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小廝見圍觀的人開始指責自己,腿肚子都有些抖了,聲音顫抖的說道:“不管怎麼說,我,我也不能違背老爺的意思,不能放你進去。”
葉霓裳後退一步,面對着圍觀的百姓,沉聲說道:“大家都聽見葉家的說法了,既然葉老三不顧往日我爹爹自願放棄學業只爲讓葉老三上私塾的情分,那我也沒必要顧着親戚的臉面了,這家不回也罷!”
葉霓裳說完這話,就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
衆人瞪大了眼睛,只知道當年葉家大伯是那一輩最後一個考上功名的,衆人還只當葉家大伯天資一般。
沒想到是爲了這三叔讓路……
衆人心中對現在的葉家家主葉三叔更加不屑了。
算什麼文人雅士?不知道知恩圖報的白眼狼罷了。
“這葉老三怎麼是這種人啊?”
“我可早就感覺出來了,當年葉家老大管事的時候,還時常爲窮苦人家施粥佈菜呢,你看這葉老三,有點動靜嗎他?”
“你說的有道理,這葉家老三啊,就是個只知道耍嘴皮子功夫的!”
眼看着人們的話頭已經徹底倒戈,小廝本就是個沒讀過書的,哪裏見過這種場面。
一心只想着讓老爺知道了這件事情,自己這差事就別想幹了。
香蘭小跑着跟上葉霓裳,有些着急:“小姐,咱麼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啊,剛纔不明明佔了上風,怎麼小姐……”
葉霓裳沒有停下來步子,一旁性子沉穩聰慧的阿三自然是知道葉霓裳的用意,便解釋道:“小姐看出來三叔是個不靠譜的,所以不想多糾纏,難不成還真回去受氣不成?”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葉霓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紅脣微啓:“豈止是不靠譜啊,還貪心的緊呢。”
“傅家搶去的嫁妝,怕是也有他的一份吧。”
“否則那周知府又怎知休書上戶籍?”
香蘭瞪大了眼睛:“他們,他們是一夥的?!”
葉霓裳淡淡的點點頭,已經想通其中關鍵,她又怎會再自欺欺人?
阿三有些擔憂的望着自家小姐。
自幼就跟在葉霓裳身邊伺候,阿三有怎會不知道葉霓裳打小就是不顯山露水的性子。
現在只怕也只是看起來淡然,心裏一定也是傷心難過的,一夜之間衆叛親離。
就連那苦等了多年的夫君,三年歲月也只換來了一紙休書,簡直就是個笑話。
阿三是個嘴笨的,不知該如何寬慰葉霓裳,只好輕聲道:“小姐日後莫爲這些不相干的人傷心了,我和香蘭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小姐。”
香蘭聞言趕緊點頭。
葉霓裳心中涌出一絲暖流,輕輕擦去眼角水痕。
對啊,這麼多年盼來的,就是個不相干的關係罷了,原來自己還天真的以爲,只要自己能夠耐得住苦,總能等到他回心轉意的時候。
看來……不過是一廂情願的天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