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過去。
蘇淵輕手輕腳離開房間，關上門。
恰好，遇見正準備下班的張建同。
“張院長，買來的衣服都給孩子們分配下去了吧。”蘇淵與張建同一邊走着，一邊笑問。
“每個孩子都分到兩套，這個冬天肯定沒問題了。”張建同滿眼的感激。
若不是蘇淵幫助。
孩子們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生活。
二人來到樓下，停車的附近，蘇淵看了看操場空無一人，孩子們的宿舍也已經全都閉燈了，這纔拿出香菸遞給張建同。
“自從來福利院，我就把煙戒了，小夥子，你也少抽一點，對身體不好。”頓了頓，張建同又搖頭道：“不過，抽菸也是種調節方式，有時候壓力大，抽一點也是沒辦法。”
“倒不是什麼壓力。”蘇淵笑了笑，點了根香菸，輕嘆道：“有時候壓死的人，往往不是一件事，而是情緒。”
“太對了。”張建同點點頭，深深看着面前灑脫笑容的小夥，內心生出一股難言。
福利院的孩子們得到蘇淵的幫助。
或許，無法改變他們的一生，但在這個階段，他們有幸遇到蘇淵。
但誰來幫助蘇淵？
沒人。
只能他一人消化。
去解決。
什麼事情，都只能他一人去扛。
這是成年人最大的無奈與痛苦。
“小樓廢墟已經被清掃乾淨了，今天夜裏搭架子，明天材料就能進場，十來天就能建起來。”張建同笑了笑，提議道：“小夥子，我看那些人也很辛苦，夜裏還在施工，這些天的飯，我想多添點油水，讓他們喫的更好一些。”
“張院長，這事兒你自己決定，我還是那句話，沒錢跟我說。”蘇淵彈落菸蒂笑道。
對於錢，他已經沒太大的慾望。
與其爛在銀行裏，被一些資本家滾雪球，倒不如幫助更需要的人。
“謝謝！”張建同深深向蘇淵鞠躬，夜空下，他的眼裏浮現淚光，然後深吸口氣，來到車邊笑道：“你現在回去吧？我開車送你。”
“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點。”蘇淵揮手笑道。
看着車尾燈離去。
蘇淵打開手機，見季顏和陶書意發來消息，已經到宿舍了。
聶憐雪回了療養院。
清冷的夜空下，蘇淵獨自一人，閒庭漫步。
一處燈紅酒綠會所包廂。
葉高傑左擁右抱，懷裏都是一頂一的比基尼美女。
在他對面坐着兩個老頭。
戴着厚重的眼鏡，看着充滿學問。
此刻他們左擁右抱，滿臉猥瑣，被他們威脅的女人，都能當他們的孫女兒了。
周教授伸出佈滿老繭的手，順着女人內衣在裏面肆無忌憚的揉捏。
賈教授喝酒上了臉，摸着不過癮，一把按倒女人，渾然不忌憚旁邊有人。
“老賈，你猴急什麼，好的東西要留到後面享受才舒服。”周教授打着酒嗝嘲笑道。
“哎，別亂說，賈教授孫女死了，心情不好，讓他發泄發泄。”葉高傑笑眯眯道。
“話說回來，這麼晚了，把我和老賈叫出來，說是有生意做？人呢？怎麼還不來啊？”周教授不滿嚷嚷，他也被搞了一身火，想趁早去發泄。
“還要10分鐘？誰啊，這麼大架子？”
“新世集團一個施工隊的小隊長，叫什麼費濤，沒什麼名頭。”葉高傑揮揮手道。
“這麼小的官兒，能給什麼生意啊？透個底兒，能撈多少利潤？”周教授笑眯眯問。
“差不多三百多萬吧。”
“這麼少？那還談個屁啊！”
“我知道不多，可最近不是點兒背嗎？我投資出去的錢，虧的爹媽都不認識，談的生意，一談黃一個，三百多萬啊，就當賺賺零花錢了。”葉高傑鬱悶喝口酒道。
說起來，自從他入駐西山龍林後，就開始接連倒黴。
不是栽跟頭，就是喝水卡牙縫，原本他手裏有三四億的流動現金，結果他鬼使神差買了期貨。
這玩意兒上限高，下限也高。
投進去兩個億，一夜之間跌的一文不剩！
剩下的一兩個億，投資各種產業。
結果，虧的一個比一個慘，股票被套牢，合作老闆收錢跑路，給他的煩的，幾天都沒睡好覺。
現在他手裏能支持配的，也就一二百萬。
要不是缺錢，他也不會做這種小買賣。
“葉總，不好意思啊，路上堵，來晚了。”門打開，費濤彎着腰陪笑着走進來。
“少廢話。”葉高傑缺錢，但自詡葉家人，派頭不能輸了，依靠在沙發道：“合同帶來了嗎？”
“都帶來了，您看……”費濤連忙將合同遞上，葉高傑隨手甩一邊道：“眼睛瞎了啊，沒看到老子喝多了？自己說！”
“是是。”費濤也不敢動怒，賠笑道：“葉總，我最近尋了一個生意，北郊有個福利院，規模不大，有棟樓倒了，現在要建新的……”
“等等，你他媽跟我扯什麼呢？一個福利院的油水，能撈多少錢？有你說的三百多萬嗎？”
“有，我查過了，入駐的建築隊叫恆森，很有錢！”
“我有點印象，初始地好像是一個叫臨江城的小地方吧？”葉高傑揉了揉頭，問：“說吧，你打算怎麼幹？”
“我打聽過，這次他們不僅要蓋樓，還要翻修其他樓，開銷起碼要三四千萬……問題來了，他們建房子的材料，還不是從帝都附近拉？所以，我想來招偷樑換柱，把材料檔次降下去，用最次的材料濫竽充數，然後再賣給他們。”
“你把他們當傻子是吧？這材料好壞，能看不出來？”葉高傑怒踹桌子道。
“我已經組了個局，明天把他們施工隊邀請喝茶，他們怎麼着也得賣個面子吧？然後我們再趁機把最次的材料給混進去。”
“這能行？事後查出來，還不是得退貨？”
“您放心，他們施工期很短，計劃是一週內把樓的框架搭建起來，只要我們把材料混進去，這麼短的時間能好好查？”
“有道理，材料搞好了嗎？”
“我還特意帶來樣品了。”費濤迫不及待從包裏拿出個小搬磚，放在桌子上道：“這裏面摻雜着秸稈，還有邊角料打磨的碎渣，再用壓縮機給壓出來的，還在外面染了色，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