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也不在乎。
樓下玩具店，囡囡玩的很開心。
畢竟是女孩子，對於一些玩具、毛絨娃娃特別喜歡。
見囡囡很喜歡，蘇淵想把玩具店全包了。
不過，囡囡只拿幾個最喜歡的，剩下的送給福利院的小夥伴們。
時間不算太晚。
天，也下起雪。
夏天期待一場大雨。
冬天期待一場大雪。
沒有比下雪天去洗個澡，按個摩更享受的了。
這想法剛一提出，大慈法藏眼睛亮了。
先前喫飯的時候，他還有幾分沒盡興。
談到洗澡按摩，他就一點也不困了。
劉尚雲旗下也有一家洗浴中心，檔次價位都很高。
見表現的機會來了，一個電話打過去，一切都安排妥妥的。
樸珉謠不好意思去。
囡囡由葉輕寒帶着。
蘇淵、大慈法藏、林海東三人進了男浴。
本來，劉尚雲都安排好了的，安排個單獨浴池，被蘇淵拒絕了。
蘇淵來泡澡，不是享受特權，而是享受人間煙火味兒的。
若不是考慮囡囡和小姨，蘇淵都不會來這兒。
那種巷子裏的小浴室，5塊錢澡票，10塊錢擦背，20塊錢修腳按摩。
洗完澡還有青蘿蔔、汽水喝的老澡堂，才叫一個舒坦。
泡進大浴池裏，蘇淵長吐出一口濁氣，仰頭讓熱水浸泡脖子，大浴池中間有個大電視，播放着無聊的電視劇。
但此刻泡着澡，再無聊的電視劇，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哎，人世間最大偉大的發明，莫過於冬天的大澡堂。”大慈法藏下到旁邊，渾身浸泡熱水，發出來自靈魂的感嘆。
林海東下了池子，跟着發出一聲長噓聲：“真是奇怪，以前經常泡澡，沒有這一次的舒服。”
“那是，人啊，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這是老生常談，可只有真正經歷才能懂得其中的道理。”大慈法藏悠哉道。
林海東贊同點頭，看着拿着熱毛巾敷臉，仰躺着蘇淵，低聲道：“今天的事兒，謝謝了。”
“謝我做什麼。”蘇淵搖搖頭，拿掉毛巾，擦着臉上的水。
“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在王翠蘭面前揚眉吐氣，找回自尊。”
蘇淵拿着毛巾，一邊擦身一邊道：“求人如吞三尺劍，靠人如上九重天，我不過是替你滿足你心中所想而已。”
林海東怔了怔，苦笑道：“你對人心把控，還真是強大……”
“那是，你身邊這位可是閻羅，能憑一雙慧眼看到人世百態，世態炎涼，他最懂紅塵滄桑。”大慈法藏在一旁插話，然後對蘇淵嘿嘿笑道：“這吹的你感覺如何？”
蘇淵白了其一眼。
林海東失神片刻，嘆息道：“蘇淵，其實你對我的期望，我也都明白，可不瞞你說，我有許多擔憂……”
“沒什麼好擔憂的。”蘇淵看他一眼笑道：“人吶，餓的時候只有一個煩惱，喫飽的煩惱纔會多。林海東，我姑且直呼你名字吧，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要想讓我來把你一把，也得煙換煙，茶換茶。我可以給你時間，但不會無條件給你機會，希望你能明白這件事。”
“當然，即便你選擇不去做，選擇逃避，這也沒什麼，人世間最多的一面，便是平凡。”蘇淵深深看着林海東道：“只要你事後不後悔，那你做任何事情，做任何選擇都是對的。”
“不是選擇，是一個態度。”說到這兒，蘇淵心神一動，目光落在對面，一位鬢角灰白的中年男人身上。
他的胸口紋着一隻張牙舞爪的兇獸，模樣栩栩如生，一雙兇目更是透着一股逼人的冷意。
中年男人拿着毛巾擦着身子，投來較爲友好的笑容。
大慈法藏眼睛一眯，掃一眼蘇淵，傳音道：“這人實力很強，強大到極爲離譜。”
蘇淵輕輕點頭。
此人在這裏已經許久了，若非故意泄露氣息，自己也無法察覺。
男人站了起來，露出健壯的腰背，淌着水走了過來，笑道：“年輕人，剛剛你說的幾句話，我覺得挺有道理，不過有一點我並不認同。”
蘇淵眯着眼，旋即一笑道：“我吹牛逼的，你還挑刺兒？”
男人一怔，失笑道：“閻羅就是閻羅，隨性，處於現如今這般境況，心態還能放得開，你能走到這一步，倒也不稀奇。”
“我先上去了。”大慈法藏起了身，對方來歷不明，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需要做好萬全準備。
因爲不排除對方可能衝着囡囡來的。
“我沒什麼惡意。”中年男人掃一眼大慈法藏，大慈法藏如遭受雷霆萬鈞重擊般，身體猛地一沉，坐回水池裏。
大慈法藏臉色如豬肝般漲紅，不論他使出何等力量，都被壓制的死死的。
蘇淵深深看着中年男人道：“泡澡就泡澡，何必鬧出這般幺蛾子？”
“你說的對，我只是不想讓人打擾我們的談話。”中年男人微笑道。
這時候，他胸口紋身的兇獸雙目迸射出黑光。
同時，蘇淵眉心浮現銀色光芒，雙目黑白分明，瞳孔深處浮現一點金芒！
二人精神力在這一刻相撞。
頓時間，蘇淵與男人來到一片虛無意識之海。
蘇淵身後浮現閻羅身影，金色祖龍盤繞交替。
男人身後出現一隻數十丈的漆黑巨獸，通體散發着古樸的塵封氣息。
兩股氣勢相撞，整個意識空間劇烈顫動。
男人驚訝道：“不虧是執掌輪迴生死的閻羅，初始境界就這麼高，又以祖龍血脈加持，呵呵，閻帝名不虛傳。”
蘇淵眼神凝重。
雖然自己境界不輸給男人，但實力差距太大了。
一旦對方動起殺意，自己必然難以招架。
蘇淵眼神漸變深邃，弒神刀元神凝聚在掌中。
蘇淵已然從男人氣息中，捕捉到千絲萬縷的殺氣。
正當蘇淵準備殊死一搏時，一股肅殺氣息憑空乍現，血光充斥着整個意識之海！
男人‘唔’了一聲，笑着退出意識之海。
待到蘇淵睜開眼時，見身旁坐着一位老人，消瘦的肩膀和後背上，佈滿觸目驚心的彈痕、刀痕。
一後背，滿是榮譽勳章！
“聶老。”看到老人，蘇淵微微一怔，旋即明白剛剛殺氣的來源處。
聶興昌拿着溼毛巾擦了把臉，看着對面中年男人道：“你來歷這麼大，欺負一個年輕人，是不是不太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