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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意外出現的人

    眼見阮瞻的再一波攻擊就要到了,司馬南擡手舉起了布人和鏡子擋在自己身前,迫得阮瞻硬生生收回了直指着他的手。

    “每個人都有弱點。”他得意地說,爬了一下,但沒有爬起來,只得坐在地上喘息着,“你說我顧慮太多所以會輸,你呢,你沒有顧慮嗎你有,感情是你的羈絆,你把人看得太重了”他揮揮手裏的那兩樣東西,“你甚至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就以爲會傷害到別人,所以停止了攻擊,讓我得到緩衝的時間。假如我是拿一點沒用的東西騙你呢你就這麼讓殺了我的機會溜走”

    “我並不想殺你,是你一直逼我,一直傷害別人”阮瞻瞄了一下司馬南手上的東西。

    見那小鏡子是那種摔不破的銅鏡,巴掌大小,鏡框上雕刻着古樸的花紋,很普通的樣子,但奇異的是鏡面上閃爍着波光水紋,好像鏡子有一潭流不出的水一樣。

    而那個小布人,手工粗糙,面目四肢不清,但在脖子的部位觸目驚心地橫貫着一根閃亮的鋼針,看起來分外刺目,不知怎麼,阮瞻忽然覺得那一定是萬里

    “不過你這次非常明智,沒有下手是對的。”司馬南陰測測的說,“這面銅鏡是我的魘術的根本,打破了它,舊鎮上所有的人都會死在夢裏;而這個小布偶,則是我用你好朋友的衣服做的,裏面縫了他一根頭髮,背上用我的血寫着他的生辰八字。你猜怎麼着只要我一拔了這根針,他就會象被挑了刺的魚一樣,爛成一攤泥”

    “你想要怎麼樣”阮瞻力圖保持冷靜,臉上神色不變,但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小布偶,顯得相當在意。

    司馬南輕哼了一聲,把小布偶緊緊握在手掌裏。

    “我知道這個對你比較重要,所以我會很認真的看着它,你絕沒有機會從我這裏搶走,我勸你不要動這個念頭。”司馬南返回了一局,表情又回覆了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在問,你究竟要怎樣”阮瞻說,“別婆婆媽媽的。”

    “簡單得很。”司馬南扶着牆壁站起來,努力使自己不那麼狼狽,“你跟我出塔,隨我處置”

    “否則呢”

    “否則我殺了全鎮的人”

    “那與我無關。”

    “這個也與你無關嗎”司馬南再次舉起小布偶。

    阮瞻向前走了一步,司馬南立即把手伸向布偶脖子上的鋼針,“別再向前了,你在拿你最好朋友的命冒險”

    “我怎麼知道那是他”阮瞻停住腳步,心裏拼命想着對策,但卻發現根本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

    “那麼――你是要賭一下嘍”司馬南惡意地咧咧嘴,伸手欲拔那根鋼針。

    “住手”阮瞻急叫一聲,毫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緊張之態,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他不能賭,因爲他輸不起。他生死之交的命可能握在別人的手中,他不得不選擇退縮。之前他想過司馬南會以人質相威脅,但沒想過他竟把全鎮的人都搭上。而且,他原以爲萬里躲開了司馬南的威脅,當他看到司馬南獨自進鎮,而萬里給過他一點信號時,他更加堅信了這一點,這才放開手腳和司馬南鬥智鬥勇,沒想到這最關鍵的時刻出現這樣棘手的情況。

    難道讓自己的計劃,還有先前博命一樣的努力全付諸東流嗎可是他又不能反抗,否則萬里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就知道你不敢賭。”司馬南的手還放在小布偶的脖子上,看阮瞻沒有再動,冷笑道,“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做了個明智的選擇。”

    戰鬥就是這樣,尤其是勢均力敵的較量,看的就是誰能抓住對方的弱點,就好像太極的推手,對方一弱,馬上就要抓住機會攻擊。阮瞻的缺點就是太重情,他表面上看來很冷,但一旦與誰有了感情,就會比自己的生命還要珍惜。他一直用這個方法鉗制阮瞻,屢試不爽。

    他向阮瞻擡了擡下巴,示意要他出塔,但阮瞻卻突然皺起了眉,“這不是巫術,是飛襲道”他不想放棄最後的一點希望,所以雖然表面上看來很是無可奈何,但卻一直暗中觀察那個布偶上的鋼針。仔細觀察之下,他發現那鋼針在微微的顫動,布偶身上還畫着一種很生僻的符咒,依稀中還有點印象,當司馬南催促他離開時,他終於想起記憶深處的東西。

    這是很少見的一種術,和修道人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的飛劍術差不多,父親曾經告訴過他。他老人家說:道術中也有好有壞,當初創造這些壞道術的人未必有心,可練成後,這些道術會被不懷好意的人作爲他用,結果遺禍無窮。

    “有意見嗎”司馬南反問,對阮瞻竟然知道這種術感覺有點意外。但轉念一想,明白這必定是阮瞻的父親告訴他的,鑑於他們之間特殊的關係,完全可以解釋得通。

    “我不奇怪你使用禁術。”阮瞻鄙視地看了司馬南一眼,“你不用我才感到奇怪。”

    “廢話少說,現在給我滾出塔去”

    “可是據說這種術是有缺陷的,要有人配合纔行。假如沒有一個幫兇在被施術者身邊,用你的血畫在對方身上的某一部位,你的飛襲道就起不了作用鋼針拔出來並不會直接殺了布偶所代表的人,而是鋼針在拔出的一瞬間迅速飛走,襲入被指定人的心臟纔會死人,不是嗎”

    “沒錯,你是個好學生,你父親該爲你驕傲。可是――”司馬南得意的笑,“你沒發現洪好好不在這裏嗎”

    阮瞻沒話說了,剛剛升起的希望在心中破滅。他一直沒有把洪好好放在心上是他犯的最大的錯誤,既然他有人幫助,司馬南當然也有。洪好好或許只是一隻美麗的花瓶,但也可以是另一個兇手

    沒等司馬南再廢話,轉身向塔外走。萬里的命和他比起來,根本沒必要猶豫和權衡,他只是放心不下小夏。他明白司馬南絕不會殺了自己就了事,一定連他的魂魄也不放過,那樣他將和小夏永別,一想到這個他就痛心不已。

    不再看到她,不再聽到她,不再感覺到她,不再能記起她,這讓他如錐刺骨般的疼痛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纔行他不能就這麼放棄、認輸父親曾經告訴過他: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肯在絕境中尋找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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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站住”司馬南在阮瞻的身後發話。

    此時他們正站在塔的大門邊。

    “有什麼吩咐”阮瞻冷冷的。

    看着阮瞻的臉,司馬南很氣,他期望看到阮瞻的挫敗感,希望看到他沮喪和懊惱,希望看到他怕,而不是他滿不在乎的神情。畢竟阮瞻幾乎贏了他,從歷盡千辛萬苦,到眼看就要取得全面勝利,再到完全潰敗,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承受的打擊,可阮瞻就是那麼平靜,讓他沒有一點勝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