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鄭重其事的把寫下的藥方遞給他叮囑道:“這藥方乃是我祖傳祕方,萬不可外傳出去,就當是我拒絕了張老闆好意的補償。”
張玉環雖然很不願意相信這該死的減肥藥方,但見丁寧的神情嚴肅,再加上那展露崢嶸的字讓他認定丁寧絕非一般人。
這樣的人沒有必要來欺騙自己,那些藥材也花不了幾個錢,權當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當即接過藥方,小心翼翼的摺疊起來放入手包當中,認真的說道:
“放心吧,我張玉環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絕不是個大嘴巴的人,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絕不外泄。”
在他心裏還是有些不以爲然,但誠信是他做人做事的原則,既然承諾了,自然會遵守諾言。
當三個月後他恢復到標準的體重時,才意識到這張藥方的珍貴,這才明白爲什麼丁寧這麼鄭重其事的原因。
他也曾經起過貪念,想要拿着這張方子去撈金,可想起當初的承諾,他還是信守了自己的諾言,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但也正因爲如此,他真正的收穫了丁寧友誼,所獲得的遠比他錯過的多出太多太多。
在他一百二十歲壽辰時依然龍精虎猛宛若中年人,而當時的聚寶齋也已經成爲國際聞名的珠寶大鱷,分店遍及全球每一座城市。
這讓他回想第一次和丁寧相識的經歷,不由感慨萬千,遂立下張家祖訓,第一條就是:與人爲善,信守承諾,絕不做背信棄義之事
他在暗自慶幸當初自己承受住了貪婪的誘惑,否則,他將錯失人生最大的一個機遇,錯失生命中的貴人,也就沒有後來輝煌的聚寶齋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拿到藥方的張玉環也沒有再多打擾,交換了手機號後,就告辭離開。
丁寧一塊塊原石摸了過去,看上去就如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似的,這樣明顯是第一次來在奇石坊的人也並不少見,倒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就連奇石坊的工作人員也懶得招呼他,反正原石又摸不壞,隨便他摸。
丁寧很興奮,隨着一塊塊原石組織結構成分和具體的數據都清晰的展現在他腦海裏,讓他明白自己根本連什麼翡翠值錢都不需要知道。
因爲翡翠的成分和純度都是以數據的形式出現的,純度越高,越值錢的翡翠,數據值就越高,他只要找到數據值高的翡翠,就肯定是最值錢的翡翠。
這一批原石雖然十摸九空,但也不是一無所獲,由於沒有老坑玻璃種的參考數據,他也不確定自己摸出來的翡翠到底是什麼價位的。
畢竟原石也是要花錢買的,而且價格還不便宜,按照石皮品相的不同,也分爲好幾個價位。
最外圍的品相難看,賭漲的機率不大,所以價格相對便宜很多,但這玩意兒是論斤賣的,最便宜的也要好幾百,貴的甚至要幾十萬。
本來丁寧身上有一百一十萬,給楚雲娜買衣服就花掉了十幾萬,雨林模擬基地預付款支出了三十萬,再加上這些天喫飯、加油花掉的一些,只剩下了六十萬多一點。
加上今天七星草賣掉得到的八十萬,丁寧渾身上下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一百四十多萬。
一塊足有磨盤大小的原始毛料成爲了他的首選目標,這塊原石裏的翡翠數據在低檔區裏是排名第二高的。
之所以選它試手,不僅僅是因爲它的價格便宜纔要四千五,最關鍵的是裏面的翡翠夠大,比籃球還大一圈。
一直懶得搭理他的工作人員,見他真的開始買原石了,立刻來了興致,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只是當他看到丁寧選的毛料,頓時有些想笑,這塊原石的品相很差。
黃梨皮,只有一條色澤黯淡的蟒帶,松花稀疏雜亂,唯一的亮點是上面長了不少藍黑色的蘚。
可雖然行話說綠隨黑走,有蘚出綠的機率很大,但這塊毛料上的蘚擦不掉,明顯是硬蘚,就算裏面有翡翠也早就被蠶食掉,是標準的蘚喫綠品相。
有不少經驗豐富的賭石人都看過這個毛料,紛紛搖頭,認爲根本不可能賭漲。
說白了,這塊毛料基本上就是廢料,就是拿來湊數的,能賭漲才見鬼了呢。
但工作人員抱着碰到冤大頭不賺白不賺的心思,也不說破,面帶笑容的說道:“您是在這裏解,還是帶回家解”
“就在這裏解,抱回家我也沒工具啊。”
這只是丁寧的試手之作,還等着大撈一筆呢,哪裏可能帶回去解。
很快,標號193號的原石被送到了解石師父這裏。
見有人解石,在選購原石毛料的人們紛紛圍了上來,可一看着石頭的品相,都紛紛搖頭。
“這破石頭要是能賭漲才見鬼了。”
“看這黃梨皮子,就一道蟒帶,還被蘚給截斷了,就算有綠也被蘚喫掉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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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標準的是蘚喫綠的品相,這小子是想發財想瘋了吧”
“嘿嘿,估計是第一次來,什麼都不懂的傢伙,纔會挑這樣的毛料。”
“便宜唄,幾千塊錢就當過過癮了。”
“也是,看這小子一身的地攤貨,估計是想一夜暴富發大財的。”
“說不定人家就小貓碰上死耗子了呢,誰好說呢,哈哈”
圍觀之人都在竊竊私語,看向丁寧的眼神充滿了嘲弄和幸災樂禍。
就連解石師父都搖頭苦笑,根據他的經驗,這樣的毛料肯定會垮。
但他的職業素養讓他什麼都沒說,還是很敬業的直接切了下去。
“出出綠了。”
“臥槽,竟然真出綠了,這下子命還真好啊。”
“切,出綠有個屁用,我敢打賭,裏面全都被黑蘚喫光了。”
“那倒是,蘚喫綠的品相,出綠也正常,能不能賭漲還不好說。”
衆人議論紛紛,大多數人還是不看好這塊毛料,有幾個心動的也猶豫不決。
就在此時,項伯龍和幾個一看就是身家不菲的年輕人簇擁着一個氣度不凡的青年的走了過來,看他臉上難看的顏色,必定是之前輸給丁寧的事讓他被同伴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