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搖頭好笑道:“一個身份證而已,至於那麼興奮嗎?”
“當然至於了,我現在可是有身份的人了。”
龍落理所當然的道,隨即開始大倒苦水:“你都不知道,沒身份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豪華酒店不能住,飛機不能坐,高鐵不能坐,我這段時間不是露宿在荒郊野外,就是鑽進誰的車裏湊合一晚,整天捯飭的跟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似的,那個苦啊,哎,一提起來都是眼淚啊。”
龍王哭笑不得,沒好氣的道:“以你的實力,到哪裏不能過的好好的,至於弄的這麼悽慘嗎?”
“話是這麼說,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幹,這是我做人的底線。”
龍落一本正經的說道。
龍王翻了個白眼:“像你這樣的性格,我都懷疑你是怎麼在神域里長這麼大的。”
“正是因爲看多了弱肉強食那一套,我纔不想變成那樣的人。”
龍落的表情變的有些黯淡,側過頭去看着機窗外的白雲悠悠,目光中有着悲傷掠過。
龍王敏感的察覺到這個幾十年不見的弟弟,身上必然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可他不想說,他也不會去追問,雖然是親兄弟,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沒必要去追根究底,刻意的揭開他的傷疤,當即轉移話題道:“丁寧,是個很神奇的小傢伙,以後,和他多接觸接觸吧。”
龍落的目光有些恍惚,呢喃着道:“是啊,我從來沒想過,俗世中竟然會誕生他這樣的人,似乎,他無所不能,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沒那麼誇張,龍牙的事情,他不是一樣束手無策嗎?”
龍王搖頭道,雖然丁寧表現的一直很神奇,讓他也歎爲觀止,但這世上,沒有人是無所不能的,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苦惱,丁寧也不會例外。
“你覺得他真束手無策嗎?”
龍落突然問道,眸中卻閃爍着異樣的光澤。
龍王微微一愣,皺起眉頭道:“當然,若是他有辦法,又豈能看着龍牙無奈離開。”
“不,我倒不覺得,我總覺得他是有辦法的,只是,我們對他來說終歸是外人,所以不方便當着我們的面說出來。”
龍落卻持有不同的意見。
“你是說,他拉着獵人單獨去一旁說話是在安排什麼?”
龍王若有所思的道。
“嗯,雖然不知道他和獵人說了什麼,但我總覺得應該和龍牙的事情有關。”
龍落點頭道。
“那也說明不了什麼,或許他只是想讓獵人代替他好好安慰龍牙呢?”
龍王怎麼都不覺得丁寧會有辦法解決龍牙迴歸的事情,搖頭猜測道。
“或許吧。”
龍落聳了聳肩,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畢竟,那只是他的直覺,說再多,大哥也是不會相信的。
可他在見識過丁寧的種種神奇和武力後,心裏卻有種莫名的感覺,以那傢伙護犢子的性子,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老爹受委屈而無動於衷的。
……
天堂島。
巧姐兒摟着恢復原貌的落雪哭的稀里嘩啦,不用進行親自鑑定,從見到落雪的那一刻,那種奇妙的血脈相連感就讓她確認,這絕對是自己的女兒無疑。
心理準備,但真到了這一刻,依然讓她有種手足無措的慌亂感覺。
但血脈親情放在那裏,母女連心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潸然淚下,心情五味雜陳,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
說一點都不恨嗎?那肯定是假話,那麼多年孤苦無依,還被神裔組織抓走做慘無人道的基因試驗,過了足足三年不見陽光的地下陰暗生活,整日和蝙蝠老鼠這種生物爲伍,若不是被丁寧所救,恐怕她墳頭的草現在都有半人高了。
但她是個明白事理的女孩,也知道當初巧姐兒也是爲了保護她纔不得不拋棄她,可以埋怨,但不應該去恨。
特別是看到巧姐兒哭的稀里嘩啦的樣子,本就心地善良的她,立刻選擇了原諒。
天堂島上的其他女人,看着她們母女抱頭痛哭的樣子,想着落雪這些年的悲慘經歷,也都在一旁陪着抹眼淚。
蘇寧香和花婆婆在得到丁寧報平安的消息後已經回了燕京,不管怎麼說,她是蘇家商業航母的掌舵人,消失太長時間是要出大事的。
對於丁獵暫時不能迴歸,她雖然有些失落,但卻並沒有太難過,反而微微鬆了口氣,只要知道他還好好活着,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事實上,二十多年的分別讓她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若是丁獵突然回來,她可能還會有些不適應呢,畢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都不知道真見了他該說些什麼。
“好了,別哭了,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咱們得好好慶祝一下。”
丁牽獵雖然觸景傷情,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但畢竟是商業女神,自控能力很強,很快就忍住傷悲,抹着眼淚笑着說道。
“嗯,不哭了,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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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落雪拍了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巧姐兒肩膀,那一聲“媽”怎麼都喊不出口。
“好,不哭,咱們都不哭了,今天你們都別跟我搶,我要親自下廚,給娜娜做頓好喫的。”
巧姐兒抹了把眼淚,露出燦爛的笑容道。
她也知道讓落雪猛一下接受她這個母親不太現實,但來日方長,她會竭盡全力去補償虧欠她二十多年的母愛,讓她慢慢的接受自己。
“我不叫娜娜,我叫落雪。”
落雪不滿的嘟囔道,可聽到巧姐兒說要親自下廚,她的眼睛又亮了。
“好,好,不叫娜娜,叫落雪。”
巧姐兒哭笑不得的道,心裏暗自嘀咕着,回頭得好好收拾寧兒這個小混蛋,竟然剝奪了我這個當媽的命名權,把我家娜娜的名字改成了落雪。
“哥說他的廚藝都是跟你學的,你下廚我能旁觀嗎?”
落雪眼睛亮晶晶的道,對於廚藝,她有着偏執般的狂熱,雖然一時之間還叫不出“媽”這個字,但卻不想錯過任何學習廚藝的機會。
“傻孩子,你說呢。”
巧姐兒寵溺的揉了揉落雪的腦袋,嗔怪着道。
“嘻嘻,那我可就偷師了啊。”
落雪有些不習慣被除了丁寧之外的人揉腦袋,側了側頭,吐了吐舌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