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瑪麗。”小夏象個生客一樣,一本正經的對阮瞻說。阮瞻沒辦法,擺上平常的溫柔神色,文雅地笑着。人家是客人,難道你能趕她出去嗎
“小夏姐”倪陽大嗓門的打招呼。
“你和這個小男生很熟呀”旁邊的女人酸溜溜的。
“正因爲熟,所以沒機會了,你繼續努力吧。”小夏順嘴胡說八道,“老闆,借你的夥計說幾句話,一會兒把酒給我送到那邊。”她敲敲吧檯,然後拉着暫時還不太忙的兩人坐到角落裏,全當各種殺人目光是消毒射線,其中包括一位僞裝的老闆。
“這是我爲你們爭取的休息福利,爲了報答我,你們中哪個和我說說那個女生的事。”
“她叫錢莉,和劉鐵比較接近,還是他說吧。”倪陽說,“我去招呼客人,不能和小夏姐一起欺侮老闆。”
小夏甩給他一對衛生球眼,然後把目光挪向劉鐵。
“好吧。”劉鐵嘆了口氣。他對錢莉的死也很惋惜和震驚,雖然他對她並沒有特別的意思。
“要說什麼呢”
“隨便,是事實就好。”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她就是個普通的同學,人比較文靜秀氣,平時是不怎麼愛出風頭的。”
“這件事很出風頭嗎”
“當然嘍誰都知道血腥瑪麗有多恐怖,從上個學期就開始流傳這個遊戲,但還沒人敢嘗試過,第一個喫螃蟹的當然會成爲風雲人物。”
“天哪”小夏感慨,“現在的社會可真是發展迅速,差幾歲就會有代溝,就象差一代那麼不可理解。我上大學的時候還沒有這個玩意兒,現在的女生她們就不怕嗎”
“怕呀可是夠可怕纔夠刺激嘛”
“你不玩吧”
“我沒興趣。”小夏鬆了口氣。
她和鬼魂打過交道,善良的鬼魂倒也罷了,如果招惹了惡靈,不是你想不玩就不玩那麼簡單。有的人無意中冒犯它們都會招來無妄之災,何況還主動招喚
“恕我年邁,跟不上潮流,這個血腥瑪麗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夏問。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周圍的同學總是提起,而且學校出了那麼多事,我才瞭解了一點。”劉鐵老實地說:“你聽過一種叫血腥瑪麗的雞尾酒吧”
“當然,我今天就點的這個。其實我沒喝過,只是好奇,一種酒怎麼和那麼恐怖的請仙遊戲對上號。不對,它是西方來的,應該叫召喚。耶我的酒怎麼還不到,服務態度太差了吧”
她說着就去看阮瞻,見後者正掛着波瀾不驚的溫柔笑容和一衆客人打成一片,並正打發倪陽給她送酒過來。她幸災樂禍地想,要是這些迷戀他的女人看到他摘了那付掩蓋他冷漠神色的眼鏡,虛空畫符大戰惡鬼的可怕模樣還會再追逐他嗎早嚇跑了吧
“覺得好喝嗎”劉鐵見倪陽走後,小夏淺淺抿了一口酒。
“怪怪的――不過很好喝。”小夏又嚐了一口,“不說這個,給我說說那個。”
劉鐵知道那個是指什麼,於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訴給小夏。
這個遊戲最奇怪的地方是,沒有人知道bloodyry是何方神聖。不過,自從70年代開始,這個遊戲便大行起道,一般人相信bloodyry是一個巫婆,因爲使用妖術,在一百年以前被判以火刑處死,並且遭到毀容,所以在召喚她的時候,她總會奪取年輕少女的美貌。
至於爲什麼這麼危險還會不斷有人嘗試召喚她,大概是因爲冒着生命危險玩樂更刺激;還有許多想展示膽量的女孩會一試究竟;更有少部分的人是爲了證明這個並不存在;但最多的是想和這個鏡子巫婆定下契約,因爲據說只要完成它一個願望,它也會完成你一個願望,不管那個願望是多麼難以實現。
“這些有什麼根據嗎”小夏問。
“這些靈異的玩意有什麼根據,只是傳說,頂多是據說有根據。”
“你剛纔說邪惡的紅眼”小夏想起劉鐵講的內容,聯想到處自己在鏡子處的幻覺,覺得後背發涼。這麼說來,t大的女生比較倒黴,一下就召喚到它,而且它還徘徊不走了
“怎麼了”劉鐵看出小夏神色有異,不由得問。
“沒什麼”小夏掩飾,“我膽子小嘛,有點嚇到了。”
“那就別介入我們學校這件事了。”
“我只是爲你們學校提供諮詢。”她也想放棄呀,不過她有點懷疑是否會走到反的方面。也怪了,每次她都是越想離開就越會被拉近。
這是命運的捉弄吧誰能和命爭
“那個女生――叫錢莉是吧如果她是個文靜內向的女生,她爲什麼要第一個玩這個遊戲你沒聽到什麼有關的小道消息嗎”
“小道消息校園裏的消息都是同學們之間談論的,那幾個和錢莉同寢室的女生據說都嚇病了,第二天就都回家休假了,沒有第一手資料。不過――”劉鐵沉吟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之前聽說,錢莉是因爲和同學打賭才做這個遊戲的。”
“和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我可以給小夏姐打聽打聽。”
“那樣太好了。”小夏很高興,因爲錢莉的動機有可能會是重大的線索。“不管幫不幫得上忙,我都請你喫飯。”
“我也要去。”突然出現的倪陽說。
“沒問題。不過你也要做我的臥底纔行。”小夏覺得沒什麼可問的了,就和兩個男生道別離開。臨走時她沒忘記要了劉鐵和倪陽兩個人的手機號碼,以方便聯繫。但她卻根本忘了該和上次幫了她大忙的阮瞻說句感謝,表現得非常沒有良心。對此阮瞻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爲什麼她走後還縈繞在腦海中的不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