“這佩儀是怎麼個情況?好好的怎麼就鬧這麼大動靜?我聽說連許太醫都驚動了?沒什麼大問題吧?”
侯夫人心想怕什麼來什麼,還好沒什麼大問題,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應付過去。心裏也不免感慨,果然如她想的那樣,對方還是看重這一點的,畢竟誰家也不想娶個病秧子媳婦回去不是?又不是和自己的兒子有仇,哪裏能不妥當一些呢?
想到這裏她就不免感到慶幸,還好,還好不是什麼隱疾,不然國公夫人這般急急忙忙的要是得到這麼個消息,那這親事十有八九得黃了。
國公夫人看侯夫人沒接話還以爲容佩儀情況非常不好,當下也是心裏一緊,不會是真的不好了吧?
國公夫人也不端着了,拉着侯夫人就一個勁的問容佩儀的情況:“侯夫人?侯夫人?你怎麼不說話?是佩儀那邊情況不太好嗎?到底是什麼病啊?當真很嚴重嗎?連許大夫都沒辦法嗎?”
侯夫人被自己的裙襬絆了一下,也將她的神志給拉了回來,“啊,不是,不是這樣的,沒有您說的那麼嚴重,許太醫瞧過了,說是佩儀有些氣血虛弱,好生調理就沒事了。起初我們都被她突然昏厥給嚇壞了,其實沒那麼嚴重的。”
今天她會來除了崔勳一再懇求之外,她自己也想趁這個機會過來看看,要是真有什麼不好她說什麼也不能放任崔勳繼續犯傻。
侯夫人早就命人將國公夫人來的消息傳出去了,是以這一路上大家夥兒都沒出什麼岔子。
到了容佩儀院子的時候田氏也已經在門口候着了,面對侯夫人和國公夫人的時候田氏不自覺就矮了一截。主要是底氣不足,身份上的差距讓她無法和這兩個女人談笑風生。
知道國公夫人的來意,她打了招呼便將人迎了進去。
此時容佩儀正靠在牀頭皺着眉,雲嬤嬤和明依明月在一旁勸她吃藥。
她從醒的那一刻開始就沒什麼特別不舒服的感覺了,自然是不想喝藥的,但是周圍的人不放崔勳上前搖了搖這樣一說就尷尬了,明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就算這樣想也別說出來吧,主子吐槽可謂是相當的致命,她恨不得捂着耳朵什麼都沒聽見!
小姐對夫人不滿,這叫她來回遊走在她們母女之間只會更尷尬,這個時候她就不接話了。
也就是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容佩儀也有決定了:“你去告訴我母親,就說叫她放心,我會赴約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們主僕就乘坐馬車出府了,和容佩儀舅母約定的是在城門口會和,不出意外她們這回還是去的寧安寺。
容佩儀的舅母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待人接物一向很有分寸,這也是爲什麼容佩儀明知道這次相邀突兀卻還是應下來的原因。
只不過讓容佩儀沒想到的是在寧安寺她居然碰見了崔勳!
彼時她正和舅母說着話,眼睛一擡就看見不遠處崔勳筆直的站在那裏,他好似早就注意到了她一般,在她擡眼的時候他還衝她微微點頭示意。
她是和舅母一起出來的,斷然沒有單獨去找崔勳說話的道理,因而和他短暫的視線相交之後她就一直跟在舅母身邊。
“你認識方纔那人?”
“舅母,那是鎮國公世子崔勳,之前鎮國公夫人和世子都來府上參加了祖母的壽宴。”
“哦,難怪,我瞧你方纔往那個方向看了好幾回,還以爲他是特意在此地等你呢?”
“舅母說什麼呢!我可是接了您的貼子赴約,哪裏能知曉他也在此地?他肯定也不知道我今日會來,再說了,他可是鎮國公世子,同我又有什麼交情?”
“知道了,知道了,是我想多了,我就是隨口說說,你也別太較真了。既然沒交情那咱們也不必去打擾他了,本來想着你們要是認識的話不去打個招呼不太好,你既然這樣說那就是我多慮了。”
容佩儀這才鬆了口氣,要是舅母真帶着她去和崔勳打招呼,她還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