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沒有動。
傅雲淮歸京那一夜，她想要勾他，非但沒成功，還讓將軍對自己的印象差了很多。
如今，細柳已然知曉傅雲淮對葉霓裳有意，此刻更不能貿然動作，使得傅雲淮對自己印象更糟。
她只想，將軍在酒醉意亂情迷之際，將自己看作葉霓裳就好。
將軍責任心很重，否則也不至於成婚三年來都未休妻，甚至後來還未葉霓裳撐腰。
倘若她能與將軍顛龍倒鳳一番，那這個姨娘的名分可就穩穩地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至於說葉霓裳，細柳太瞭解她了。
葉霓裳看似柔弱，實際上卻是個拎得清的，從前是昏了頭纔想要爲將軍納妾，纔會在相府那羣人手裏伏低做小。
如今決意和離，那就是真的斷了對將軍的念想，再不會回頭。
哄不回葉霓裳，將軍肯定會抱憾一輩子，到那時，她模仿葉霓裳的行事作風，何愁得不到將軍的寵愛。
“細柳，過來。”
細柳心下歡喜，表情卻是一如往常，向前走去。
她自以爲自己僞裝得極好，卻不知自己的一顰一蹙都落在了傅雲淮眼中。
傅雲淮冷笑一聲，果真是個背叛主子的賤婢。
“擡起頭來。”
細柳面帶羞怯地微微擡頭，正對上傅雲淮那雙銳利的眼睛。
“的確有幾分姿色。”
細柳心下喜意漸濃。
儘管與傅雲淮相處時日尚短，她卻從未聽見過他稱讚過其他的女人。
想來，將軍是又在葉霓裳那邊碰壁了。
“爺謬讚了，妾身不及小姐半分。”細柳柔聲說道。
在霓裳的美貌面前，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將黯然失色。
她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各有千秋，你無需這般自謙，倘若你生得平常，夫人也不會找你來幫忙固寵。”
細柳聞言蹙了下眉，將軍這一開口可不像是喝醉的樣子。
她不是傻子，腦子裏瞬間掠過無數思考。
想來將軍是在葉霓裳那邊碰了一鼻子灰，且他又喝了這許多酒心情定然無比煩悶。
定是那葉霓裳冷言惡語惹得將軍心情不好。
要不然，將軍也不會忽然將她召來，還誇讚她的容貌。
相通了事情，細柳心頭喜意不改。
將軍如今是在與葉霓裳賭氣？
她的機會來了！
細柳垂眸不語。
傅雲淮扔掉酒杯，走到她面前挑起那白皙小巧的下巴。
一抹羞紅爬向細柳的耳尖。
將軍是想......
“你可想服侍本將軍？”
“妾身願意。”細柳柔順道。
“可惜我沒有興致。”傅雲淮狠狠收回手，寒聲道：“你覺得我是那等好色之人，看見個美人都會動心嗎？！”
細柳瞬間面白如紙。
完了！
“夫人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會一心一意待她，才爲了納了那麼多妾室。”傅雲淮語氣低沉，話裏滿是落寞。
霓裳竟然從未相信過他。
白墨沉在她眼中便是如玉君子，自己在她眼中莫不成只是那等受不住誘惑的尋常男人嗎？！
細柳的心由亂跳起來，只不過現在是嚇的。
這個問題她可不敢隨便回答。