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道：“希望你早點把葉姑娘給哄回來。”
天越來越黑。
尚書府。
“娘，葉姑娘爲何突然搬走了，我不是囑咐你一定要把人給留下嗎？”白羽兒急切問道。
尚書夫人面色有些難看，“是她自己非要搬走。”
白羽兒語氣裏帶了些責備，“那您怎麼也不攔着點啊？”
尚書夫人憋悶不已，“也不是我開口讓她搬走的，她自己決定要走，我怎麼去攔。她走了之後，麗兒怨我，墨沉怨我，你也是，大晚上地也要回來怨我，我生了你們這三個就是專門來給我討債的？”
白羽兒捕捉到了兩個不同尋常的詞。
“墨沉？弟弟與葉姑娘又有什麼關係，怎麼會怨了娘？莫非......”白麗兒聰穎，想到了自己先前回府時弟弟提到葉霓裳時的神情，“小弟對葉姑娘......”
尚書夫人連忙點頭，“你是不知道，墨沉不知怎麼就被那個葉氏給蠱惑住，好像入魔了一般。”
“所以您就放人離開了？”白羽兒抱怨道。
“那不然，讓她留在府上與墨沉培養感情？”
“娘，葉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借住在咱們府上，爲了避嫌，就算她真的對弟弟有意，也不會訴之於口，而且，葉姑娘那樣好的人，給我當弟媳婦真是再好不過。”
尚書夫人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
“咱們白家前幾代風頭太盛，爲了不被聖上猜忌，這幾代裏都儘量地選擇沉寂，低調至極。”
“如今終於出了墨沉這個絕佳好苗子，爲了墨沉日後的仕途可以走得更遠，他未來的妻族必須要能給他提供助力。就算葉霓裳千好萬好，以她的家世也不能嫁給墨沉。”
白羽兒搖搖頭，“但是弟弟喜歡葉姑娘，就算白家能與公主聯姻，弟弟不願意，娘你還能逼他成親嗎？”
尚書夫人被自家女兒這番話給氣得不行。
“行了，你趕緊回房歇着吧，省得留在這氣我。那兩個小的不懂事，以爲你能懂事些，沒想到你和他們一樣怨我。”
恰巧白尚書走了進來，手中還握着一卷卷軸。
看見妻子數落女兒，他便跟着幫腔。
“羽兒，你怎麼一回來就惹你娘？”
這兩人感情還是這麼好，加起來都快一百歲的人了，爹依舊這麼護着娘。
“夫人，羽兒怎麼惹你生氣了？”
白尚書面容端正，蓄着黑色短鬚，細看之下依稀透露着年輕時的清俊輪廓。
尚書夫人聽着他話裏明顯的討好，不由埋怨道：“還不是你那三個好兒女，一個個地都來怨我這個娘。不提了，說說你今日爲何這麼高興？”
見到他手中的卷軸，夫妻多年，尚書夫人很輕易地猜了出來。
“你個書畫呆子，是不是又新得了心儀的書畫。讓你這個挑剔無比的人覺得滿意的，是何處得來了？”
白尚書大笑幾聲，語氣得意：“定然是墨沉爲我求來的，他知我喜歡書畫，便尋大師求來了墨寶。我方纔路過裱畫室偶然發現了，墨沉一定是爲了給我一個驚喜。”
尚書夫人黛眉微蹙。
墨沉？
他今日從未出府，還讓江秀雲給算計到，這幅畫怎麼會是墨沉尋來的？
驀地，尚書夫人想起了一件事。
今日審江秀雲之時，葉霓裳那個丫鬟阿三就是說要去裱花室把她的畫給裝裱上。
尚書夫人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把卷軸給拿了過來。
“給我看看。”
“夫人，你也喜歡上了書畫？”白尚書不解。
卷軸緩緩展開，一幅芙蓉雀翱翔九霄的畫面出現在二人眼前。
“這幅畫，芙蓉雀此鳥本爲籠中之鳥，供人觀賞，這幅畫卻是描繪了它掙破牢籠凌空九霄的畫面，給人一種突破樊籠，天高任去由的灑脫......”
說起畫，白尚書的畫就如同江水般滔滔不絕。
不過他見到自家夫人不關注芙蓉雀卻對着邊角之處仔細查看的時候，心裏起了嘀咕。
這麼好一幅畫，夫人在邊角之處看什麼呢？
很快，尚書夫人在畫的右下角看見了想見的東西。
葉霓裳的印章。
“我覺得這畫不怎麼樣。”
白尚書沒看出夫人的不對勁，連忙反駁道：“你不懂畫不要隨便說，這畫......”
“這是葉霓裳的畫！”尚書夫人厲聲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